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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原色】(调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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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7 17:05: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楔子
  天娇从校园里骑车出来的时候,太阳正一点一点地落下云端,青石板路在夕照下泛着硬硬的白光。马路上人不多,车技很糟的天娇可以放下心来悠悠地骑,左歪一下,右扭一下。穿过一条小巷,诱人的菜香从贴了挂历纸的窗口零碎地飘出,一个拿着酱油瓶的男孩冒冒失失地闯过来,一见有车过来,赶紧刹住了步子。
  而猝不及防的天娇也总算及时的刹住车子,龙头一歪,差点摔倒。
  一会儿就到了电视台的门口。下了车来远远地望过去,渐浓的暮色下在公告栏里果真有一张告示。就象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挤在一大群汗流浃背的家长学生中在学校那面冷冰冰的墙上竭力搜索自己的名字一样,天娇走近,蹲下身来,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从小到大不知写过多少遍的名字到底还是把天娇吓了一跳,心里好象有一扇关了许久的小门,无意间砰的一声就开了,涌出许多夹杂着伤感的甜蜜来。
  男友杨伟是不赞成天娇去考电视台的,毕竟进电视台就等于进了半个演艺圈。
  天娇骑着车往杨伟的宿舍赶去的时候就一路揣摸着他的心思,心想就算他泼泼冷水也没什么,这份欢欣太浓郁了,正愁化不开呢。
  研究生楼里又黑又脏。就盼着杨伟早一点拿到学位,脱离这个肮脏的环境。
  或者还可以找到一个好单位,买一套小房子,两人有一个安乐的窝。天娇憧憬着未来摸黑往上走,一面走就一面听到了杨伟荒腔走板的歌声,好象是从洗衣房那边传过来的:“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飘,俊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
  几首歌理直气壮地串来串去。天娇走到洗衣房的门口,站住了,笑笑地看着杨伟不说话。
  杨伟说:“来报喜?”
  天娇往门边一靠:“落榜了,这下你称心了。”
  杨伟把一手的白沫抹到天娇的鼻子上:“下午你聚会的时候,我就去看过榜了,恭喜你啊,百里挑一。”
  天娇眼睛一红。
  “来来来,”杨伟说:“为表示庆贺,我们一边洗衣服一边唱歌。”
  天娇说:“你真不生气?我就这样进半个演艺圈了。你最看不起的行当。”
  杨伟笑笑:“舞女还有洁身自好的呢。”
  天娇也不生气,心里高兴着呢,洗衣服也高兴,电视台节目主持人,从小的心愿,过五关斩六将,口试完了笔试,笔试完了口试,真比当年考大学还难。
  第一章
  天娇到电视台报到的那一天天气糟透了。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路面上全是深深浅浅的水沟。天娇不敢骑车,就打了的去。一路上心情还算不错。从出租车的窗口向外望,满街都是匆匆忙忙的人群,雨水沿着雨披的帽沿滴落在他们的眼睛和鼻子上。但没有谁来得及伸手去擦。潮湿忙乱的景致令天娇想起一句歌词:为生活和鲜花而奔波。她很高兴迎接自己的新工作是值得奔波和付出的。
  天娇要去的电视台是一个市级的小电视台。虽属于广播电视局,但独立核算,不享受任何拨款。刚开台时招了十个主持人,倒也把节目做得热火朝天,在省级台下属的几个系列台中独具魅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广告创收成为电视台的头等大事,没有广告,就意味着一台人的工资和奖金成问题。所以不少主持人又分流到广告部和新闻部去抓创收,搞有偿新闻。节目顾不上,只好又面向社会招了四名主持,天娇就是其中之一。
  接待她们的是节目部的周主任,一个干巴巴的老头。
  一点新闻工作者的派头都没有。坐在天娇身旁的女子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扭过头来对她说:“可别小看这个瘦老头,在电视台三十几年了,元老级的,台长也给她面子。”
  女子是和天娇一起才招进来的,叫赖含香。二十五六的样子,与天娇刚工作,还是叽叽喳喳的年龄相比。显得老成一些,语气里充满对电视台了如指掌的自豪。
  表示欢迎的开场白过后,周主任开始宣读电视台一系列的规章制度:节目提前一天审稿,做节目提前半小时进导播室,进出直播区必须换鞋,直播区不许抽烟,不许吃零食……含香又凑过来问:“用什么护肤品呢,皮肤这么好?”
  天娇笑笑说瞎用用呗。只听得周主任念完了,说道:“按照合同,你们有一年的试用期,关系暂时挂人才办。一年后合格了,自然会调你们进来。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电视台是个很辛苦的地方,不象外面看着那么风光,要有心理准备,现在吃不了苦,到时就别怪我们无情。”
  接着就给他们分配了任务。天娇是做为谈话节目主持人招进来的,自然是跟在谈话节目的主持人后面实习上机,其次是跟在一个叫何为的人后面学跑新闻。
  “电视台要有特色,节目就一定要有特色。主持人要站住脚,新闻就一定要跑得好。”周主任最后说。
  何为和天娇一个办公室,是台里的音乐编辑,一个星期编个三四档节目,平时再管管音乐资料什么的。天娇去向他讨教跑新闻的事时,他靠在转椅上,一摇一晃地说:“老周没告诉过你吗?我跑的是教肓条口,清水衙门,没什么好跑的。
  我看你还是跟着茹嫣好,她跑金融,还有点小意思。“
  茹嫣是谈话节目主持人,天娇就跟在她后面实习。等实习过关了,茹嫣就可以专播她的新闻去,不用每天叫苦叫累的。天娇第一眼看到茹嫣,就认定她是个美女。妩媚的眼,丰满的唇,有时穿了绿色的旗袍来上班,在电梯里微微笑着与人打招呼,让人疑心她是从旧时的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女主人公。天娇和她说话时她也是这样微微的笑着,让天娇有很强烈的自愧不如的感觉。
  天娇谦虚谨慎地说:“主任叫我先从编稿学起,这是我编的第一期,他已经看过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这个老周,”茹嫣说,“就会唬你们刚来的小女生,我说天娇,你是叫天娇吧,很好玩的一个名字。久了你就知道了,审稿不过是走过场。不用那么认真的。”
  说完把天娇的稿子随手摊到桌上,漂亮的指甲萤光闪闪:“不过你一来,我就轻松多了,你要赶紧把导播台的操作学会,这早班晚班都倒得我快疯掉了。”
  有了茹嫣的话,接下来的几天,天娇就一直专心于学操作。有时别的主持人做节目她也厚着脸皮钻到直播室里去学习。久而久之发现所谓的规章不过是一纸空文,主持人哪天来晚了,夹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就往直播室里跑,也没什么稿子,张开嘴先来一大堆问候,然后是打开电脑,在网上浏览一下,话题自然而然就出来了,象有经验的老教师不用备课一般地坦然。
  第二章
  城市里的房子金贵,人们为了抢占那一间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房,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窝里斗的方法。由于电视台不解决住房,而天娇寄宿的师大宿舍楼因明天就要开学而不能再去寄宿。
  带着行李的天娇骑车到杨伟那里时已经快是夜里十一点了。见到杨伟后,天娇不自觉的感到有些委屈,扑到他身上就哭了起来。杨伟拍着她的背,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好强作欢颜地劝说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再住那里也掉价,明天我们一起想办法。”
  天娇破涕为笑:“那今晚我住哪里?”
  杨伟说:“找个女生先挤挤。”
  天娇是心高气傲的人,研究生楼里的女生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微笑着也能让你深刻体会到寄人篱下的不如意。
  天娇不肯:“叫你宿舍的人住出去不行吗?”
  杨伟面露难色。
  天娇不高兴了,又一副要哭的样子,蛮横地说:“今晚不和你一起我就睡大街上去。”
  杨伟只好上楼去协调,好半天下来了,做给天娇一个OK的手势。
  天娇提着行李蹑手蹑脚地上去,像是做小偷。梳洗完了躺下,月光柔白地照进来,杨伟床上的书似一堆厚厚薄薄的云。杨伟问:“电视台有意思吗?”
  一面说一面手就伸了过来,在天娇的内衣里游移。月光更柔更白,象远在他乡的妈妈儿时看她的眼睛。杨伟的手开始在解她的牛仔裤,天娇“啪”一下把他的手打开,很响的一声,杨伟不满地咕噜了一声:“狐狸没打到,惹得一身骚。”
  说完翻过身睡去了,留下天娇一人,盯着月光想很重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天娇就去跟周主任商量宿舍的事。老周慢吞吞地说:“不太可能,广电局的单身宿舍早就人满为患,而且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台里谁谁谁都是自个儿花钱在外面租的房子。”
  老周对天娇说:“你不妨也这样,一个小单间,花不了多少钱,住起来又舒服。”
  天娇老着脸问:“单位给报销吗?”
  老周笑笑说:“还没这个先例。”
  天娇有点不好意思地谢过走开。刚走到门口老周突然叫住她说:“台里的值班室你愿不愿住?”
  天娇一喜。
  老周说:“值班室是给上晚班的人睡的,晚上十点到十二点,台里有档综艺节目,叫‘子夜星河’。你要是愿意做这个节目的导播的话就可以睡在台里,别人不会闲话的,值班室里有电视空调,台里还给补贴,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天娇当即连连点头说:“愿意,当然愿意。”
  老周说:“那好,我来安排。”
  天娇简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赶紧打了电话给杨伟报喜。杨伟也说好,周末的时候我就去和你过二人世界,不会再有小张小李在一旁碍手碍脚的。
  天娇压下声音来说:“呸!我们这可是新闻单位,不可以胡来的。”
  消息传得快。下午的时候给茹嫣送稿子过去,茹嫣软声软语地说:“老周这人真没良心,瞅着你有困难,就让你做大家都不愿做的事,小姑娘,每晚十二点下班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前这活儿可都是台里的壮小伙轮流干,别人跟他吵,他就势推到你身上。你要当心身体吃不消。”
  天娇听了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但回过头来想想这也没什么,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刚来,就是吃点亏也是正常的。等在台里混熟了,还不什么事都好办。再说了,还听说专项负责节目制做与播放和职员工作安排的帅副台长就常上晚班,他不也每天那么晚才下班,大家比比,心里就平衡不少。最重要的是解决了住宿问题,至于租房子,天娇是不想考虑的,杨伟还在念书,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第三章
  主抓业务工作的副台长,叫帅真。
  天娇和他打交道,是从招幕主持人的那一天起。
  那次面试的内容是以“时间”为主题的自命题考试,天娇拟的题目是朱自清的散文《匆匆》,天娇说:“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不知道你是不是会在每晚这个时候问自己,我今天究竟做了些什么,是不是在浪费光阴?小时候大人们总让我们思考这些问题,但实际上长大后我们却多半是会逃避这样的问题,因为这样的思考只能让我们觉得不快乐不轻松。但我想我们都会害怕一无所成,怕得不到他人的肯定,不管我们从事的是怎样的职业……”
  天娇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评委,透过脸上的近视镜,她发现评委里的帅真正在认真的听着她的讲读,两人的目光对撞了一下,帅真专注的神情令天娇诧异,差一点走神。
  后来想起来,帅真对天娇的追求就是从那个眼神开始的,那个眼神仿佛是个坚锐的楔子,就此快速地拉出一些天娇从未想过的绵长的故事。
  巧合的是,天娇第一次上夜班就碰到了帅真,帅真热情的问天娇在做什么。
  天娇说:“从今天起,我值夜班做导播。”
  帅真一点头:“社会新闻系的大才女,真是屈才。”
  “哪里的话,”天娇说,“党需要我们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天娇说完就有些后悔,她平时不会这么轻率地和陌生人油嘴滑舌的,也许是早就知道帅真是这个城市里口才数一数二的主持人的缘故,心里不由地骂自己沉不住气,像做学生时一样,显宝。
  帅真倒是没再多话,主动地教起天娇做导播来,这是一号键,这是二号键,这是控制键,在插播广告时,用红色键往里切,播完后,用黄色键切出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帅真说,“要不怎么叫屈才呢?”
  帅真的眼睛笑笑地看着天娇,天娇也就愈发后悔起刚才所说过的话来,心里想:“果真是厉害,滴水不漏。”
  一个月的实习期很快就过去了,天娇正式成为了台里的谈心节目主持人。节目时间为周五晚九点到十点。
  天娇一上马就受到观众的热情欢迎,收视率直线上升。
  节目线索如流水般涌入电视台。诉苦的,讲故事的,针砭时事的,世相百态一个个粉墨登场。天娇迎来送往,倒也应付得游刃有余。一次,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栏目,诉说中年丧妻之痛。天娇聆听着,并试着用自己的感觉来引导观众的感受,宁静的演播室里,放出音乐,观众常常被天娇营造出来的气氛所打动。都市的夜是需要这样的一档节目的,没有嘈杂,卸去疲惫,缓缓而抒情地诉说都市人的情感和需要,每个人都需要有知己。
  那些日子天娇将一心都扑在了节目上,从组稿编稿到正式的播出,天娇希望她的每一档节目都是精品,希望如果有人将电视拨到她的节目上就不愿离开。她想起儿提时代昂着头在家里的小方厅收看中央台的“七巧板”,枯燥的黄昏就那样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有了理想。在天娇慢慢长大,深信理想和现实是两回事的时候,命运却让她在一不小心之间握住了内心已深深藏住的渴盼,所以天娇特别珍惜。
  杨伟打来电话表扬她。杨伟除了念书,是一个对什么都稀里糊涂的男人。当初追天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第一次约了天娇去看成龙的大片,买好的票就不知放哪儿了。
  害得天娇在寒风中抖抖嗦嗦地等了大半天。穿鞋也有本事一样穿一只也发现不了,踢踢哒哒大模大样地穿梭在校园里。天娇没有想到杨伟会看她的节目,哪里好,哪里不好,说得头头是道。再想到彼此已是好多天不见面,心里一热说:“晚上我过来烧红烧肉给你吃。”
  杨伟说:“你不用上节目吗?”
  天娇说:“没关系,吃了饭再赶过来。”
  杨伟就说:“大老远的,算了吧,你车技又不好,星期日晚上,我来看你。”
  晚上做完节目,紧接着就是做“子夜星河”的导播。
  虽然时常会与帅真碰面,但考虑到身份的差异。因此见了他是不多话的。好长时间下来还象陌生人。
  然而那天帅真却开口了,他说:“节目做得不错。”
  天娇说:“谢谢。”
  帅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把你招进来是对的,你是台里的奇迹。”
  天娇诧异起来:“为什么这样说?”
  帅真笑起来:“因为——一直以来这台里没一个能人,能人都进不了这个台,而你是一个例外。”
  天娇的脸红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感觉好的时候总是会这样。天娇沮丧地想,闲聊时说的话怎么能放心上呢,怎么可以为这样的话感觉好呢,真是莫名其妙了。
  第四章
  但天娇的确是走红了。成名仿佛是一瞬间的事。信件和稿件象雪片一样飞满了她的办公桌。天娇的观众是感性的,他们写来长篇大论悠长悠长的表扬信,向她索要照片和签名,要求成为网友或网友之外的朋友。台长在一次全台大会上也表扬了天娇。他说:“要树名牌节目,要成名牌主持,就要象天娇一样,肯下功夫,有自己的创意和自己的思想。”
  天娇尽量做出没有表情的样子,好象对这样的表扬并不放在心上。做少儿节目的含香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着。
  小朋友们不看她的节目,曾经一度辉煌的少儿节目陷入让人不能理解的低潮。
  小孩子是最容易哄的,连小孩子都吸引不了,主持人的水平就实在是需要重新考虑。但天娇从茹嫣那儿听说含香是不用怕的,什么节目都不会做也不用怕,含香生在巨富之家,开台的时候她爷爷赞助台里二十万买设备,现在她孙女来考电视台,岂有不取的道理。茹嫣说你也找了不少人是吧,进电视台可不是容易的事。
  天娇无可奈何地笑笑。在这个城市里她无亲无故,能找谁呢?
  只能说是好运。甚至象帅真说的:奇迹。但是除了选中他的领导,说出来是没有人相信的,杨伟说这倒是一件好事,人家摸不准你的后台就越发不敢欺负你。
  会后的含香气鼓鼓地坐着。也无心为节目做准备了,可坐了半天气也没平下来,索性站起身来出去散散心。
  出是出来了,心里总归有点不踏实,要是让领导看到,自己在他们面前的印象分是一定会打折扣的了。不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能没点锐气。再说了,她天娇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界是凭“本事”吃饭,谁怕谁?赖氏家族不会输给任何人。
  十月金秋,却也是长兴集团创办的纪念日,各式各样的活动在企业内各个部门一窝蜂的组织起来。在晚八时的答谢宴会上,各界名流、侨领人物纷纷云集祝贺。
  以长兴集团第三代身份出席的含香悉心的打扮自已。简单的致辞和答谢后,来宾纷纷微笑、举杯。含香走到陈台长的身边,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故意轻触了一下对方的手臂。陈台长手中的酒杯被碰倒在地毯上,杯内的液体溅了他一身。
  含香先报以灿烂的微笑,接着是一脸的歉意。
  连连说着:“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在肢体触碰的瞬间,陈台长感受到极其光滑温暖的肌肤在手边滑过,离婚后禁欲多时的他吞下一大口唾液。今晚的含香显得光彩照人。
  “呀,衣服湿了,”含香不由分说拉起老陈就向楼上走去,“换件衣服吧。”
  总经理休息室的落地镜前,含香主动的为老陈卸换衣服。她的手臂和脸有意无意的触碰着陈台长裸露的胸部。
  被调起欲火的陈台长一把抱住含香啃咬起来,衬裙被剥落。赤裸的肉体交织在一起,缠绵着,舔食着。成熟的女体在经过一翻搔捏掐按后越发的显出了妩媚,妖娆伸展的肢体紧贴在雄壮的身体上摩擦。
  男人宽大的身躯毫不犹豫的向纤毫毕露的雪玉娇躯压了下去,玉腿被分开。
  胯下早已“勃发”的长枪与怒开多时的玉门终于相撞了,枪头撑开了欲开还合的花蕊,直逼花芯。
  随着熊腰猛的一挺,枪头奋力向前撞击,奔向桃园。直到两人的耻部紧紧的贴在一起,连阴毛都相互缠绕起来后,两者就开始象热恋的情侣一般热吻起来。
  欲望在尽情的渲泄着,不断的变换着交媾的姿势,或仰卧、或俯卧、或半跪。
  暗夜的星空,欢好愉悦的声章响彻天际。
  第五章
  天娇开始渐渐地领会到成名带来的快感和烦恼。但总的来说,都是一种被他人肯定的滋味。这让天娇深信自己从事的是一份有价值的事业。
  她的干劲越来越足。为了组到好的稿子,还时常到一些专业社团和专家们坐谈。坐谈完后最后一项当然是签名留念。本子一个又一个的伸过来,这个说光签名不行还要写一句话,那个说请给我一张名片。天娇站起身来微笑着答应每个人的要求。初尝名人的滋味,天娇常常把持不住。唯一不快的一次是在理工大学,天娇正在签名,她眼角的余光就描到了自己的裙子,由于坐久了,裙子上有了好些难看的折皱,微微地往上翘着。天娇的心就别扭起来,一下午的好心情跑得无影无踪。
  然后天娇就决定一定要去买一条高档的裙子。天娇在去的路上就分析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虚荣,象十七八岁的女中学生。做学生的时候天娇是不求高档的,无论怎样穿她总是男生心目中的理想对像。他们总是会在课间的时候争抢与天娇在一起的机会。但是现在不同了,穿得高档和洋气,象茹嫣和含香那样,也算是一种职业的需求。
  天娇一眼就看中了那条裙子。淡淡的蓝色,很简单的式样。穿在她的身上相宜极了。小姐说买下买下简直就是为你订做的,衣服要上身才有效果,这裙子不知有多少人看上了,可一穿上就是不好看,你皮肤白,身材好,又有气质,再找不到比这合适的衣服。
  衣服的标价是888元。
  天娇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就觉得这样的犹豫有点对不住自己。工作有段时日了,偶尔奢侈一下有什么了不起,忐忑不安地去刷卡,身份证一掏出来,收银小姐满脸堆笑地问:“是电视台的那个天娇?”
  天娇矜持地点点头。尽量不露出得意的神色来。
  但天娇拿着裙子走出商场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很好。到电视台快十个月了,每个月都是干巴巴的工资加几十块钱的晚班补贴。远不如当初想象的宽裕。天娇在金钱上总是羞于启齿,那一天憋不住了终于就问了何为,自已的关系是不是能按时进来,进来了能加多少钱。何为最近对天娇很客气,天娇接下了他手里所有的新闻任务,发稿时还总不忘把他的名署上。所以何为觉得天娇虽然还是个小姑娘,但做人大气,一听问这事也就跟她掏了心说心里话:“老周没告诉你们?关系进来了拉不到广告,还是没有奖金好拿的。最多多个百来块钱的岗位津贴。”
  天娇一惊说:“主持人也要拉广告?”
  “可不?”何为说,“一年三万的任务。你看我们一个中等城市,挤着大大小小几十家媒体,除了直辖台,个个独立核算,就那么一些企业做广告,能不抢个锅底朝天!不是瞎搞是什么!况且拉广告上还有种说法,报社领头走,影视跟后头,电台小老九。你跑跑就知道了,难啊!”
  天娇当即沉默下来。
  何为就说:“你也真是的,能力那么强,人又靓,去别的单位多好,要跑这儿来受罪,久了你就知道了,电视台不是什么好地方。”
  何为说这话的时候有一股明显的怨气,不知是朝谁发的,天娇赶紧闭了口,埋下头来准备节目。
  第六章
  后来,天娇就开始留心谈广告的事。有事没事也到广告部转转,取一取经。
  天娇是个聪明人,她相信只要用心,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如果拉到广告,除15%的提成,每月还有几百元奖金。不是说吗,谁谁谁的笔记本,谁谁谁的小汽车,谁谁谁的房子,全都是拉广告拉来的。
  天娇也磨拳擦掌起来。
  第一次,她去了市里很有名的一家企业,在电话薄里的广告说是该企业一年创收多少多少万,多少多少外汇,口气很大。总经理叫熊勃起,坐在金壁辉煌的办公室里气度非凡地笑着。天娇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漂亮的秘书小姐挡架,问她有没有预约,天娇笑着说有呢,刚刚打过电话。就这样一闯就闯进了熊总经理的办公室。
  熊总是个讲话慢条斯理的人,问明来意后,面带难色地说:“我们的产品主要是销往国外,在国内是没有多少广告可做的。也就前两年在中央电视台做做亮亮牌子。至于赞助嘛……”
  熊总说:“我们负担很重啊,新闻部门都盯着我们要钱,可是也不能说给就给啊,我手下还有这几千号职工,工资,奖金,福利,房子,都不容易。再说了,你们台改制时,我不还给过两万,问问你们陈台长,支票还是他亲自来取的呢。
  不好意思啊,实在不好意思。“
  时代谢过之后出来,把熊总的话分析分析,算是明白了几分,一是人家做广告只看得上中央电视台,一个地方的小电视台,是不会看上眼的。二是每家新闻单位都向他们伸手,就是电视台的台长,也只有两万元的面子,更别说一个刚来的小主持了。
  再跑了几家后,才发现熊总算是客气的了,有的一听说是电视台来人,根本就不见,也有见了的打过招呼后就抱着电话打个不休,当办公室里压根就没有天娇这个人。
  眼看这财大气粗的“啃不动”,天娇就转移目标,去了一家小小的快餐店,叫“美一天快餐店。”天娇是在日报上看到他的广告的,广告语很精彩:认识每一天,天天都是“美一天”!
  老板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一种生意人固有的精明。这时的天娇又学会了不少和广告有关的知识,知道了有一种广告叫实物广告。比如上次台里新闻部的小王给一家针织厂做了广告,没有拿到钱,但针织厂给台里每人发了一床被面,天娇也拿到了。实物的价按八折折算下来,也就是小王的广告创收,何为当时就给天娇算了一笔帐,就这一笔小广告,小王至少能拿到五百块钱。于是天娇就对小老板说:“你要是没钱给也不要紧,可以把我们台中午的快餐给包下来,广告保证给你做好。”
  小老板斜眼看着天娇,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先跟你请教一个问题,电视台,究竟有多少人在看?”
  天娇忍住气说:“我们台的收视率还是很高的,不信,你看,这是收视调查统计表。”
  小老板把天娇递过去的表接过来,草草地扫了一眼,然后问:“你们台,有多少人?”
  天娇一听有戏,赶紧说:“不多,六十几人,只有十几个人中午在单位吃快餐,很划得来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实话,我要是在电视台做广告,完全是帮衬你们,瞧你,一个小妹妹,面皮又薄,也被推出来谈广告,听说你们电视台是表面风光,不拉广告就没得饭吃了,有这回事吧?”小老板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天娇一听这话,站起身来就走,小老板也不拦,在后面高声地招呼伙计土豆要刮干净了,顾客可是上帝,不能让上帝不满意。
  处处碰壁之后,天娇的心情糟透了。星期天,天娇神情恍惚地坐在脏乱差的研究生楼里,杨伟就安慰她说:“只要你喜欢这个工作就行了,钱上面不要你操心。等我上班了,还怕养你不起?”
  杨伟学的是计算机,那时正在准备学期考试和忙着打工,头发乱蓬蓬的,学生味浓得很。天娇有些心疼,伸出手去揉他头一下说:“钱不够用你照讲。最近都吃些什么呢?”
  杨伟说:“眼睛都忙绿了,哪顾得上吃。倒是你,每晚十二点下班,要注意身体。等我工作了,我们租个小房子,你就可以把夜班辞掉了。”
  第七章
  生活是多彩而有规律的,在自已不做节目的时候,天娇就会和何为一起去抓新闻。而何为每次都是把她介绍给要采访的接待对像后就开溜了。临走时叮嘱她晚上千万要把新闻发出来,明天早新闻要用。对于社会新闻系的高材生天娇来说,写这种新闻实在是小菜一碟。三下两下地弄好,回去不过八点多钟。踩着一地的星光骑车,时代心里对自已的满意象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挤出来,带着些沁人的清香,漫游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对于22岁开始的这份新生活,天娇象对待中考一样胜券在握。
  接下来的好几天,雨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广告和新闻都不想去跑,天娇就整天呆在台里。时间一下子空出来许多。节目是晚上九点。八点多的时候,天娇坐在值班室里百无聊耐地看电视,窗户没关,天娇就看见陈台长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湿漉漉的雨披,一晃就进了台长室,再一会儿,电梯又开了,出来的是含香,拿着一把花伞,也一晃进了台长室。天娇当时并没有介意,想到陈台长多次强调主持人节目前提前半个小时待岗,不打无准备的仗。就赶紧收拾东西进了导播室。
  做完节目已经是十点了。等待着天娇的还有两个小时的导播任务。她突然想喝水,于是去值班室找杯子。整个九楼空荡荡的。走廊里的灯不知怎么也坏了,天娇有点怕,闷着头往前走,经过楼梯的拐角处,突然传来女人压低了的娇俏的笑声,定睛一看,竟然是含香和陈台长,含香的半个身子吊在台长的身上,两人的嘴正粘在一起。
  天娇的心整个地拎了起来。她在原地呆了一秒种,然后就转过身来朝着直播室跑去。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慌乱的事,天娇跑得极快,又不敢弄出脚步声,一跳一跳的,象只狼狈的蚱蜢。刚好直播区前立着一面大镜子,天娇被自己的形象气得怒火中烧,却又不敢发作。
  做完了导播天娇还不肯出去,生怕楼梯拐角还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等着她。
  抓住了领导的痛处这还得了,自己刚来这个单位,就有本事让领导不痛快或不放心了,以后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了,天娇心里直叹晦气。
  正在值班巡查的帅真,见到天娇后关切地问:“你脸色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是的,头疼。”
  帅真说:“我看你以后不要做导播了,女孩子长期上夜班怎么会吃得消。”
  天娇没好气地说:“我不上夜班就只有睡大街上去,哪能和这台里的公子小姐们相比。
  帅真说:“要不,我来替你想办法?”
  帅真的样子很认真,一点也不象开玩笑。他认真的看着天娇,把天娇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说:“无功不受禄,哪好意思麻烦你。”
  但没多久老周通知天娇不用再做晚上的导播了,说是找了个临时工,临时工的家就在电视台附近,不用住值班室。老周也没叫天娇搬出来,天娇也就心安理得地住着。
  天娇隐约清楚这里面有帅真的功劳,但帅真不邀功,天娇反而不好意思言谢,但心里却很感激他的帮助,觉得和他做做朋友也不吃亏。于是两人之间也开始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有一天晚上,天娇带了一包话梅到导播室里吃,帅真一进来就说罚款罚款,直播区内不准吃零食。
  天娇不说话。第二天天娇就带了一包瓜子,帅真一进来她就说:“台长,吃瓜子。”
  帅真就真的拿一颗瓜子吃起来。
  天娇趁机赶紧说道:“罚款,罚款!直播区内不许吃零食。”
  这都是一些多么无聊的对话。但敏感的天娇知道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些什么。
  天娇无意背叛杨伟,她天真无邪的少女状也令她自己感到不舒服,多多少少有些勉为其难的尴尬。环境迫使天娇变成一个工于心计甚至有点趋炎附势的新女人。
  自从上次撞见了台长和含香,天娇心里就总有点七上八下,最怕台里冷不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罪名就自自然然地落到自己头上。还好,几个星期相安无事。然而,就在天娇把这事渐渐淡忘了的时候,含香来找她了。
  含香来找她是晚上,天娇正准备上节目。含香穿了一件短得露肚脐的上衣,一条暗花色的长裙。鞋也没换,高高的鞋跟在木纹地板上一敲一敲地打着节拍。
  坐进导播室含香就开始抽烟。细长的眼微眯着,俨然一幅风尘女子的样子,嫣然有着一丝成熟的美艳,天娇倒觉得由茹嫣来扮演这角色更好些。含香这样的确是扮演,白天上班的时候她并不这么打扮,很高级的职业装,坐在直播室里尖着嗓子和小朋友们套近乎。含香的少儿节目做得就快只有她一个人看了。
  记得有一次,一个五岁的小孩到台里玩,茹嫣就问他:“看不看节目,含香姐姐的节目?”
  小女孩就干脆地一扁嘴说:“嗲里嗲气!”
  笑倒了一办公室的人。
  含香抽完了一根烟,再点上一根,封闭的导播室里立刻烟雾燎绕起来。好长一段时间天娇疑惑含香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抽烟。如同一个瘾君子,到明文不许抽烟的地方来泄几口怨气。然而,烟雾燎绕中含香却说天娇你下班后我们谈谈。这让天娇大大吃了一惊。下班后我们谈谈。含香的语气像是领导和下属谈话,语音轻,却很有力度。天娇的心里立刻突兀出阴暗的楼梯拐角那一幕,含香象鱼一样缠在台长的身上……这种回忆象一缕不吉祥的烟,轻轻一拉,就把天娇拉到一种惊慌的境地里去。
  “我在‘相约’等你,不见不散。”含香说。
  第八章
  “相约”是广电大楼旁的一个小酒吧。一杯咖啡卖到二十元,生意却好得没有道理。天娇跨进去的时候marry carrey正在唱着一首舒缓的情歌。
  那一瞬间天娇对自己一晚上的忐忑不安感到可笑,真是的,又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含香坐在角落喝酒,鲜红色的酒。天娇去的时候她已有几分醉意,天娇一坐下,她就说:“我知道你会来,你不敢不来。”
  含香盛气凌人。天娇却愤怒不起来。那个第一次认识时坐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女人在几个月内被逾越雷池的爱情换成心计诡秘的女人。她物质富足,生活单调,唯恐天下不乱。急于找个人来分享她自以为事的优越。
  见天娇不吱声,含香开门见山:“我知道你那天看到什么了,我能听得出你的脚步声,象猫一样。”
  含香笑着说:“你一定很紧张对不对?”
  天娇说:“好好说话,我知道你没醉。”
  含香一听这话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很无趣的表情,她坐直身子,正经起来,说:“马上就是对我们四个新招的主持人进行评定。不行的,可是要请回老家的。
  你也许不知道,茹嫣对你很不满意。“
  天娇想想说:“我又没得罪她。”
  含香哈哈一笑说:“你真是天真!把谈话节目做那么好干什么呢,要知道茹嫣做它可是做了两年了,一直也没有出彩,你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她面子吗?”
  天娇没吱声,含香又压低声音说:“可别小看茹嫣,她有的是手段,心眼又小,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跟你提个醒,一同招进来的,总不忍心看谁被踢出去。”
  天娇淡然自若地说:“反正尽力了,留不下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另谋职业了。”
  含香说:“你难道说不怕面子上过不去。过不去就过不去,天娇说总是要混口饭吃,哪能跟你比,家大业大。”
  含香说:“茹嫣最近做的一笔广告把价位压得低得不象话,拿了客户不少回扣,我有证据,你感不感兴趣?”
  天娇赶紧摆手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事,我明天还有个采访,得先回去。”
  天娇站起身来,含香说:“你不听我的,会吃亏的。”
  含香钟情的剧情只能是一档庸俗的连续剧,天娇无心参与,头也不回。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有信心,老周早讲过了,象你这样的主持人,来十个我们也欢迎。现在的电视啊,给这帮年轻人糟蹋了。
  二个月后,天娇的关系顺顺利利地进来了。倒是含香,进是进来了,却从节目部调到了广告部。做起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来。含香对天娇曾有的威胁和关心成为她莫大的羞辱和无奈。她对天娇的报复来得快速而又直接。
  她首先找到了老周,说台里的值班室不像值班室,一到周末,什么样的人都往里钻,还有,从门口过都能看到里面的内衣内裤,象什么话!
  每晚抱着资料往直播室去的时候,也常常会在走廊里遇到含香,当着她的面示威般掏出一把台长室的钥匙来。
  含香开门的时候总是先将半个身子贴在门上,门一开,就轻轻地跌到黑暗里去,仿佛故意要给天娇一个悬念,让天娇猜想,黑暗里,是不是有那个温文儒雅前途无量的中年男人在等着她。当台里终于谣言四起的时候,天娇反而显得无所谓起来,关我什么事,天娇对杨伟说,我一个字也没说。放风的是她赖含香自己,这个变态的女人。天娇说得咬牙切齿。
  第九章
  那一次是全台职工大会,主要谈到的是台里的创收问题。
  台里的经济是独立核算。几个月来创收都跟不上,支出就显得非常艰难。陈台长严肃地说:“最近几个月我们台里的创收都赶不上别的系列台,想必大楼下面的金榜你们都看过了,我这个台长很脸红,不知道大家心里怎么想。好几个大客户都被别人抢走了,要是大家再没有优患意识,这台还怎么生存?”
  说完就看着大家。让大家发言。谁都不讲话,把头低着,于是就挨个点名。
  第一个点到的是做经济节目的任侠,任侠说:“我天天除了做节目,还不都在外面跑,电视台这个媒体,说实话效果来得快慢与节目的好坏有直接关系,客户来上几次节目,觉得对产品没什么促销作用,也就转投别的台了。”
  何为说得简单:“我们编辑,手里没节目,又没名气,拉的广告都是人情广告,人情能做多少次?”
  做音乐节目的余木说:“拉广告的时候,除了别的媒体和我们的竞争,我们本台的人还经常起冲突,比如上次我去新开的‘大邑卖场’,经理见我就说你们台已经来了几批了,算你在一起是第六个,很难为情。有时为了自身利益,广告部和节目部主持人之间不是一种合作的关系,而是一种互相拆台的关系。这样电视台在外的形象就很难维持。”
  帅真接着说:“我认为广告部的管理也很有问题,他们没有给导播员详尽的广告播出单,我们也不太清楚什么时间该播什么广告,客户和我们把合同签了,到时间看不到广告,自然是不肯付钱,我们的信誉也没了。还有,有的广告已经到期,该停掉的,广告部不及时通知,还继续播,一来给商家造成一种电视台广告和合同不值钱的看法,二来又往往占住黄金时间,让新广告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这样一来矛盾就集中到了广告部的身上。广告部的主任老郝就有点坐不住。
  他不好出面,就捅捅他下面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出来说话。女人姓刁,名义上是广告部的副主任,一直都没有明确。平时讲话刻薄,喜欢一套一套地教训人,大家就戏称她为刁德一。
  “刁德一”头一歪说:“我认为有的同志说话要注意,大家看看这台里的东西,你们坐的办公桌,办公椅。各办公室的空调,过年过节的福利,甚至喝水用的杯子,哪一样不是广告部辛辛苦苦厚着脸皮出去拉来的。我们广告部只有四五个人,每年的任务是八十万。而节目部每个人每年只有三万的任务。所以需要大家理解我们的难处。至于出现冲突的情况,我们也觉得很伤脑筋。既然今天说开了,我也就代表广告部来谈谈我们的看法。”
  刁德一干咳一声接着说:“对于广告的信息来源,运作方法,广告的策划,我想我们广告部在这台里还算是一把手,不客气的说,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的主持人遇到大的客户,不愿意和广告部商量,而且急功近利,往往几千元就接下来做了。如果由我们广告部出面,说不定就能谈成几万元的大项目。所以说对广告部的不信任,给台里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还希望节目部的各位同仁今后能多多和我们合作,不要再以小我为中心。另外广告的管理及播出问题,由于广告部人手不够,是不是请台长和周主任考虑一下,由节目部来接手,各导播员各负其责,谁漏播或谁错播,就由谁来负责。”
  “刁德一”的话嘎然而止,完了就靠在椅背上,有点得意的样子,老郝的脸色也缓了下来。茹嫣这时开口说话了,还是那样微微的笑着:“你们广告部不是才去了个赖含香吗,她可是很有本事的,要利用起来才行啊!”
  含香一听就活跳起来说:“谈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谈笑是茹嫣的本名,叫的人少了,忽一听,有些滑稽,加上含香跳得急,差点没站得稳,大伙就一下子笑了起来。
  台长站起身来说:“搞什么搞!这是在开会!一点新闻工作者起码的素质都没有。散会!”
  第十章
  接下来的又一次全台大会依然是不欢而散。
  这一次谈到的是主持人的素质问题。首先发言的是老周。
  老周说:“现在观众反映,有很多主持人的素质很差,有的连基本的普通话都说不好,做起节目来更是不知所云,把观众当傻瓜。我搞电视三十几年了,我们以前讲错一个字都是要扣奖金的啊!不要怪我这个主任讲话不客气,在坐的个个都是所谓的啊…明星主持,你们问问自己,究竟有多少档节目是认认真真准备后才上岗的?从这几个月的观众调查来看,我们的收视率是不如人意的。收视率上不去,还谈什么创收要上去?最令人气愤的是,我们有的主持人还背着台里在外面给人家主持婚礼厂庆什么的,甚至还有偷偷摸摸搞传销的,完全不把自身的形象当回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面也有表现很不错的,比如天娇,她到我们台里时间不长,谈话节目就做得很出色,观众也很喜欢,是下了功夫的,这一点我们都有目共睹。所以说主持人一定要肯学肯干肯钻研,要有自己的东西,要做一个知识型的主持人。过一段时间省里有一个骨干培训班,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局里给我们一个台两个名额。象天娇这样的主持人,我们就是很乐意送她去的。大家都要一起来争取这样的机会……”
  “周主任,”含香这时把他的话打断了,“我记得你在大会小会上都不止一次地提过,说是一个全面的主持人只会做节目是不行的,一定还要会跑新闻,会创收才行。当然,我说这话是对事不对人,就说你刚才表扬天娇吧,我手里刚好有一个统计表,她可是一分钱广告也没为台里拉到过,那么请问,送这样的人去省里学习,台里这么多资格老创收好的同志会不会有意见呢?”
  含香把身子坐坐直,再次说道:“我这是对事不对人,只是想提醒台领导,做事要公平!”
  整个会场安静下来。
  陈台长扫扫大家,最后说:“有什么意见可以下来交换,但是赖含香,我提醒你,别忘了尊重领导!”
  大伙儿起身散会,含香迈着步子走到天娇的身旁,拍拍她的肩,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含香说:“天主持,你可别得意得太早!”
  散了会,天娇心里不痛快,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何为安慰她说:“这种女人的话你放在心上干什么呢,台里又不是你一个人拉不到广告,象我一样脸皮厚一点,什事都没有。”
  何为那阵子很少正常地来上班,一天到晚跟在什么人后面搞传销,推销的是一种“键身摇摆机”。
  他神神秘秘地对天娇说:“想赚钱你不妨跟我干,不会吃亏的。”
  天娇说:“台里不是反对吗?”
  何为说:“怕什么,这叫自谋生路,总比拉广告容易得多。”
  晚上做完节目出来,帅真递给天娇几张花花绿绿的纸说:“这是我同啤洒厂签的广告合同,你交给广告部就可以了。”
  天娇一惊说:“这怎么可以。”
  “你放心。”帅真说,“这是新客户,谁也不知道是我让给你的,你把回扣给我就行了。”
  天娇还想拒绝,帅真拍拍她的肩说:“堵住含香的嘴并不是一件坏事,知道吗?”
  帅真的语气很亲切,象哥哥,还有一点象父亲。天娇来不及去想他的用意何在,伸手将合同接了下来。
  第十一章
  天娇最终还是踏上了去省里学习的列车。据说为这事,含香不知道到台长室去哭过多少回。天娇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招惹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认定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天娇带给她的。倒霉的天娇没有精力去和她明争暗斗含香丢得起一百份这样的职业,天娇却一份也不能。就象杨伟说的,忍忍吧,让她觉得跟你斗都没劲。
  和天娇一起去省里学习的,是帅真。
  这次学习一共一个月,每个名额的经费是四千元。主办单位的接待工作做得很不令人满意,宾馆的卫生很差,食堂的菜不能入口,热水又常常供应不上,各地来的“名主持”们怨声载道。第一阶段的内容是“主持人的基本功”,课是一个老头子来上的,老头姓张,据说是全省数一数二的新闻界的老前辈。一整堂课都在教大家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满教室的人在他的示意下轮流着白日依山尽,天娇就闷着笑了出来,坐在她旁边的帅真问笑什么呢,天娇就说象教小学生。几天的课都是念古诗,大家觉得都没劲透了,唯一的乐趣是一个西装笔挺的做音乐节目的小伙子带来的,他念起诗来的时候总是无法按老师的要求做到气势磅礴,而且断句也奇怪。比如,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大家就哈哈哈地笑起来,张老头说笑,笑什么呢,不会再来,来,再来一遍,播音,什么叫播音,那就是普通话一定要正,要有力,要坚决杜绝港台腔。
  第二阶段讲“主持人的语言艺术”。课是一个中年的女人来上的,据说此人是北广的研究生,很有一点水平。
  这个女人讲起话来较之张老头要有趣得多,中间还插上不少主持人因语言不慎出丑的笑话。大家也算听得认真,欢笑声此起彼伏。但从第二天起她不再上课,而是让大家分为好几个组,一起来表演话剧《雷雨》的片断,先是说坐在座位上表演台词就行,后来有人提议要站起来表演才能入角色,再后来竟有人提议要穿上服装正儿八经地来,老师居然都一一地同意了,主持人培训班俨然成了一个演员培训班。
  天娇分到的角色是繁漪,帅真做了周朴园。帅真的形象和周朴园相差甚远,他半哑着嗓子对天娇说——把药喝下去!天娇就笑得肠子都打结。不止是天娇这一组,每一组都是这样的,把《雷雨》演做了一幕又一幕的喜剧。
  学习过半,男人们把兴趣都转投到了扑克上。一到空闲时几个脑袋就凑到一起,时不时还杀声震天,仿佛是一场性命攸关的战斗。女人们则三三两两结伴逛商场。天娇没带多少钱,没事就是躺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昏睡。有一天黄昏,天娇正在整理衣物,帅真敲开了她的门。
  帅真说:“食堂里的饭吃得人快吐,晚上我带你出去吃。”
  天娇注意到帅真说的是一个“带”字,这个字里所含有的亲密的意味让天娇措手不及,杨伟都不会这样讲话的,杨伟会说我们,我们一起去吃饭。天娇怕自己心里的扭捏被帅真识破,赶紧说好,我换件衣服。
  天娇关了门就发现其实根本没有衣服可换,穿在身上的那套是最适合的,刚才的话不过是掩饰内心不安的一句台词,索性就拿起一把梳子把头发梳了两三下,连淡妆也没画地走了出去,心里骂自己没出息,简单的事也给想得复杂起来。怪不得杨伟老骂她多心。
  和帅真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又是秋天了,黄昏的天是暗蓝的,象帅真身上的那套西装。光秃秃的树干努力向上伸着,渴望与天进行灵魂的交谈。帅真快半拍地走在天娇的前面,天娇发现他的西装质地很好,把他的背影衬托得挺拔修长。
  于是天娇就存心地慢半拍地走着,在省城宽阔的大街上把彼此营造出一种刻意的界限来。帅真也没有回头,直到过马路的时候,才伸出手来轻轻地拉了她一把,那一把拉在天娇的手臂上,很突然,天娇的思绪给拉得猛的缓慢起来,脚步随之也慢了下去,一辆辆出租车呼啸而来,帅真再狠狠地拉了她一把,两人就站在马路的对面了。
  “唉,你!”帅真责备说:“这么大的人了连马路也不会过。”
  天娇笑笑,手臂那儿热热的,象给谁套了一个重重的铁圈,好半天才卸下来。
  帅真把天娇带到了经贸大厦十七楼的旋转餐厅,透过餐厅茶色的大玻璃看出去,城市的灯红酒绿有些变调。帅真把菜单递给天娇,天娇赶紧摆手,帅真也不勉强,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自已点了啤酒,给天娇要了杯饮料,淡黄色的液体上飘着几片嫩黄的柠檬。
  天娇埋怨说:“早知是这种培训班就不来了。谁有意见就让谁来受受罪。我看在我们台里,要不象你一样有权有势,要不就象含香,不要脸。否则不会有好日子过。”
  “怎么?”帅真喝口酒说:“对电视台失望了。”
  天娇不说话。帅真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于是一顿饭两人之间话不多,好象专门为吃而来。做节目时妙语连珠的天娇和帅真谨慎地守着各自的心事,象两个沉默寡言的陌生人。酒足饭饱,天娇抢着把钱包拿出来要去付帐。帅真站起来说喂喂你干什么呢,天娇连连说我这人最怕欠别人你就算行行好,要不我们AA制。帅真说给我一点面子。天娇坚持,面子是另一回事,这次一定要AA制。帅真握住天娇的手说:“你得把我当个朋友,以后还情的机会有的是。”帅真的这一握让天娇惊慌失措,一种温暖的带有质感的情愫象剑一样的穿透她的心,一时竟有些舍不得把手抽出来。
  第十二章对茹嫣来说没能进入去省城学习的行列,将不只是失去一次进升的机会。更意味着她做为台柱的地位的丧失。
  如此的落差让茹嫣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之中。而这落差的主因却源于丈夫在竞争市发改委主任职位时的落选。
  从天娇进入电视台那一天起,茹嫣就主观的认为天娇不会成为她的对手。除去家势背影不论,单就性格而言,赖含香就比天娇具有杀伤力。而长兴集团又是一个有着雄厚实力的财团,它的创立者赖长兴更是一个在市里有巨大活动力的能人。一直以来两人间的明争暗斗也证实了茹嫣的认定,只是她没预料帅真会介入其中,使结果变成了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茹嫣静静的坐在办公室内,望着桌上的文稿发呆。这是关于长兴集团非法融资和洗钱的内参报告,只要再抓些素材便可以成为一篇暴炸新闻发出去。想减轻自身后果的话,就把新闻稿转给兄弟媒体。然后一起播发,只要把本台定性为转载就可以了。
  首要的是再抓些素材,一定要去抓素材。
  接下来的数日,茹嫣都穿梭于相关机构与知情人士之间,进行着明察暗访和偷录盗摄。
  素材的组织已近完备,但茹嫣过于活跃的观注行为也引起了长兴集团的警觉,她已被人盯上了。
  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时已是夜里九点了,茹嫣托着疲惫的身体打的回家,就在出租车行进到离家还有一条街的地段时。一辆奥拓横在了路中央,由边上的警示灯判定,这辆车一定是出毛病了。无耐只好付过车资下车步行回家。
  就在茹嫣走下车准备回家时,从奥拓钻出两个高大的身影,来到茹嫣的身旁猝然发难。一人捂住茹嫣的嘴脸,另外一个则手持电棍向她击来。
  当茹嫣从昏睡中醒转时,她便感到有双手正抚弄着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胸前和下体传来一阵阵触电的感觉,这才明白身上的衣物已被完全卸去了。茹嫣不由已的战栗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反绑在身后。双眼因被蒙而不知身处何方,但身上的反馈明白无误的告诉她:她落入了色魔的手中。茹嫣想呼救,可嘴上的封条让她只是呜咽成音罢了。
  茹嫣扭动着身体,试图把双手从背后挣脱出来,但是紧缚双腕的水手结根本难以松解,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就在茹嫣处于恐惧之中的时候,她感到一个人重重的压到了自己身上。这个人喘着粗气坐在茹嫣的身上,将她的肩头死死的抵住。之后提起茹嫣光滑的足踝用力向两旁分开,那淡黑绒毛下深藏不露的神秘花园就此暴露出来…
  茹嫣的脑海里一团混乱,从回家的路上受袭到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被羞虐,这中间所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清楚,眼下的情形她也不敢想象:她赤裸的胴体被捆绑着摆成了羞耻的“人”字形,将女儿家最隐秘的私处完全袒露在外;而那邪恶的男人就赤条条的骑坐在她的身上,双手在蹂躏着她晶莹腻滑的玉乳的同时,硕大的阳具也在对着她鲜嫩水灵的美人沟虎视眈眈……
  眼虽不能见,但肢体被玩弄所产生的酥麻,足以令她明了自身的处境。她竭力的尝试着挣扎与反抗,但和健壮的男性相比,她的力量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茹嫣一想到自己即将遭受被凌辱强暴的厄运,真是又羞又急,但更多的是恐惧与绝望。当那双手捏在她挺拔雪峰上那对细圆精巧的嫣然紫珠时,茹嫣全身猛的抖动了下,险些儿背过气去。
  茹嫣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但乳房上的痛苦感觉仿佛在无情的证明——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茹嫣奋力的扭动身躯,可对手强壮的手臂始终牢牢的控制着她的身体。那滑若玉脂,细若精瓷的修长玉腿被扛上肩头,滑圆柔软的月白双臀因此而托起。雪白优美的赤裸胴体被摆成一个诱人的“S”形。下体微隆的阴阜、柔软的耻毛连同粉红色的私处,都已无所遁形了。
  接着一张温湿的巨口吻在茹嫣雪白粉嫩的玉腿根部,咬住了那柔软细黑的阴毛,毒蛇一般的舌头如影随行的游移在丰美细嫩的大阴唇上,牙齿在找到了待放花蕾一样的阴蒂后轻轻的啮咬起来。茹嫣娇躯最敏感的部位上产生的电流一股接着一股地传遍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几个回合下来,她已经心跳加速,喘息不止,美丽洁白的胴体也被玩弄得浑身发烫,紧张至极。但是凭着自己的意志,茹嫣仍然苦苦的坚守着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不让自己流露出屈服的反应。
  直到硬挺的阳物蓄势待发的濒临桃园,架在了玉门之外。
  第十三章茹嫣吓得几乎连魂儿都没有了,她清晰的感到灼热搏动的生殖器已经慢慢的分开自己柔嫩的阴唇,抵住了细小紧闭的阴道口!茹嫣狂乱的扭动身躯,竭尽所能的躲避色魔对自己的侵犯,满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飞舞着在嫩白的肩背上散落扫掠。
  因一直处于紧张的抵制状态而缺乏足够的润滑,阳具粗暴而生硬的闯入,就象是一颗金刚钻敲入体内一样钻心。面对着从未有过的粗暴入侵和玉径被骤然撑开时带来的锐痛,茹嫣的身心在瞬间坠入冰封的世界。一双黛眉扭曲在一起,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痛苦的低吟转为断断续续的嘤泣,一颗颗闪亮的泪珠夺眶而出,染湿了蒙眼的布条后滑落到白皙光洁的面颊上。
  高贵典雅的茹嫣从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强暴的一天,然而此刻一个陌生人粗大的阳具却真真切切插进了自己的阴户内。
  她羞愤之极,下体传来的撕裂般火辣辣的痛楚让她弓起了身,被塞住的嘴内发出含糊不清的闷哼。她已经没有力量阻止更进一步的侵犯了。
  凶器在娇嫩无比的阴道里开始了穿刺,粗红的龟头紧贴着花溪的嫩壁前后摩擦,令略显干涩的粘膜开始充血。强暴者的胯部伴随着凶器的插送一次次的撞击着茹嫣的会阴,两人乌黑的阴毛互相缠绕着,在摩擦的过程中造成“咝咝”的微响。罕见的巨大肉棒更加全面地刺激着子宫里的每一处嫩肉。
  茹嫣仰起头,痛苦地扭曲着脸上的肌肉,长长的乌发如瀑布般垂在雪白修长的脖子两旁。而这更激起了强奸她的男人的性欲,名主持被暴力强奸时的痛苦表情并不是经常可以看见的。
  一直紧绷着的晶莹玉体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因过于疲惫而松弛了下来,肉棒的深入再不受阻力,顺利的滑到花心尽头,震荡着娇小的蜜壶。
  茹嫣感觉自己变成了滔天巨浪之中小小的礁石,承受着强大而又剧烈的冲击,那是一种恐惧与无助的感觉。她仿佛在汪洋大海里,被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推向浪尖,可自己却想钻进海底。
  巨浪似乎变得更大了,在自己的小腹里不能抑制的翻滚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夹杂在了剧烈的喘息中,这么长时间的煎熬已使她身心疲惫。
  茹嫣感觉自己被抽干了灵魂,强劲的抽动力顺着自己的大腿、小腹、乳房一直逼到喉头,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在喉间发出“荷荷”的声音。直到喉间的闷音在鼻端得到释放,转化为断断续续的呻吟,呻吟虽很微弱,却也足以荡人心魄。
  男人象发情的公牛一样喘着气。
  粉红色的乳晕被紧紧吸住,舌头在上面打着圈,而龟头先是在阴道口的四周轻轻地摩擦,然后再像搅拌器一样旋转着插入,用力地直刺到底,再缓慢地抽拉出来,如此往复地做着活塞运动。
  活塞式的抽插动作推动着茹嫣的玉体前后运动。经过一轮破冰似的进攻,茹嫣娇嫩的秘道终于湿润起来,女体滋润的阴液源源的从体内渗出,使得狭长的桃园小径逐渐的变得润滑。
  佳人体内灼热的巨棒快速抽动着,强烈的摩擦使娇嫩的阴道壁一阵阵的扩张、收缩,鲜嫩的玉径得到了足够的润滑后,慢慢的表现出绝佳的弹性来。巨大的龟头顺着嫩滑的秘道直入到尽头,一口吻在了同样娇柔的花心上。晶莹洁白的胴体一阵的颤抖、抽搐,美妙结实的双腿痉挛着紧紧夹在了一起。然后在一阵抽动中,一股温热的洪流自龟头的顶端喷洒而出,热烫的精液泼洒在茹嫣颤动的花房上,盈余的黏液顺着两人肌肤相交之处缓缓溢出,滴落。痛苦、疲倦、羞愤,各种感受同时袭向茹嫣娇弱的身躯……
  户外刮着涩涩的北风,茹嫣的内心同户外的北风一样阴凉。
  茹嫣受侮辱的过程已被录了下来,画面里的茹嫣没有挡脸,正处于昏迷状态,从被做处女膜修复术到蒙眼遭强暴的实况。都完整而清晰的展现无疑。
  茹嫣已别无选择了。
  第十四章天娇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在楼下碰到了茹嫣和她的儿子,茹嫣的儿子长得俊俏,大眼睛尖下巴,神气的运动装,牵着妈妈的手。茹嫣说:“叫阿姨。”
  小男孩不吱声,有仇似的瞪着天娇。
  茹嫣笑笑说:“他总是不听我话…”茹嫣的话没说完,小男孩突然抬起脚来踢了天娇一下,尖头皮鞋不轻地打在天娇的小腿上。
  天娇“唉哟”一声退得老远。
  茹嫣一巴掌打在小孩身上,小孩哇哇地哭起来,天娇又连忙上去说没事没事小孩子都是这么调皮。茹嫣报歉地笑笑,拖着儿子远去,平日里风情万种的茹嫣留给天娇的是一个仓促狼狈的背影。
  中午抽了空去看杨伟,杨伟的研究所有一种实验中心的气派,处处纤尘不染。
  来去匆匆的人都穿着白大卦。杨伟的白大卦好象大了一号,腰那里空空的。
  见了天娇,他大着嗓门说“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天娇很不满意他这样的见面语,好象两个人是多年不见的普通朋友,没有风,就不会吹到一起。
  天娇靠到他身上问:“想不想我?”
  杨伟说:“老夫老妻了,别那么肉麻行不行?”
  天娇把不悦摆在脸上说:“巴心巴肝地来看你,半句贴心话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天娇这一说,就有些伤心,一伤心,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杨伟一见她来真的,连忙哄起她来:“我不是忙着挣表现,毕业好早点娶你过门吗。瞧,还著名主持呢,这谈话节目怎么把你做得这么多愁善感呢。”
  天娇没好气地说:“没钱没房子就不能结婚?”
  杨伟说:“不是你不肯吗?”
  “我现在肯了,”天娇说:“我们马上结婚。再说,给那女人一闹,台里看样子也住不下去了,你得赶快给我找房子去。”
  天娇一幅下了决心的样子,倒是把杨伟弄得有点激动起来。
  回到办公室从何为那里听说茹嫣打算离开台里,连辞职报告都写好了。天娇奇怪地说她在台里这么重要,她一走新闻谁来播。何为说你真是天真,这地球离了谁不转,你当初毕业离开学校,学校不照样教学招新生员。何为讲话向来是不给人留面子的,天娇也不和他计较,只是觉得茹嫣可惜,好端端地把一份好工作扔掉,什么样的理由都说不过去。又隐约觉得这事和含香有关,晚上的时候,天娇就问帅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茹嫣在一笔广告上做了手脚,给含香捅了出来。”
  帅真说:“她怕台里真跟她计较,以辞职为要胁罢了。”
  “台里违规的人和事多了,又不只茹嫣一人。台长真会为这事和她计较?再说这地球离了谁不转。”天娇用何为的观点:“茹嫣这样做是不是幼稚了一点?”
  “茹嫣自有她的资本,她老公是市发改委的副主任委员,通过她老公每年向企业给台里拉十万元的赞助,这一点老陈还是很在乎的,必竞局里考查台长的业绩,还是看创收。”
  “怪不得。”天娇啧啧地说。
  “不过,茹嫣会辞职,就说明事情不会如外在的那么简单,这是一次人情、金钱和权力的较量,”帅真说:“茹嫣不一定会赢。无论怎样,领导要选择的还是他的面子和电视台对外的尊严。”
  进行这番交谈的时候天娇站在直播区的窗边,直播区的窗很少那么大的敞开着,秋风吹进来,有一些凉意。帅真的手放在窗台上,离天娇很近,有一些咄咄逼人的亲近感,这种感觉在省城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地袭击着天娇,让天娇不得安生,毕竟帅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唯一的办法是在夜里反复地想杨伟,想他们初恋时点点滴滴的片断,象一个老年时对爱情仓促回顾急于收集过时甜密的妇人。
  帅真就站在她的身旁,笔挺的西装散发着一种安安静静的男人气息。天娇鄙夷起自己内心的沉迷,她故作轻松地宣布:“帅真,我要结婚了。”
  “真的?”帅真很有兴趣的样子:“什么时候?”
  “明年春天。”天娇说,天娇说完很潦草地掠了帅真一眼,害怕他会说些什么,又害怕他什么也不说。
  帅真的回答很简单,他说:“恭喜。”
  第十五章茹嫣的辞职报告很快就批了下来。
  这是一件很多人都没想到的事。茹嫣虽自家知自家事,可心中的怨气和委曲终是难平。那一天天娇在办公室里坐着。隔壁冷不防地就会传来一声巨响。有好事者就会一颠一颠地来报告,茹嫣把桌上的东西扫地上了,茹嫣把桌子掀翻了,茹嫣开始砸玻璃了……,茹嫣砸完东西就开始骂,她跑到台长室门口,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象泼妇骂街一样地骂,骂声像武侠小说的飞刀,断续而尖锐。她说姓陈的你不要躲着不出来,你有理就出来和我理论理论……要,不是我当初帮着你筹款找关系你能坐上这一个位子?……为了一个小情人,你翻脸不认人!你的那些烂帐倒是翻翻看,有多少见得人的……“但陈台长始终没有露面,整个广电大楼里就响着茹嫣喋喋不休的叫骂声,谁也不敢去劝她,谁劝她她连谁一起骂,闹得实在是不象话了,才来了一个副主任,连拖带劝地把茹嫣带到楼下主任室去了。
  茹嫣终究还是离开了台里,走的时候是一个中午,台里没有多少人。天娇端着一盒饭在走廊里站着,茹嫣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停住了,“小姑娘……”茹嫣好象有什么话要对天娇说,启了启朱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什么也没说的茹嫣又恢复了美艳和冷静,她神色自若,毫无留恋地走出天娇的视线。
  茹嫣走后的第二天台长就找了天娇去谈话。
  台长说:“我听说你在外面讲了一些不该讲的话。”
  天娇一惊:“台长您什么意思?”
  台长把手一摆说:“你也不要装糊涂。台里对你是很重视的,上一次学习,本来你不够格,也让你去了,你要把握好自己,不要走错了路。”
  天娇的心里泛起一股强大的不安。台长严肃得近乎刻薄,天娇无从解释,心慌慌地起身告辞。
  天娇大大小小的不如意就是从那次谈话后开始的。
  首先是宿舍的问题,老周说:“局里规定值班室一定要安排人值班,不能做为个人宿舍。上次我已说过这事了,不知你有没有找好房子?”
  天娇说:“什么时候得搬?”
  老周想了想说:“最好就这一两天,我们一安排轮流值班,就有人会住进来的。”
  就在天娇为找房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老周又找到了她,这一次老周说:“茹嫣走了,她这个空一时半会儿还填不上,台里决定这段时间让你来播早新闻。早新闻是直播,每天早上七点,你得六点钟来看稿,这可马虎不得。”
  天娇一听头都大了:“我从来没播过新闻。”
  老周笑笑:“不是才送你去学习的吗?”
  天娇说:“我每晚十点才下节目呢,马上又不住在台里了,早上不一定赶得及。”
  老周迟疑了一下,说:“我也没办法,有困难你自己克服克服。”
  天娇一听,不再有任何争辩的兴趣,低着头回到了办公室。
  本来想打电话和杨伟商量商量,但电话拿起来又放下了,杨伟能有什么办法呢,房子的事就够他烦的了。只能是安慰。但天娇现在要的可不仅仅是安慰。天娇觉得自己的近况象一首软绵绵的情歌,找不到一小段可以让精神振奋起来的音节。还是先把住的地方解决了再说吧,要不明天就真要睡大街上去了。
  杨伟打来电话,说是西效有个小平房,十来平米左右,二百块钱一个月,就是地方偏了一点,有点不安全,光线不怎么好,只能在房间里做饭,问天娇愿不愿意。
  天娇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杨伟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腿都跑细了,才找到这一家,近的房子也不是没有,租金贵得离谱,一个平方五十元,不还价的。这不还要结婚吗,不存点钱怎么行,我也不想让你吃苦,反正一结婚我就贷款买房子,我打听过了,象我这样条件的也是有希望的。”
  天娇只好说:“你作主吧,反正明天就得搬了。”
  挂了电话就听到含香从隔壁办公室传过来的尖锐的笑声,笑了又笑,笑了又笑。有点象神经病,但那种开心是不加掩饰的,天娇恨不得割下她的舌头来,这个恶狠狠的念头把天娇自己吓了一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天娇想,我怎么能让她遂心?
  第十六章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突然,寒风一吹,冬的翅膀就阴阴地遮住了城市的上空。忍气吞声早出晚归的天娇对这一份曾经无限向往的工作厌倦到了极点。
  租来的小屋由于长期无人居住,不经意中总会散发出一股被岁月压得干而紧的霉味。天娇就在那若有若无的霉味里做菜,炒一锅青菜,或是做一锅回锅肉,等着看杨伟狼吞虎咽地吃下它。这时,电视机里的整点新闻联播刚刚结束,各种腔调的主持人用各种腔调报天气预报,不转播新闻的地方台则是请观众作无聊的猜谜或答题。天娇就想自己竟也是这无聊的人群中的一个,曾经固执的选择成为一个不能直视的可笑的伤口。
  天娇开始渐渐地明白,演播室里柔曼的音乐和调侃只能属于演播室,一个门窗紧闭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而阳光下,才是真正的生活,一个小小的主持人在镜头前永远无法说明白的真正的生活,它有血有肉有呼吸,嘲弄地看着你的无能为力和委屈求全。
  冬的夜晚,天娇开始习惯于在小小的单人床上和杨伟做那种不彻底的游戏。
  杨伟总是激情满怀,用各种方式在天娇的身上来来去去。他目光炯炯,粗糙的唇尖锐而胡乱地滑过天娇疼痛的胸口。天娇的脑子里就出现了那个十四岁的发育不全的少女,一头细细黑黑的头发,她在一天放学后去厕所时发现了自己内裤上暗红的血迹,女孩吓得腿都软了,她以为自己会死去。那时也是冬天,女孩含着泪在没有树叶的大街上飞奔,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保守而呆板的母亲忘了给女儿上重要的一课,因此天娇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深刻体验了死亡逼近时的恐惧。
  杨伟象一个顽皮的孩子赖在天娇的身上,发出压抑而兴奋的低喊,蓝色的夜在散着霉味的小屋里游移,窗外白花花的灯光给人一种就要天亮的错觉。面对杨伟的执拗,天娇第一次束手无策,坚守的潮水就要退去。然而这里她看到了头顶上一根大而粗的木梁,因年代久远,木梁上有了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小洞,象黑暗中老鼠不怀好意的偷窥的眼。天娇莫名的一激灵,她说不。杨伟说你忍一忍,马上就好,女人总是要过这一关的。但是天娇坚决地说不,不!浪漫的夜里这一声声“不”显得是那么的不通人情。
  杨伟索然无味地翻下身来:“老这个样子干什么呢?”杨伟的不满是不加任何掩饰的。天娇背过身去,心象是被浸在热水里,软了一小会儿,又慢慢地硬了起来。天娇想杨伟是不会明白她的感受的,天娇想要的感受不会在这间破旧的小屋里出现。
  23岁的天娇艰难地固守着一份少女的美好。她想她没有辜负母亲,母亲将所有床弟之欢贬得一钱不值,不就是为了这一点吗——结婚之前,是万万不可给男人骗的。
  男人有的是手段。母亲的话在这样的暗夜闪着哲人一样的光茫。
  五个多月过去了。茹嫣的位置一直找不到人来顶。天娇的早新闻就这样无休无止地播了下去。听说明年的广告任务会更重了,没有广告,连工资也会扣掉百分之多少多少,大家聚在一起的话题多半都是电视台有多没意思多没意思,风光了一些时日,又该是穷途末路转制之时了。
  天娇还是有点怕见到台长,怕自己理直气壮的样子会让台长觉得不舒服,远远地见了,就象小时候见了老师一样想方设法地避开。电视台的光环彻底消失的时候,天娇想到了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帅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帅真说:“还是去看看那个房子吧,离这里挺近,天天跑来跑去的折腾什么呢。”
  帅真嘴里的“那个房子”是他曾经跟天娇提起过的,天娇当时拒绝得很干脆。
  帅真的语气里透露着趁人之危的嫌疑,天娇不得不防。
  但现在帅真旧事重提:“去看看,”他说:“他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天娇听懂了话的意思就有些发呆。
  “只是找个近的地方住下来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
  帅真的话欲盖弥彰。
  那是离电视台不远的一座楼房,二楼。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对帅真很是客气,仿佛是多年的好朋友。帅真悄悄对天娇说他们是回迁户,以前地方大,一下子分到四套房,子女又不在身边,就把这套房分租给大学生,包括厨房和卫生间。
  天娇的那套房很大,不仅阳光充足,而且看起来还很干静,没有高高悬挂的粗俗的大木梁。天娇站在那间卧室里,喜悦不知不觉地填满了眼睛,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屋,一种远离流浪的心情。天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谢谢帅真,他就站在她的身旁,说窗子最好能加几根铁条呢,小女孩子胆子小。天娇第一次发现帅真其实很高,背影很宽,浓眉大眼,有着笑笑的唇角。应该是那种讨人喜欢的男人。
  帅真说“小女孩子”,天娇的心里滚过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象肥皂泡,拼命地往下压,还是会升起来。
  天娇说:“帅真,我看透了,电视台真是没意思。太险恶。”
  帅真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走,我替你搬家去。”
  帅真说这话时就直直地看着天娇,看得天娇无处逃遁,连忙说:“别把我当幼稚的小孩。”
  第十七章几天后,市里的邮政枢纽大楼落成,帅真又拉了天娇和他一起去采访祝贺。天娇说又不是我的条口,我去凑什么热闹。帅真说你就算帮我好了,采访我还行,最怕的就是写新闻稿,写一回给新闻部的人臭一回。我帮你那么多次,你就算还还情还不行。去了天娇才知道原来是有纪念品可拿的,一人一套IP卡,一部手机。帅真把天娇介绍给邮局宣传科的人,说这是我们台里的著名主持天娇,以后有什么要报道的也可以找她,广告方面多照顾一点。有人把纪念品递给天娇,叫她也签个名。天娇不好意思,愣愣地站着。帅真赶紧推推她。天娇脸红红地签了个名,感觉自己字都不会写的样子。出来后天娇就骂帅真说早知不跟你来了,弄得多不好意思。帅真笑呵呵地说你还没有学会做记者,做记者的第一个要求是脸皮厚。再说采访拿纪念品本来就是记者该有的权利,你今天的新闻稿好好写,不就对得起人了。还有,帅真严肃起来说,邮政一年在电视台投五六万广告,你抓住了,一年的口粮就解决了。
  天娇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帅真就说你说呢,你说会不会有?帅真的眼睛狡猾地看着天娇,天娇知道自己又掉进一个陷井去了,老谋深算的帅真老让天娇觉得自己象一个小女孩。帅真的手稳稳地放到天娇的肩膀上来。“你真是个小女孩。”他说。
  四周是春天的树春天的风,春天的阳光如一个跛脚的老太迈着缓慢而谨慎的步子,悠悠地掠过天娇的脸。天娇的少女心事在那一刹那复苏,它来得迅猛而又抒情,远比过去的那一次丰满和盈足。天娇没想到该拂去肩上的那只手,帅真的手指修长有力,漫不经心地贴着天娇粉红色的外套。
  时间已经轮回到了夜晚,很多看不见的东西都在蠢蠢欲动地萌芽着。
  天娇象往常一样回到了寓所。
  不同的只是多了一个帅真同来。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帅真在浴室里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响彻室外,天娇则定定地看着床罩上的波浪花纹,那花纹象心情上不安的折皱。天娇对自己说这就是命运的潮水,不经意中把你带到从未想过要去的地方。
  沐浴后的帅真深情款款。深情款款的帅真突然让天娇觉得有些陌生,想到自己就要和这个陌生人之间发生一些事,天娇就开始紧张起来。天娇回忆起在下午时自己和帅真之间的初吻,那是在一间KTV包厢里,包厢的周围是以假乱真的大海,没有生命的鱼装模作样地在游泳。帅真的唇柔软地在她腮边游移,然后温暖地滑了进去。天娇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她在迷乱的一刹那看见了墙上的鱼,那些鱼在泪光中真的游了起来,红的、白的、紫色的鱼,象帅真的唇,潮湿而诱人。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杨伟成为一个让天娇深感自己堕落甚至无耻的过去式。
  帅真将天娇放倒在床上,低头看着天娇羞涩的样子,红通通的脸蛋,煞是美丽好看。他毫不避疑的解开她衣裙的钮扣,脱下了丝袜,忙得不可开支,只几下,就把天娇脱个精光了。他将她身上那件绢制的衣裙丢在地上,眼睛看着因呼吸而起伏的胸部,终于将那件白色的胸罩与内裤也脱了下来。帅真看着天娇那美丽动人的肉体,感受着她如雕刻般的感官美。那高耸的像两座小山的屁股,配合着蛇一样的蛮腰;均称而线条优美的腿脚,真是性感到了极处,连收进去的肚脐儿,都被衬托得美不可言,全身的皮肤,白里透红,简直可以吹弹得破。
  在天娇魔鬼身材的感招下,帅真一头埋进她的怀里。先用手抚摸着天娇两个玉峰中间的深谷,再用舌头爱抚着她的肩膀。然后舔着她的脸颊,像是品尝美味的食物般津津有味。有力的两手则在娇艳的身体与乳房间游移。之后他的嘴来到了天娇的胸部,吹她的乳头。帅真在天娇的两边乳房交互的吸舔着。雪白艳丽的乳房上,映着唾液的光辉。舌尖舔着乳头,不时发出吸食的声音,淡红色的乳头禁不住唇齿的戏弄,变得又硬又挺。
  天娇的下肢无法抑制的散发出诱人的香色,指引着帅真的手侵入大腿根部,伸向那覆盖着阴毛的神秘地带。帅真大胆的探究着,手抚着大腿的鼠蹊部,感受着滑润的肌肤,摸着粉红的神秘部位。指尖在花园秘洞内移行,强而有力的抚搓玩弄着,直到秘穴因戏弄而湿润。然后再将中指推进肉穴,去碾压甘美的肉层。
  秘洞内侧的薄膜因异物的插入,而露出淡红的处女肉唇。在腔口柔软的肉唇深处流出的甘蜜淫水,热热的沾在他的指尖上。突然,帅真的手指刺进淫裂的肉洞里,在花园深处抠挖挤压她分裂的阴部。而指尖则揉着果肉,时而折回到龟裂的上方,时而移向花蕊深处。
  强烈的刺激使天娇的上身不断的摇晃扭动,那真珠色的肌肤,也染上了粉红色的光辉,乳房也跟着跳跃晃动。脸朝着天,往上仰起。清澄、美丽的瞳孔已显得有些迷离。黑发因头部的摆动沾贴在她的脸颊上。帅真用手剥开她脸上漆黑的头发。
  一边爱不释手的摸着天娇的脸颊,一边用手梳理她黑色的长发。整个过程都温柔无比。
  他握着怒张巨大的肉茎,靠近天娇的下身,压向淫裂的肉洞。柔软濡湿的肉唇被分了开来,那硬而充血的肉棒前端,侵入了天娇阴壁内侧的粘膜。天娇的肉洞入口被闯了进来,处女的肉壁闭合着,因帅真的一挺而入,下体感觉像被撕裂般难以忍受“啊……好痛!”
  天娇狠狠的咬着嘴唇。在肉棒与阴唇的结合部渗出了丝丝的血水。
  “啊!是处女……呵呵……太棒了!”
  勃起的肉棒侵入到肉层的深处,感受着狭隘的腔口,真是棒极了。帅真吻向天娇的朱唇,舔着她染红的双颊,舌头伸向敏感的耳垂。他咬着耳朵,舌头伸进里侧,开始了吸吮和舔弄。
  天娇的身体那堪得起男人如此的挑逗,不知不觉的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伴随着疼痛感的消退,感受着耳内荒乱的气息,天娇在帅真手指的指引下缓缓地释放,一种令天娇惊奇和害怕的同时而又恋恋不舍的释放。象花开,象云散。
  无法形容的快感像川流一样在身体里流动着。一波波麻痹般的感觉直迫到嘴边。
  天娇第一次明白,啊!女人原来是可以这个样子的。她的身体开始蠕动起来。
  品味着爽美的感觉。母亲的告诫是一把锁,帅真不用钥匙就轻易地打开了它。天娇发出让自己感到羞怯的低喊。帅真操纵着天娇的感官功能,使两人有韵律的动着。
  帅真说小女人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带你飞翔。天娇飞进生命的幽谷,繁花盛开,鸟儿在她的身体里歌唱。帅真就这样带着天娇游刃有余地走向情欲高潮,直到阴精开始膨胀的一刻。当山泉迸裂喷薄而出的时候,天娇流下了不知所云的泪水。
  第十八章这世界注定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永远不得宁静。当天娇还没从情欲的眩晕中回过劲来的时候,风光无限的陈台长正被一封人民来信弄得焦头烂额。
  那是一封检举信。据说里面列举了陈任台长期间贪污广告款、收取贿赂、专横独断以及私生活严重不检点等等见不得人的事。事情闹得很大,市纪委也来了人,找不少人去背对背地谈话。台里面的气氛就象是暴风雨要来的样子,空气里一嗅就能嗅出雨的味道来。大家见面都讳莫如深的笑着。各种各样的猜测象野草一样在心里滋长。人们都急于知道是谁写了这封让陈台长气都喘不过来的信,是含怒而去的茹嫣,颇有心计的“刁德一”,还是那总有一股子怨气的何为?
  帅真就在这台里的一片混乱中趁势从电视台调到了市委宣传部,用帅真的话来说,俩情人上班下班都脸对着脸,那还有什么意思?
  再也不用播早新闻的天娇常常坐在帅真的摩托车后去上晚班,风吹起她的长裙和秀发,象广告片里的女主角。
  帅真总是劝天娇把谈心节目推掉,做一个相对轻松一点的栏目,要不每天很晚才下班,没有正常的夜生活。但天娇不肯,丰衣足食的天娇对她一手做起来的谈心节目又有了难已割舍的情怀。天娇再次迷恋起那种氛围,不大的演播室里,亮着几盏照明灯,有时观众席里还会坐着一些特邀来宾,在美妙动听的音乐弦律所营造的氛围当中。拿起话筒,天娇就站在舞台中央,用她所愿意的语言和所有的聆听者对话。天娇总是想世上不会再有比这更美妙的事了,至于单位的飞短流长,管他呢!
  整个广电大楼里,唯一固守对天娇的不屑的是含香。
  有一次不巧,两人在电梯里碰上了,就两人在里面,电梯摇摇晃晃地往上爬,含香就憋不住开口了:“飞上枝头了是吧,可不要以为飞上枝头的都是凤凰。”
  天娇微微笑着,连一个白眼也没舍得给那个酸酸的女人。这样的微笑使天娇想起久违了的茹嫣,没有资本的女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笑容的。天娇在跟定帅真之前其实并没有奔着这种资本而去,不管别人相不相信这一点。但是现在天娇拥有这种资本了,却不能不说是前市人大主任帅帝皇之子帅真带给她的,帅真让她变成众人注目的焦点,天娇的出色才会有机会展示在公众的面前。至于含香,陈台长自身都难保,她还有什么资本在台里耀武扬威?
  帅真在去了市委宣传部以后,应酬多了起来,有了大活动,还把天娇带着,天娇在电视台的创收任务也就成了件轻而易举的事。那一天是客商请客,他们经营的是一种保健品,广告上同样说得是天花乱坠包治百病。由于广告法规定黄金时间的药品或保健品广告不得超过两条,他们的广告挤不上,又不肯多花钱,于是就请了帅真想通融通融。帅真喝着人头马说这实在是很难办,目前黄金时间播着的两条广告都是全国知名的大企业,得罪不得。天娇趁机说在电视台做差一点的时间段也不要紧,可以在我们台做做补一补,我们台要价不高,时间又长,形式也可以多样化,回扣还比其它台高三倍,何乐而不为呢?对方高个的经理问明了天娇所在的电视台后说是本来就打算在你们台做的,你们台广告部的含香和我们一个主任认识,已牵过线吃过饭了,同来的还有你们台长嘛,马上就签合同。
  正因为我们这一次广告是全面撒网,所以才会在广告费上斤斤计较,所以才请你们帮忙嘛。
  天娇一听这话,心里有了主意,把帅真拉到一边,要他无论如何要解决这家客户的困难,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电视台做的那份合同和天娇签,而不是和含香签。
  帅真说:“含香无所谓,老陈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天娇说:“我看他就快下台了。”
  “胡说。”帅真说:“在台里你可别跟人多话,老陈有他的背景,这点小风小浪怕什么?”
  天娇不高兴地说:“我被含香欺负过,你就不替我出口气。再说了,这也不是笔小广告,一年做到几十万,15%的回扣,轻轻松松拿45000块,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帅真说:“这事我来办,老陈那儿我去说说,不要为了点小仇小恨,留个大疙瘩。”
  第十九章三天后含香吵到了天娇的办公室。
  “真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含香一屁股坐到何为的办公桌上,指着天娇骂道:“你这人怎么一点脸皮也不要,这么恶心的事亏你也做得出来?”
  天娇慢吞吞地说:“各人凭本事吃饭,你有什么不满可以找领导说去,我们这里要办公,请你出去。”
  “哟!”含香从桌上跳下来:“搞得象真的一样,你倒是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你别以为你伴上了帅副部长,我就不敢惹你!”
  天娇笑出声来,她真的觉得很好笑,含香生气的模样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天娇等这一天好象等了很久。
  笑完了,在含香气急败坏的表情里,天娇一字一顿地说:“含,笑,姐,姐,别伤了身子骨。”
  含香继续谩骂了半天,天娇不再理她,见她好半天下来还意犹未尽,索性打开办公室监听音响的话筒,对准含香。何为一看,没憋得住,一口茶当即笑得喷了出来。
  那一阵子少儿节目的主持人在家生小孩,含香又把节目接过来做。那天晚上正好是现场直播童谣儿歌咏赛的实况,小孩正在那唱着,播到一半的时候,电视机里突然传出了含香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尖叫,啊——-!竭斯底里的绝望,听起来让人毛骨耸然。
  这声尖叫意味着含香主持生涯的永远结束。连市宣传部长都拍了桌子。电视是党的喉舌,党的喉舌里传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简直是开国际玩笑!这主持人是什么素质?这台长是怎么当的?
  星期天和帅真一起去吃饭,自然是谈到了这个问题,天娇轻描淡写地说含香家里太有钱,有钱的人心理上总是有障碍,也许是什么事压抑太久了,所以才会这样失控。
  天娇说这话时发现帅真看着她在笑,笑容里有一些她不愿接触到的洞悉她心灵的东西,于是就把头扭开了。
  过了几天台长就请帅真去吃饭。
  那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人客客气气开怀大嚼,陈台长与帅真斛筹交错,有几分醉意的时候,陈台长拍着帅真的肩膀长吁短叹:“这年头搞电视,吃力不讨好,你说是不是?”
  帅真说:“是的,是的,不过都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个台还要靠你撑下去呢。”
  “可不是?”陈台长说:“想当年我带着人四处筹款,就差没给人家磕头,我在局里是立下军令状的啊,别人不想我好,也是没办法的事,帅真,你是我们台里出去的,要在上面替我们台多多美言才是。”
  帅真说:“那是,那是。”
  晚上帅真来过夜,天娇洗完脸对着正在刷牙的帅真问道:“你说姓陈的究竟有没有问题?”帅真愣了一下,吐出口中的白沫说:“小女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台里的风波最终平息了。陈台长一点事也没有,代为受过的是老周,他被调到了市无线电管理会,老周的声音虽然无数次的被无线电送上天空,但谁都知道他对无线电本身一窍不通。老周走的时候毫无怨言,只听说他对广告部主任老郝说:“这下好了,可以多活几年。”
  老郝逢人就说:“老周不是真心话,他对电视有感情。
  这个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三天后含香吵到了天娇的办公室。
  “真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含香一屁股坐到何为的办公桌上,指着天娇骂道:“你这人怎么一点脸皮也不要,这么恶心的事亏你也做得出来?”
  天娇慢吞吞地说:“各人凭本事吃饭,你有什么不满可以找领导说去,我们这里要办公,请你出去。”
  “哟!”含香从桌上跳下来:“搞得象真的一样,你倒是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你别以为你伴上了帅副部长,我就不敢惹你!”
  天娇笑出声来,她真的觉得很好笑,含香生气的模样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天娇等这一天好象等了很久。
  笑完了,在含香气急败坏的表情里,天娇一字一顿地说:“含,笑,姐,姐,别伤了身子骨。”
  含香继续谩骂了半天,天娇不再理她,见她好半天下来还意犹未尽,索性打开办公室监听音响的话筒,对准含香。何为一看,没憋得住,一口茶当即笑得喷了出来。
  那一阵子少儿节目的主持人在家生小孩,含香又把节目接过来做。那天晚上正好是现场直播童谣儿歌咏赛的实况,小孩正在那唱着,播到一半的时候,电视机里突然传出了含香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尖叫,啊——-!竭斯底里的绝望,听起来让人毛骨耸然。
  这声尖叫意味着含香主持生涯的永远结束。连市宣传部长都拍了桌子。电视是党的喉舌,党的喉舌里传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简直是开国际玩笑!这主持人是什么素质?这台长是怎么当的?
  星期天和帅真一起去吃饭,自然是谈到了这个问题,天娇轻描淡写地说含香家里太有钱,有钱的人心理上总是有障碍,也许是什么事压抑太久了,所以才会这样失控。
  天娇说这话时发现帅真看着她在笑,笑容里有一些她不愿接触到的洞悉她心灵的东西,于是就把头扭开了。
  过了几天台长就请帅真去吃饭。
  那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人客客气气开怀大嚼,陈台长与帅真斛筹交错,有几分醉意的时候,陈台长拍着帅真的肩膀长吁短叹:“这年头搞电视,吃力不讨好,你说是不是?”
  帅真说:“是的,是的,不过都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个台还要靠你撑下去呢。”
  “可不是?”陈台长说:“想当年我带着人四处筹款,就差没给人家磕头,我在局里是立下军令状的啊,别人不想我好,也是没办法的事,帅真,你是我们台里出去的,要在上面替我们台多多美言才是。”
  帅真说:“那是,那是。”
  晚上帅真来过夜,天娇洗完脸对着正在刷牙的帅真问道:“你说姓陈的究竟有没有问题?”帅真愣了一下,吐出口中的白沫说:“小女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台里的风波最终平息了。陈台长一点事也没有,代为受过的是老周,他被调到了市无线电管理会,老周的声音虽然无数次的被无线电送上天空,但谁都知道他对无线电本身一窍不通。老周走的时候毫无怨言,只听说他对广告部主任老郝说:“这下好了,可以多活几年。”
  老郝逢人就说:“老周不是真心话,他对电视有感情。
  这个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第二十章天娇再见到杨伟,是在全市十佳传媒节目主持人的颁奖晚会上。
  晚会是在一个能容纳二千多人的演播厅里进行,市里的三家电视台都对此进行了现场直播。天娇自然是主角之一。在回收的一万九千余张选票中,她获得了八千五百多票,名列第二。因是事前内定好的事,所以天娇并没有多少兴奋。
  晚会是由市里多家单位赞助的。天娇站在临时搭成的后台化妆,帷幕的缝隙里,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看到了杨伟,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西服,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天娇的眼微微地潮了一下,杨伟穿西服其实也挺好看。化妆师说把头抬一下,我来替你把眼线描深一点,要不强光下不好看。天娇想真是奇怪,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和杨伟就成了两个世界里的人。天娇用探险般的心情在后台有意无意地注视着杨伟,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种关怀,一种留恋或是一种怨恨,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得到,杨伟安安静静地坐着,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观众,一个出钱买票就可亲临现场的观众。他或许很长时间都没有看电视了。
  主持人介绍天娇出场,天娇要在钢琴的伴奏下朗诵一首诗。这实际上是一首很哀伤的诗。是失去爱后极度绝望的心情。和晚会的气氛不合拍。天娇想起和杨伟的初恋,也是从一首小诗开始的。那时的天娇在校报上发了一首小诗,给校报做电脑排版的杨伟一时兴起,在那首诗旁边写了两个大大的字:无聊。刚好被撞进来的天娇看见,两人吵了一架,就此吵出了一段长达四年多的感情。
  嘈杂的歌舞声后,叮咚的钢琴声悠扬地响起。虽不是第一次走上舞台,但天娇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当幕已拉开,椎光停在她的身上,天娇才惊觉做主角的惶恐,纵使万般不愿,也没有可以逃遁的地方:……
  天空中有着无数的星星,但只有一个月亮,地上只有一个你你是我的天,我的日我的正午,我的夜半,我的话语,我的歌吟我曾经以为,爱可以不朽不再需要星星,把每一颗都摘掉……
  情恨已不在无际的空野,不知那里才有路……
  天娇诵完,钢琴声还在继续。她深深地俯首,然后就掠到了杨伟在拍手。杨伟表情柔和,仿佛在为一个不相关的人应景似的喝采。他曾经和天娇的生命息息相关。但现在天娇有了新的爱情世界,天娇在掌声中走到和另一个男人相牵的生命里一个辉煌的顶端。她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悲哀。杨伟远远地坐着,表情柔和。
  天娇想,杨伟是一个好男孩,外表糊涂内心清澈,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只是他们无缘。爱情就是这样,什么都已发生过,却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十一章夏天再度来临的时候,天娇迎来了她的24岁生日。
  24岁的天娇开始为生活中的一些不如意,为了帅真不能娶她而吵闹。但帅真总是或按慰;或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些风波处理了。天娇从他的眼神中审视到自己,一个市井的小女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每当天娇不折不挠地问帅真:“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时。
  帅真总是狡猾地说:“怎么现在才问,我早忘了。去,泡杯茶给我,要小柯才送来的龙井。”
  天娇泡好茶。坐在沙发的一角,想着她和帅真之间的一切,越想越象一个圈套。帅真象个优秀的猎人,沉稳地布下一个陷井,猎到了她,这样的爱情对帅真来说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难怪天娇总是无法左右他的思想,成为爱情的配角。可自己却一直那么心甘情愿。
  想到这儿,天娇就会哭泣。
  帅真说:“做什么呢,24岁了还象个小娃娃。”说完眼光还盯在电视上,看赵本山演小品。
  而此时的赖含香却实现了天娇要做新娘的愿望。
  新郎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她完成了官商联姻的宿命。水涨船高的含香被调进了市文化局,同期台里招幕主持人的工作也将在月底完成。
  这时,天娇的节目已改成了两周一播,美其名曰保证质量,实际是保证天娇录完节目后有正常的夜生活。经常的,天娇一个人蜷在床上看电视。帅真有时会过来,洗完澡就往她的身上倒,一股的酒气。天娇不让他碰,他就来硬的。斗不过他,索性就一动不动地躺着。天娇的行止激怒了帅真,他的回应迅猛而剧烈。
  先将她的手举过头顶,撑起两条玉腿,然后把她的两膝尽量的向两侧拉开,压低,贴近水平,使雪白的大腿最大限度的分开。让凶器探向淫裂的下体,插进薄红色的肉壁。没有温存和怜爱,却带着强硬和粗暴,突刺到花溪的最深处。坚硬红涨的龟头研磨着她穴的肉壁撞击着花心,仿佛要把子宫刺破。
  她开始感到恐惧,胯下的具物在身体里翻腾、戳刺着,巨大的冲击力把天娇的娇躯冲撞得上下翻飞,撕裂的巨痛如晴天里的霹雳般传入脑海。
  天娇的眼前再次幻像出KTV包厢里以假乱真的大海,游动的怪鱼,铜铃般的怪眼里喷射出欲望的火焰。伸出长长的触须,插入她的四肢百骸。床罩上的波浪花也转化为了巨浪,劈头盖脑的打来,将她卷进黑暗的海底。
  天娇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都疼痛不已,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清丽的面容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双眉微微颦起。
  又一阵被挤压的感觉传来,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就象一根大木桩直直的插入她的体内。这种压迫令她感到呼吸困难。
  呼出的声音变成低弱而痛苦的呻吟。
  “啊……啊……”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流过光滑的面颊,落到床罩上。月光下,只剩莹白的裸体在抽泣……
  事后,她急促地从床上爬起。穿上衣服,奔了出去。
  夏夜寂静。天娇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急促地行走,不知不觉走到了电视台的门口。进了直播室,正是她的节目开播的时候。天娇来到导播台前,坐了下来。片头音乐虽已响起,可当繁华落尽,迷彩褪色时,面对她心中的世界,天娇的心里空得象秋天的旷野,这空旷的落寞,已耗尽了她全部的激情。
  第二十二章电视台新招幕了二十名主持人,全是女性,个顶个的漂亮。其中有一个叫骆燕的女孩,出奇的水灵,与天娇很是谈得来,她的天真仿佛当年初进电视台的天娇。
  招这么多主持人的原因有二:其一是试用一年后择优入取十名;再一个就是新广电大厦的建成需要扩编更多的工作人员。
  两年前市里就要求兴建新的广电大厦了,但因广电局资金不足而一拖再拖。
  省里的文件早有规定:实践三个代表,学大连;张家口创造精神文明城市。
  但市里的城区建设却说多糟有多糟,旧城区如何破败狭小那是过去,姑且不提,但新区搞了这么些年,还是没有一条像样的街道。
  领导换届,规划也跟着换届,都说规划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市政部门缴费高的离谱的情况下,让死规定束缚活人的手脚,傻!街道两边本来应该种草种树,人们却用来堆放垃圾,建设部门砌好的花坛,居民们竟然在里面种蔬菜,菜倒是长起来了,花木却枯死了。小摊小贩们更是竞赛似地往街道中间扩张,你摆出一寸我摆出一尺,一直摆到机动车道上。
  这几年,宣传部的领导想尽一切办法做宣传,公路的每个入口处都立着巨大的宣传广告,有国家领导人的大幅题字,有创一流市的口号,仿佛这里是得到国家领导人的特别垂青似的牛气十足。而各政府部门的办公楼更是在方便市民办事的口号下金碧辉煌,神气十足的屹立起来。
  既然上头的精神是如此,那潮流就不能不顺,顺趋势而干不好工作是能力问题;不顺势却干不好工作就是态度问题了。至于“困难”二字是不敢对领导提的,提的结果只能换来一句:“困难!那个部门没困难?都象你这样有困难就找上级,党的事业还要不要干?如果能力不够就辞职,我批。‘
  不甘人后的广电局长便用国家的资产作抵押向国家银行贷款了9000多万
  元,剩下的几千万以募捐和赞助的形式筹集。还不够就展开聪明才智,或内部下达任务,或求门找关系借款,总之直到广电大楼落成为止。现在广电局连地皮都成了银行的抵押物,就连能卖几个钱的树也挖出来卖掉,换上小树苗。人们常说的挖地三尺找钱花也不过如此了。
  既然大楼费这么大劲才建成,自然要表表功,庆祝一下。为了扩大影响,局长决定在全市举行一次空前的剪彩活动。他请来了省市两级主要领导,红绸布拉了整整30米。由于参加剪彩的人太多,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司仪宣读剪彩的领导名单没有某个市委副书记的名字,这位副书记让秘书去问是不是漏了。
  司仪说由于领导来得多,没准备那么多剪刀。副书记马上说他车上有一把。
  于是副书记就站到红绸带的最边上。但装剪彩剪刀和红包的盘子就那么多,端盘子的礼仪小姐也只有那么多,轮到发红包时就出差错了。如果这个差错出在别人身上还好办,只要有钱,红包临时加一个并不难,但偏偏是市委书记市长的红包调错了,托着盘子的礼仪小姐一转身,书记市长的方位不对了,两个礼仪小姐将红包送出去才知道弄错了,书记市长想想也觉得不对劲,知道红包错了很不高兴,都认为自己的红包应该比对方的大,书记想,我是市委书记,层次比市长高,红包也应该大,市长想,这银行贷款我暗中出了不少力,人家给的红包肯定大。
  但这种事又不好明说,两个都沤在肚子里不高兴,后来局里传出来,说广电局长专门为这事向书记市长道歉,还赔了一份礼。
  新广电大楼的首要目的是为了展现市宣传系统的气派和市广电事业的发展进
  步。它迎来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建大楼的动力之一)就是举办和排演《市政之歌》,庆十。一高唱《市政之歌》是市宣传部、文化局等部门共同筹划,继《改革潮》之后的又一大的集体宣传举措。
  在提出排演《改革潮》这部歌舞剧时,市里是有人反对的,理由是市里文化设施那么差,县乡镇文化部门人员工资还没有解决,拿那么多钱出来搞什么“改革潮”?市宣传部长却说:“中央能够专门召开一个会议研究精神文明建设,我们为什么不能专门筹一笔款搞一个精品,精神产品的作用是无法估量的。”
  结果,宣传部长说服了市委书记召开常委会,然后给市财政局发常委决议事项通知书,一下子从财政拨出300万,其余部分市委书记亲自出面让企业赞助。
  当时市里将这事吹得很厉害,说这是市精神文明建设的顶峰。从首都的专业报到市里的机关报都报道了这件事。市文化局长的述职报告写这件事,市宣传部长的述职报告写这件事,专管意识形态的副市长地述职报告写这件事,广电局长的述职报告也写了这件事,电视台台长的述职报告也写了这件事。这事之后,文化局长当了宣传部长,宣传部长到省委宣传部做了第一副部长,副市长当了市委书记。虽不能说他们的提拔跟《改革潮》有直接因果关系,但起码述职报告言之有物,内容得到了很大的充实。
  台里的人自己说电视台这地方像个锅,锅里面是大大小小的蟹,这些蟹都抢着往外面爬,你爬我也爬,但谁都妒忌别人比自己先爬出去,便你扯着我我拉着你,结果谁也不轻易出得去,除非功夫了得。有顺口溜道:广电是个锅,外出要爬坡,蟹脚缠蟹手,谁也无奈何。
  电视台的人在台里永远冒不了尖,只要谁刚探出脑袋,污泥浊水就会泼头盖脸打过来。而一旦离开这个地方后,做官的连连升级,经商的财运亨通,搞艺术的出人头地。
  难得市里推出了“十一”前在全市开展高唱《市政之歌》比赛活动,给了缠脚蟹们一次爬坡的机会。可问题是现在搞《市政之歌》比赛虽然只要几十万元,但一系列的市政形像工程已使市里的财政出现了拮据,结果市文化局向市政府要钱的报告上得到的批复是:财政局拨4万元,其余自筹解决。
  文化局长见只批得4万块钱,就想打退堂鼓,宣传部长却说,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只要创作出好作品,到时就是让全市老百姓一分一分地捐,也要凑出几十万来。他信心十足,气魄十足,干劲也十足,跟广电局工商局等几个单位借了10万元,就和文化局长一起飞首都请词曲作家。但是,由于资金问题,工作刚刚开始就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广电局长却早有准备,他马上暗示文化局长,让漂亮的歌唱演员、电视台里新进的漂亮主持人出面找市委书记、市长。
  文化局长对广电局长的主意非常佩服,他说:“是啊,女孩子开口领导不好拒绝,《改革潮》就是这样搞出来的。”果然,女将出马一个顶两,不但解决了资金困难,也使得市领导高度重视起来,上到市长,下至局长、主任都隔三差五地往广电大楼内的排演厅跑,不时地关心一下节目的彩排进度。
  代表宣传部出面主抓《市政之歌》彩排的是帅真,文化局方面则是含香。
  闲暇时,天娇曾问过帅真“听说这首歌花了50万,搞一首歌要花这么多钱吗?”
  帅真说:“这个预算还是按一般的要求考虑的,如果按高标准,没有100万拿不下来。”
  天娇就问帅真钱是怎么花的,要那么多。
  帅真说:“著名的词作者曲作者起码要各请两名,那样才能保证出好作品,作者来时肯定不是自己一个人,每人带上一个随从就算少的了,八个人来本市住上一个月体验生活,路费住宿吃饭就得近20万,每人给红包1万,已经24万,作品出来后,选中的词曲各付5万就得10万,没选中的也要给稿费,总共也得好几万,然后还要请歌唱家来唱,大牌的歌手一首歌没有几十万是不行的,请一般的也要好几万。如果再算下一步我们自己组织的比赛,舞美布置啦,工作人员的补助啦,还有排练期间的矿泉水等等,算起来没有10万元是拿不下来的。
  “天娇便笑着问:”那参加比赛的歌队要花多少钱?“
  帅真就告诉她:“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就看经济实力了。现在,县乡镇和市直机关都纷纷动员起来,全准备到省里甚至首都去请领唱和乐队,到上海广州去订做服装。都要争第一名呢。”
  听到这,天娇便说:“写首歌要几十万,唱首歌也要几十万,要不是今天听你说,我真要把这当笑话了。”
  帅真就说:“《改革潮》在首都拿下几项国家级大奖你知道,但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改革潮》向外公布的数字是400多万,但实际超过600万。”
  天娇又勾起了好奇心:“这钱又怎么花的呢?”
  帅真接着向下说道:“编剧请首都的专家,导演请首都的专家,主要演员是首都的名演员,舞美设置全部从首都做好然后空运过来。其实他们只花600万已经是省吃俭用了。”
  天娇又问:“干嘛请那么多首都人,我们不会自己搞吗?”
  帅真就说:“那是借脑借权威,你要想获奖你就请他们,那是最好的办法,他们本身就是评委或是影响评委的专家。”
  那个《改革潮》天娇看过,是学校包场统一看的,她是学生干部没有办法不去看。
  她承认剧组的几个女演员很美,也承认舞台布景很漂亮,其他就不敢恭维了。
  普通群众无法看下去,宣传部发通知一定要出席的观众,作为完成任务来看也没有一半能坚持看完。花几百万搞的剧目没人喜欢看,但却得到了多项国家奖,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天娇曾问过帅真:“获得这么多大奖的作品,为什么大家不喜欢看?”帅真说:“这不奇怪,有一种作品是专为获奖而创作的。”其实对某些人来说,获奖还仅仅是目的的开始,述职报告里的政绩生效才是最终目的。
  第二十三章正当《市政之歌》的排演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地时候,台里却接二连三地传出了绯闻来。先是新招募的主持人陈鱼因和某局长有染而被辞退,后是骆燕身穿刮破的睡裙从18楼的宿舍坠楼身亡。对这些事,全台上下议论纷纷,众说不一,有的说陈鱼是因与某局长有染,被局长老婆告到市纪委而被辞退的。
  还有的说陈鱼是因不屈服领导的淫威才会受过。骆燕是从18楼宿舍的阳台上掉下去的,据说,骆燕坠楼的那个晚上某部长的车正停在宿舍楼下。还有传闻说大楼落成那天剪彩的人从23个增加到24个,不吉利,二十四,容易死。
  鉴于台里人心不稳,严重影响了团结与工作。而宣传部和文化局已经筹备了一年多但一直没有举行的市政之歌比赛却必须进行下去,陈台长觉得有必要开一个通报会,向台里通报一下事件情况,以便在台里倡导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
  市公安局局长被请到了会上作特别发言,局长是个典型的南方人,个子不算高,但身子长得结实,看上去还是很有分量的。他几次用力拔高送话器的支架,好不容易才勉强使送话器对着了自己的嘴巴:在广电宿舍楼跳楼的女孩子叫骆燕,经侦案调查后确认,骆燕生前有梦游症,坠楼那晚系梦游症发病所致,死者身上的睡裙是坠楼时被墙壁等硬物刮破的。公安局长刚讲话,下面就开始议论。他才讲到一半,议论声已经淹没了整个会场,接着是电视台纪委副书记讲话,他讲了些什么,谁也没听清楚,通报会已经变成讨论会了。
  “肃静!肃静!”主持会议的陈台长叫道,“下面请局长贺文革同志作重要讲话,请大家鼓掌欢迎。”
  广电局长贺文革的讲话总是喜欢“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加强领导”,他说,大家的思想要统一起来,不要给广电局和电视台添乱,不造谣不传谣;要认识到这起案件的处理市委市政府已经高度重视了,要跟市委市政府保持一致;要加强领导,领导抓,抓领导,层层负责。贺文革讲了1个多小时,一直讲到11点多钟。下面以为要散会了,都纷纷收起笔记本准备走人,陈台长马上说:“今天这个会市委宣传部贾部长非常重视,在百忙中亲自参加,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贾部长作重要指示。”
  领导的讲话都是重要的,领导越大,其讲话就越重要,不管他讲的是什么,其实重要讲话多是重复讲话。贾部长是北方人,五官搭配得比较好,一副标准的美男子形象,一张宽宽的脸总给人以慈祥与温和,他有一个好习惯,逢人就主动伸手握并微笑表示友好。平时坐在主席台上,常常用亲切的目光跟下面的人交流,不像有些领导一旦坐到上面就目空一切,凶相毕露,以为自己已不屑与下面的人为伍。
  “下面,我讲几点要求。”贾部长说。他要求大家跟市委宣传部保持一致,说市委宣传部是党中央的基层组织,跟中央保持一致首先要跟市委宣传部保持一致,希望大家不要传谣,更不要造谣;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放在经济建设上,不利于工作的话不讲,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讲。随着会议的继续,主席台上面的讲话变成了浆糊,下面的小会也越开越热烈。
  会后,陈台长亲自找天娇谈了话。
  台长说:“做为台里的骨干,理应在台里有需要,有困难时为台里分忧。在这一敏感时期,利用好你手中的笔,到市委宣传部需要的第一线去。好好的写几篇报道出来。”
  也好为台里,为广电局挽回些面子吧——天娇不知怎的心里这样以为着。
  “至于你的节目就先放一放,让别人代作两期吧。”说这话时的陈台长眼中似乎闪着期许的目光。
  陈台长的一翻话将天娇派进了市政之歌排演委员会,替代了以前骆燕和陈鱼的工作。而阔别已久的茹嫣也被借调到广电局从事市政之歌的采访任务。
  历来行政和党政的分工,虽然在讲法上很明确,但操作起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行政领导分管的工作,党委这边一定也有对口的分管副书记。行政副职往往只是党政副职的副手,行政副手知道自己无法跟副书记抗衡,很多时候只能发发牢骚。部门要做成一件事往往要平衡几个领导的关系,以免那个领导以为不受尊重,自己糊里糊涂就穿了小鞋。当然,最有趣的还是宣传口,副书记副市长还有一个部长,你少找一个都不行,而他们又常常不像报告里讲的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结果你听这个的有不是听那个的也有不是,你别无选择但你总得选择,最后弄得左右不是人。做过宣传口部门领导的人都知道,最累的不是工作,而是找领导汇报,平衡领导的关系。
  在天娇被调派之前,主抓排演的几个头头们都是抓阄来定谁去汇报工作,而汇报的人一露脸,市委领导就是一句:“是文化局搞的还是宣传部搞的?”
  “是宣传部牵头搞的,”汇报的人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文化和广电两局只是做具体工作。”
  听汇报的领导一脸的不悦:“如果是宣传部搞的,让宣传部找我,如果是文化和广电方面搞的,你去跟分管副市长说,让分管副市长找我就行了。”
  因此,去汇报工作的头头们便轮着找主管领导说怪话,这个副主任说,我这个副主任其实可设可不设,设了也只能专门替人倒洗脚水。那个局长说,加强党的领导在嘴上说说可以,落到实处谈何容易。而主管领导知道各种职位间存在太多的工作误区,存在太多的利害之争,有些事谁也不想管但总得有人管,有些事谁都想管但又不可能谁都去管,最终肯定要出问题,他这个主管领导费再多口舌也枉然,只能顺其自然。
  在天娇被调派进排演委员会后,最高兴的就属含香了。她怂恿着头头们让天娇去作工作汇报,理由很简单:从工作上天娇是作新闻报道的,排演的各个部门与进度她都要跑、都要跟,情况自然就比其他人熟悉;天娇是女性,又不是某部门的负责人,市委领导有气也不好对一个女孩子发吧!何况大家都认定天娇与帅真有那种关系,天娇出面了,帅真总不会看着不管吧。
  而进入排演阶段后,帅真就常和歌舞团的女演员兼《市政之歌》的主唱叶莺搞在一起,表面上帅真是宣传部负责这次活动的领导,与演员走的近也无可厚非,充其量只能说帅真是一位亲躬勤勉的好领导而已。
  天娇去找帅真诉苦时,帅真只象征性的按慰她,说干工作那有不受苦的,挺一挺就没事了,不要象小孩子那样动不动就闹情绪。
  诉苦与事无补,工作还是得干,因此,天娇的工作便总是采访、写稿,交上去审阅,阅完再重编,编完再审,审查通过后就是跟在领导后面作吃力不讨好的汇报。
  好不容易在书记和部长那里作完汇报出来时,已是下午下班时间了,但对副市长的例行汇报却还没有作,从市委大院出来的韩副市长便说上车,找个地方边吃边汇报吧。工作不能不顾,可也不能亏了身体呀。
  于是,一起来找韩宇副市长汇报工作的魏主任和天娇便坐上了市长的佳美,来到红旗宾馆汇报工作兼解决晚餐。
  韩宇是分管农业、意识形态和文体教育的副市长,身材比较高大,相貌堂堂且一脸的宽厚相,与人谈话时总是面带笑容。天娇在向他汇报工作时,韩宇很少主动问及工作问题,更多的是和她唠家常。而且内容总是一些如工作多长时间了;学什么专业等一些私人话题,而这次在车上所谈的就是天娇为什么会作主持人,想不想到宣传部作秘书之类的事情。
  吃晚饭时的气氛很好,韩副市长始终是一副长者风度,魏主任对韩宇恰到好处的恭维,让这位副市长心里非常惬意,韩宇不时举杯跟天娇喝酒。饭后魏主任说去香格里拉喝茶,说完望望副市长。
  韩宇说:“我今晚喝多了。”
  魏主任就直接将他们带进套房。韩副市长躺在沙发里看电视,魏主任为他加茶水剥果皮,他欣然笑纳。天娇今天是空腹喝酒,喝的又是高度酒,此时已经有些两眼朦胧,魏主任进来又出去了,她却不知道。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很浪漫的连续剧,一对男女正好在那里调情,女的问:“你用什么爱我?”男的说:“用你最喜欢的东西爱你。”女的问:“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男的一只手从头顶上开始,一直移至胯下说:“我。”女的伸手要扭男的嘴巴,男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天娇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电视上在接吻的男女,她的醉意更浓了,只觉得身上软软的,她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瞟一眼韩宇,又瞟一眼荧屏,上面已经搂得死去活来了。
  韩宇有意无意间向天娇靠近着,天娇也出于本能地有意无意跟他保持着距离。
  这是韩宇意料中的事,他很快的将天娇逼入死角。帅真曾说过:男女之间如果没有一个过程就跟上妓院没有什么两样。但显然韩宇不这样看他属于典型的三部曲男人,第一曲是认识,第二曲进入预备期,第三曲就解决问题,是那种不愿花太多的时间放在空谈上的猎艳者。
  “来,把衣服脱了,屋里热,你看上去有些累,就在这里休息吧。”韩宇开口说。
  “容我想想……”天娇说,说过之后又十分后悔,自己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好,你想想,来,喝口茶醒醒酒吧。”韩宇这么说,却捧起了茶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天渐渐暗下来,已是华灯初上了,城市的喧闹总是在这个时候歇息。从户外的公路上传来几声悠长的车笛鸣叫。随后又是机车跑动的呼啸声,那是夜的节奏,诱人入睡。天娇本是有些酒量的,可毕竟空腹饮酒,又喝了不少,自然难以吃消,她感到一种原始的东西在体内隐隐作祟,全身轻飘飘的,象要升到空中,不知不觉想要合上眼皮
  第二十四章天娇勉力的睁开双眼,屋里还亮着灯,她发现韩宇已经脱光了衣裳,赤条条站在她面前,白亮亮的一条,正对着她的精壮身躯使她竟然看见他胯下那长长的物件,她感到羞愧难当,脑袋里头第一个念头是回避,她要站起身,却站不起,身子近于麻木,一点儿也不听使唤。后来她想合上眼,可同样办不到,只能久久看着韩宇的光身子。
  “天呐。”她喊,却喊不出声。这瞬间她感到了死神的将至。
  韩宇见她久久看他,脸上露出笑意,他向她走近些,俯下身,说:“到床上睡吧,好么?”
  她想回答不,却张不开嘴唇。
  韩宇又说:“在沙发上坐久了会累,答应我,上床吧。”
  天娇盯着男人那物件,她看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锐气。
  “不应声就这样啦,”韩宇再往前探身。
  “……”
  于是,韩宇伸出双臂将她从沙发上托起,向床上走去,天娇却仍然动弹不得,只能听任韩宇摆布。这当儿天娇的面前突然幻出贾部长将骆燕抱上床去的景象。
  这景象让她颤栗。韩宇将天娇放到床上,给她脱了鞋。站在床边默默地盯着她。
  她看见韩宇向她投来深邃的目光,他的手跟自已的手碰到了一起,后来,他的手又伸进了自已的胸衣里。她预感到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产生了某种冲动,她渴望男人向她张开双臂,她觉得这能让自已舒服,不论是谁,只要是男人就好。
  这时的天娇觉得身子变轻了,在徐徐的往上升,仿佛要离开地面似的,她真希望能有一双翅膀,好使自已飞离这尴尬的境遇,遗憾的是这只是她的幻觉,她的心思不可能如愿。
  “我对你说,我喜欢你哩。”韩宇说,又伸手动动胯下那物件,“它也同样。”
  天娇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剧。
  韩宇闭口了,他上了床,躺在天娇身边。起初,他平躺着,目光向上,很安静。过了一会,韩宇把身子侧向天娇,将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耸起的胸上,抚弄了几下,手便从胸慢慢下滑,通过腹部,最后停在两腿之间,不动了。
  “天呐,”天娇欲叫无声。
  韩宇倏地坐起,说:“脱了衣裳,好么?”
  “……”
  “不说话就算应允了。”他似乎已征得她的同意似的,动手为天娇脱起衣服来。
  他做得很熟练,一会儿工夫便脱光了天娇的衣裳,诱人的女体赤条条摆在他的面前,雪白的肌肤如同玉雕一般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玫瑰花般的馥郁体香。1米69的身材结合着25岁女性成熟的韵味,引诱着他想要一亲芳泽;那娇俏美丽的脸庞,乌黑明亮的凤眼,红润而小巧的嘴唇,纤细的颈项,浑圆的肩头,全身莹白的肌肤透着粉红的血色,是那样的娇嫩欲滴,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臀部结合着细腻洁白的双臂与修长苗条的双腿,展现出的是均匀而柔和的曲线美,十只整齐排列的足趾如蚕宝宝一样的可爱;形如半球的乳房,随着呼吸的节律缓缓的起伏着。
  韩宇轻轻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很闷。是从他心的最底层发出的。之后,他再次将手放在天娇的葱乳上,痴迷而轻柔的抚弄,韩宇一边揉摸一边观赏着她的奶子,那含苞待放的女性的葱乳完全不象是妇人的奶子。大小适中,异常的坚挺。
  微微上翘,闪着瓷器的光泽,是那样的耀眼而雪白,两颗不大的乳头象嵌上的两颗刚刚熟透的樱桃,看着看着,他产生一种要将它们含在口中的欲望。
  于是,韩宇双膝跪在床上,以使自己更贴进她的胸前,天娇无助的合着眼,脸上不时出现婴儿即将啼哭的表情,他俯下脸去,哆哆嗦嗦的嘴唇终于触在天娇靠他近些的那颗乳头上,猛然将那颗鲜红的乳头噙在口中,迫不急待地舔弄她的乳头,拼命地吸吮起来,嗓门里不时发出格格的声响。
  此时,天娇平躺在套房的床上,洁白的双腿张开,屈曲固定在韩宇的身前。
  他捧起她纤巧的玉足,将晶莹的足趾含在口中吮吸。然后把她的双腿架到了自己肩上,搔她的膝处,搔完就顺膝而上,移到她光洁的大腿上,滑腻的肌肤让他有种抚摸绸缎的感觉。
  不安分的双手在滑到两腿之间的位置处停住,韩宇低下头仔细的注视天娇的玉门:柔软而乌黑的阴毛下两片丰满的大阴唇紧紧关闭着,娇嫩的黏膜呈现可爱的粉红色。天娇的阴毛不算特别的浓密,这使他轻易地探到了阴蒂,开始一下一下的揉捏起来。在敏感区域的刺激下,天娇的身体很快有了变化,粉红的大阴唇渐渐充血张开,露出了粉红色的花蕊和娇嫩的果肉,花园里也慢慢湿润,流出了透明的粘液。韩宇索性埋下头来,用舌头舔吸她的玉门。紧闭的玉门在不断的挑逗下开始舒张开来。韩宇于是直起腰,将搏动的肉棒对准阴道口按了按。
  “这里是男人的家,让我进家可好?”他问。
  “……”
  “不应声就这样啦?”
  韩宇便将身子向天娇压了过去。
  “我的天呐!”天娇觉得这遭真的要死,死神正站在床下,一切都为时已晚……
  抵在玉门外的肉棒象叫火烫了般颤动着,贴近娇嫩的大阴唇摩擦了一阵,不等天娇的反应就迫不及待的直插了进去。粗大的龟头刚刚探入秘穴的开口,强行的插入令阴道反射性的收缩,紧紧的包住了男人那粗大的肉棒,本就紧窄的桃园被粗暴的侵入、填满,那种时缓时急的挤压就象在一点点的撕裂她的身体。当她感觉到那粗圆的龟头正顶在她的子宫壁时,天娇知道肉棒已完全的侵入占有她的身体了。
  韩宇开始尽情的享用天娇了。不管是肉棒顶在柔软的花房上,还是退到玉径中间时,那肉壁包裹的紧密感觉一直伴随着他,让他觉得十分受用,他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感官的幸福中。
  交媾过程中,天娇那玉葱似的纤长十指紧紧的攥着床单,玉白润洁的手背上,几根青色的血管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显露出来。经过长久的抽插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放松了,下体处透明的粘液迅速的润滑了两人交合的地方,在肉棒不断的进出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内心的羞耻也早被燃起的欲火所取代,性交中的刺激快感慢慢的滋生出来,并且逐渐扩散到她的躯体和四肢。那原本雪白晶莹的胴体上已逐渐呈现出一种成熟、诱人的酡红,象是吸引着别人前来采摘一般,使她的身体越发的显得动人心魄。就连那婉转的呻吟声,逐渐也变得如同享受般鞭策着韩宇卖力的去干她。她的脑海中已经是空白一片,没有了杂念,也没有了羞耻。
  感官的本能刺激超越了一切。她已经沉入到欲望的深海中了。
  韩宇的上身向前伏在了她身上,双手又一次抓住了她洁白挺拔的双乳,舌头也深入到她的口中四处的舔食。很快,她的肌肤已变得白里透红,圆圆的乳晕开始充血,乳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小的乳头更是早已硬硬的挺立起来。纵欲的身体已经彻底的松弛下来,只有大腿内侧的肌肤,因为肉棒持续的穿刺带来的刺激而痉挛着。除了喘息和呻吟声,她快变成任人摆布的道具玩偶儿了。反复的抽插使穴道里溢满了稠液,伴随着肉棒的往返抽送,发出响亮的声音。天娇彻底的迷乱了,她觉得灵魂似已离她而去,肉棒和阴道壁不停的摩擦让天娇感到兴奋,这兴奋令她变得柔若无骨,本能的随着抽送的动作而配合起来。
  韩宇感到肉棒的抽送越来越顺畅,穴壁虽然依旧紧紧的压迫着肉棒,可肉棒每次进出时的阻力却是越来越小。他加快了抽送的频率,更加起劲的插送起来,抽插的力度越来越大,龟头到达的位置也越来越深。
  直到肉棒的深入再不受到阻力,顺利的直滑到玉径尽头,震荡着娇嫩的子宫壁。
  他持续不断的引导着天娇,直至两人都到达了交合的高潮。天娇的身体微微的抽搐着,在肉棒的连续攻击下彻底臣服了。娇嫩的花房吸住了龟头,宫口张开的瞬间,硬挺的肉棒在避孕套内也喷射出了精液,高潮后的天娇长长的吁叹了一声,剧烈起伏的胸脯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尾声天娇不知道这应算是强奸还是通奸或一夜情,她只是感到郁闷,仿佛内心有一个看不见、触不着的死结。这感觉让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且爱打扮自已了,她总是不停的拾捣着,从不做美容的她甚至都去做了美容,可那不洁的感觉依然顽固的伴着她,如影随行的折磨着她,叫她不得安生,无法适怀。
  更糟的是天娇发现自已怀孕了,她不能确定这是谁的孩子,帅真虽不象最初时那样的粘她,但一个月内总会来找她一两次,这使她变得更加的沮丧和失落。
  一天夜里,帅真来看她,她歪在沙发里,帅真推门进来,她睁着一双杏眼幽幽地望着。帅真没有看到她往日见到他时那种开心的笑,甚至感觉到她的样子与往日相去甚远,跨进来没走几步就站住了。
  “小女孩,今天怎么了?”他坐到她身边,要搂她。
  “没怎么。”天娇用手推了推帅真,说:“我怀孕了。”
  帅真怔了一下。他第一次跟她是没有任何避孕措施,但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自第二次跟她干那事,就开始用套子,而且从不间断过。他比她更担心出问题。
  “已经超过20天了。”天娇说,“我的时间从来都是准的,最多相差一到两天。”
  帅真说:“或者套子出问题也不奇怪。没事的,找间好点的医院处理掉就行了,你怎么不早说?”说着不管她是否高兴,双手将她搂紧了。
  于是天娇就搂着帅真说:“我怕。”
  帅真一笑说:“怕什么,女人谁没有这种经历。”
  帅真身上的感觉早来了,他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今天可以解放思想开动机器,好好放纵一下了。”他已经忍不住了,不必用套子的感觉真好。
  天娇感到委屈极了,眼泪漱漱地从面颊流下来,帅真用纸巾为她拭了拭说:“真是傻女孩,值得那么伤心吗?”说完便开始脱天娇的衣服。
  她再一次领略到了男人的铁石心肠,女人就是这样,跟男人上床的时候是享受,怀孕做人流生孩子就是那种享受的惩罚,只是她不知道是两个男人中哪一个的套子破了而已。
  天娇知道只能是这种结果,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顺从地让他把彼此的衣服脱光。帅真反复揉着她的双乳,半晌说:“你说的我相信,这里的感觉像是有点差别了,胀了点是不是?”
  他的双手牢牢的握住天娇挺拔娇嫩的玉乳,用力的揉捏起来,如脂如玉的洁白肌肤不一会儿就蒙上了一层粉红的轻纱。他的手指同时捏住了那一双浑圆纤细的乳蒂,变换着力度弹夹了起来,柔嫩敏感的乳尖受到如此刺激,很快就涨红挺立起来。天娇那温暖柔软的胴体此时不由得轻颤起来,急促的喘息中发出了阵阵的呻吟。
  “唔……,别……”她如鸟啭莺啼的动听声音此刻低声的诉求,真是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帅真全身紧贴在她温润如玉的娇躯上,这洁白晶莹的肌肤是那么的柔软光滑,富有弹性,使他恨不得将这动人的一刻一口吞下。
  帅真从身后将天娇紧紧的缠绕着,不停的在她柔软白皙的耳畔、颈侧、肩头上留下一个个热吻。一只强健的手臂从她光洁的腋下穿过,横抱在高耸的雪峰之上,腾出的另一只手拨开阻挡,闯入到那双雪白玉腿紧夹着的丰美桃园中。他的手指抚弄着天娇下体柔软细黑的绒毛,慢慢的分开她修长光滑的双腿,向着阴阜之下鲜嫩的玉径袭去。有力的手指在丰厚的大阴唇上游走着,撑开两扇紧闭的玉门,钻入温暖而狭窄的阴道内。下体被手指侵入所带来的酥痒让天娇全身感到麻软起来。
  侵犯的手指不断的在阴道里钻啊钻的,一下,两下……
  “啊……”天娇全身猛的一抖,忍不住叫了出来。那是阴蒂受袭的结果。玩弄的双手移到了她大腿根部与会阴交界的地方,按在细嫩而雪白的肌肤上揉动起来。
  这是女性身体中一个非常敏感的区域,即使轻微的刺激所产生的神经冲动也足够唤起女性的性欲。天娇很快就把持不住了。她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双手紧紧的握住帅真的手臂,同时扭动着身躯,竭力地想要帅真给予更多。
  帅真用手指分开微微开合的玉门,将蓄势待发的巨炮架在了桃园口外,他挺动腰身,微一用力,坚挺的战器便直贯而入,一插到底了。
  “啊……”情欲迷离的天娇感受到了巨物的侵入,窄小温热的阴道被撑塞的满满的。强烈的刺激使她的胴体一阵的颤抖、抽搐,美妙结实的双腿痉挛着紧紧夹在了一起。从后而入的帅真感受到了她阴道的紧窄与火热,猛力的向前一顶,巨大的龟头顺着嫩滑的秘道直插到尽头,一口吻在了娇柔的花心上。之后,他摇动起腰臀,让肉棒在紧迫狭长的阴道中旋转研磨起来。体内灼热的巨棒快速抽动着,强烈的摩擦使娇嫩的阴道壁一阵阵的扩张、收缩,天娇那荡漾的春情终于如潮水般泛滥,一涨一退起来。
  “啊……唔……啊……”声声的娇喘不断的自她口中传出,似羞涩似哀怨的呻吟清晰的回荡在封闭的空间里。
  帅真的耻部猛烈的撞击着天娇柔软的玉臀发出“啪、啪”的声音。这样的姿势令插入有些困难,可是进入体内后因为更紧迫也就更兴奋,帅真双手把着天娇的大腿根部,紧闭双眼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感受。就在天娇快要支持不住,面临高潮时,肉棒拔送的频率也开始加快了。
  最后在一阵抽动中,一股温暖的狂流自肉棒的顶端激喷而出,泼洒在天娇颤动的花房上,高潮的余韵令她有些痴迷。
  这天晚上天娇没有吃饭。她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天娇自己煮了碗鸡蛋面条,吃过后就真奔广电大楼,准备向台里面请假去医院处理掉肚子里的东西,在广电楼内路过含香的办公室的时候,茹嫣竟意外的从含香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天娇的出现显然也出乎她的意料,收拾好错愕表情的茹嫣什么也没和天娇说就与她擦身而过了。
  在上午九点天娇准备请假时,含香意外的昏倒,被送进医院急救。乘着混乱,天娇假也没请就打了的到南区医院,在那里,她碰到熟人的可能性将会少许多。
  检查清楚后,天娇说要做人流,医生得知她是第一次怀孕,对她的做法有点不理解。天娇也不好跟医生解释,含含糊糊说现在还不想要孩子。这医生要不是十足热心就是头脑不善于转弯,还要天娇慎重考虑,甚至回去做先生的工作,说得天娇很烦,差点要到第二间医院去。因为害怕,天娇一躺上手术台就浑身颤抖,虚汗连连。
  “跟你老公上床也是这样子吗?”站在旁边的护士有点不耐烦了。
  医生见护士这么说,也凑趣说了句:“没有几个女人跟老公上床时会想到刮宫痛苦。”
  天娇真想就此打住,但想到事态的后果,还是咬着牙让医生将器械捅了进去。
  如果说当初帅真捅她是将她一分为二撕裂开来,那么这次是用钝刀子在她的深处挖掘,就跟平时吃西瓜用勺子掏里面的瓤一样,没几下子,她就晕过去了。
  她在小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喝了一碗护士递给她的白糖水。医生问她先生的电话号码,说要帮她打电话让她先生来接她回去,她眼里马上涌出泪水。当她自己攀着墙壁一步一停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她觉得自已的痛苦是含香带给她的,她要拾捣的不是自已,而应是那个叫赖含香的女人,自已心中的结,那不洁的感觉都是那个女人带给她的,她还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可现在她却那么急迫的想要报复一个女人。
  回到广电楼,天娇找个沙发就躺着不动了。帅真只是打电话来安慰了她一番。
  从医院回来的人说含香是严重的食物中毒,人虽然因抢救及时而脱离了危险,可含香肚子里的孩子却流产了。最近的含香为了保胎,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喝一杯安胎茶,可就是今天这杯安胎茶却出了事。躺在沙发上的天娇想到了早上从含香办公室内出来的茹嫣,她隐约感到这事是茹嫣所为,这一刻她才知道有人比自已更恨含香。这一发现使天娇感到多少有些适怀而不那难过了。
  波折颇多的高唱《市政之歌》比赛活动,终于进行到了尾声,宣传部和市委已开始着手办庆功宴了。回到电视台的天娇找到帅真,希望他能把自已调到学校去教书,而有了新欢的帅真多少还念着旧,也欣然同意帮天娇这个忙。
  天娇的人事调动报告被批了下来,在报告中韩宇特批了这样几句:见于天娇业务精湛,在排演《市政之歌》活动中有过突出贡献,特此要求校方解决此人的住宿问题。
  回到了校园的天娇望着那熟悉的绿茵,泛着白光的青石板路,展着明朗笑颜的学子。心中不觉的泛出归家的乡愁来,这里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意,她的纯真,她的初恋,她的少女青春。这感觉就仿佛是南移的燕子回到了旧巢,找到了歇脚的住所般安心欢喜。至于电视,她想她是不会放弃的,毕竟那是自已心中难以割舍的情缘,自已已不是才出笼的菜鸟了,在教书的业余时间里去别的台做几档节目不是很好吗!而且,事实上在得知天娇要离开电视台的消息后,便有一家省直辖台找到天娇,希望她能去他们台作两档节目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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