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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是谁说皇上不能口出秽言?的他偏偏就要咒那死小子咒个够!那该死的小子!
才小小的年龄,居然就能够瞒天过海,将他这个无辜的叔叔拱来做皇帝,然后自己老早就逃到海角天边,过他的逍遥生活!
哼!要不是他对近来那个在海上颇为出名的君不为起了疑心,进而派人去调查君不为的来历,他怎么样也不会知道,那个君不为就是当初真正应该坐上皇位的君胤,他那该死的侄子!
好啊!要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至少论辈分,他君棣可还是君胤的叔父呢!
“阿菏!”咆哮的吼声从天而降,彻彻底底的轰醒正昏睡得不醒人事的郑菏。
“啊?”郑菏揉着惺忪的美目,浑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娘,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温氏怒瞪着郑菏,简直快被她给气煞。“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在这里给我睡?”
“不睡觉要做什么?”郑菏实在不太了解为什么日上三竿就不能睡觉,睡不睡觉跟日上几竿有什么关系吗?
“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温氏还是火得不得了,“谁像你一天到晚只懂得睡?
连要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可是我懂得睡就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啊!”郑菏是如此坚定的认为的。“有谁像我那么懂得睡?”
她可以正着睡、倒着睡、横着睡、侧着睡、站着睡、躺着睡、坐着睡、走着
睡,还可以边说话边睡,张开眼睛也能睡,还能够连睡他三天三夜,谁能睡得比她强?
“你!”温氏被郑菏愈说愈气。死丫头,不但不懂得反省,还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
“娘!”郑菏安抚着自己的娘亲,“我很同情你不但没办法像我一样睡那么多,而且还三天两头就失眠,可是要像我那么厉害也是很困难的,你不用因为没有办法睡到像我这样而伤心。”
“我哪有伤心!”她是在生气!生气!
“好吧!”郑菏的神色愈放柔缓,“我知道你不是伤心,是妒忌,所以才会看我睡得那么甜,还硬是要把我挖起来。娘,我是你的乖女儿,我明白你的苦衷,不会怪你的。”
“你……谁在妒忌了!”温氏已经被自己的女儿气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地步了。
“就是你啊,娘。你还真会装傻!”郑菏笑眯眯地说道。“要不是你在妒忌,干嘛要把我挖起来?”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因该起来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温氏快被自己的女儿给逼疯了。
“可是依照我的性子,我本来就应该继续睡啊!”她若是现在就自动起床,才是一件怪事呢!
“你………”温氏不想火冒三丈都不行。
郑菏却还在嬉皮笑脸,“娘,你想要睡很久吗!我可以教你唷,只要把眼睛闭起来,默数一、二、三……”
没下文了!温氏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从郑菏身上传过来——不会吧?她女儿居然又睡着了?
真实该死!
“郑菏——”温氏以疯狂的咆哮声唤着女儿。
这女儿,她不要也罢!快点赶这女儿出门,她才能够活久一点!要不然哪天她一定会因过度愤怒而气绝身亡!
“你们有谁想当皇上的?”君棣笑吟吟地问着随侍在身侧的一批太监。
“奴才不敢妄想。”众太监以戒慎恐惧的态度回答,内心都对皇上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感到极为纳闷。
“你们都不敢妄想?可是朕不想当皇上了。”君棣说得很有那么一回事,“看看谁想当皇上,朕让给他吧!”
计谋!这一定是计谋!皇上一定是想测试他们之中谁有篡谋之心,然后把他们给砍了!
问题是,皇上也想太多了吧?他们可都已经是被阉掉的太监耶!命根子都没有了,如何齐家治国平天下?
当皇上?他们可没人敢想!
“你们怎么都没人说话?”君棣恶意地误解众太监的心思,“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太想当皇上,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是、不是!”众太监摇头摇得可急了。
“可是朕是真的不想当皇上了……这样吧,你们去帮朕找人来当皇上!”君棣直接将问题丢给太监们去解决。
唔,当皇上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耍性子!只不过只要一想到被君胤摆了那么一道,他这个当叔叔的还是不爽到了极点!
既然他的心情这么的低潮,哪能不找些乐子呢?当然要把君胤也一并整下去了!
一群太监正商议着如何因应皇上突如其来的命令。
“要我们找个人来当皇上?”太监甲怎么想是怎么不对劲,“我们到哪里去找人啊?”
“要是真找到一个人的话,不晓得是那个人会被砍头,还是我们会被砍头?”
太监乙也一副忧心种种的模样。
“皇上究竟有何用意呢?”太监丙想都想不透,“难不成他是想找出还有谁想当皇帝,然后处决掉这些人吗?”
“唉唷,现在想这些都没用,要是我们找不出人来当皇上,这才惨!头不马上跟身体分开才怪!”太监丁着急地说道。
“可是……”太监甲真的觉得这件事实在是难办极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人啊?”
“对啊,皇上为什么要把苦差事给我们办呢?”太监乙愈想愈觉得自己万分倒霉。
“咦!”太监丙倒想出另一个好法子,“我们干脆另召一批不知情的太监入宫,让他们代替我们的职位,这一件烦人的事情不就换人来掌理了吗?”
“好象很有道理!”太监丁赞同的点着头。
“就这么办!”太监甲、乙也同意。
既然他们都不想死,那只好另找替死鬼了!
宫里在召太监,要一户交出一名男丁!
听到这消息的温氏,心里可是越想越慌。郑家的男丁也不过就两个,一个就是她的相公,另一个就是她的儿子。
要是召走了她相公,那她这一辈子的幸福快乐不就全没了?
要是召走了她儿子……呜……她可是在生了郑菏之后,好不容易生出了个带把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让人把她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东西给割掉?
那可怎么办呢——对了,郑菏!就把郑菏给弄出去好了!反正家里多了个郑菏只是少了她的寿命而已,早点弄出去,她搞不好还能多活几载!
至于把郑菏弄进宫的办法……那当然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了!
很好,她女儿果然除了睡之外,也没别的事可做。瞧,现在郑菏不正睡得东倒西歪?
“阿菏?”这回温氏的叫唤可一点也不母老虎,反而温柔地有如春天徐暖的风一般。
“啊?”这个声音好好听,而且一点也不凶,是娘吗?不,一定不是娘,娘不会有这种叫声。
“我们家有大事发生了。”温氏缓缓道来,语气是不疾不徐的轻缓。
“啊?”这个女人说的我们家到底是谁家?这女人要不是娘的话,应该跟她不同家啊!
那这女人的家里发生什么大事,跟她郑菏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这女人要千里迢迢地跑来对她倾诉呢?好奇怪唷!
“皇上要召男丁入宫,可是我们家只有你爹和你弟弟,去了哪一个,我们家都会损失惨重。”温氏大略地说了一下,也不管郑菏是不是还在睡。反正她原来就是要趁郑菏睡觉的时间,赶鸭子上架。
“咦?”她爹和弟弟?那这个人是谁?该不会真的是娘吧?呃……好像真的是耶!
她实在是很想睁开眼睛来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娘,可是,眼皮又重得怎么样都撑不开来……
算了!就假装这是受打击过重,所以变了性子的娘好了!
“所以,娘想要请你女扮男装,帮你爹和你弟弟入宫。”温氏说出了她的请求。
“啊?”那她要不要答应呢?好为难唷!反正到哪里都是睡,她进了宫里头,人那么多,睡觉应该更不会被发现吧?
那好像答应也没什么关系耶!
正当郑菏准备用力地点头的同时,生怕郑菏突然清醒过来的温氏连忙掐准时机,望着原来就已经因为打盹而点头点得东倒西歪的郑菏,往前抱住她——“阿菏,你同意了?!娘好感动……”温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来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而被亲娘太过剧烈的震动吓醒的郑菏,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她头都还没点,同意的话也都还没说,娘怎么就知道她同意了呢?难不成娘和她母女连心、心意相通?
可是,什么时候不通,为何偏偏这个时候灵通了呢……唉呀,想这个也是好累,还是睡觉比较痛快些!
“君爷,您还是不回去?”勾勒必恭必敬地问着君不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催人了,而且天朝那边也传出了他的一些消息。”
勾勒将君棣对太监说的话,以及宫里选新太监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给君不为知晓。
“我为什么要回去?”君不为薄薄的唇勾扬出上弯的微笑,“我好不容易才退了位出来的,还回去自投罗网做什么?”
接手先人的江山多没意思?像这样开创自己的王国岂不有趣多了!
“可是他……”君棣已经不晓得派多少人来请人了啊!
“请他们回去吧!”君不为唇边依旧凝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我看他现在不也玩得很乐?他倒是挺适合坐那位子的嘛!”
“君爷……”看来君爷是真的不会回去了。可怜的使者,又白跑一趟了!
“快去。”君不为平淡的语气中隐着不容置疑。
“是。”勾勒飞快退下。
君爷不回去当天朝的皇帝,可惜的不知是天朝,还是君爷……君爷那一身浑然天成的帝王气息,要人看了不敬畏也难!
原来昏昏欲睡的郑菏,被温氏拖到太监那儿去要验身的时候,已经完全睡得不省人事了。
“我说各位爷儿,我们郑家的男丁就这一个了!”温氏表面上陪着笑脸,心里是忐忑极了。
“他?”太监之一打量着睡觉是眼睛还张得大大的郑菏,压根不知道她在睡觉。“我怎么觉得他两眼有点无神?”
“嘿……”都睡成那样了还会有神才怪!温氏在心里暗啐着。“喔,是这样的,我因为要省去你们的麻烦,所以干脆在家里就把‘他’给阉了。我想‘他’现在是体力负荷不了,所以看起来比较无力……‘你’说是不是?”她说完还推了推旁边睡得一塌糊涂的郑菏。
郑菏哪知道温氏在说些什么,还在睡的她,当然是很努力地点着她的头,以至于又被众人误会了。
“原来是这样。你想得倒是挺周到的嘛!”太监之二笑眯眯的,突如其来的往郑菏下体摸了一把。
没有!真的是净过身子的!
温氏见状一惊,啊,怎么办?她的女儿被人家给乱摸了!管她的,反正她女儿原来就嫁不掉,被摸一下也没关系啦!
最重要的是,赶快把女儿从郑家变不见,这才是重点!
“像我这种贱民,怎么能不体恤各位差爷的辛苦?温氏胆战心惊,生怕会露出马脚。
“好,你们郑家就他一个是吧?”太监之三抓过郑菏,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郑禾,稻禾的禾。”温氏随口乱诌了一个名字。
“好,带进去。”太监之四命令道。
太好了!成功了!脱离苦海了!温氏雀跃万分地向太监们道谢,只差没买爆竹来庆祝了。
郑菏实在是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自己一醒过来就置身宫中,身着太监的衣服,活脱脱成了一个太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实在很难追根究底。而且据她多年来沉睡的经验,她还是不要弄清来龙去脉比较好,免得最后她懂了,其它人却都一头雾水,全梦周公去了。
开玩笑,要睡的话,当然是她睡,哪能把这种好处让给别人?所以她当然是能不问则不问,能不说则不说,尽量把握光阴来睡眠。
“郑禾?我刚刚跟你交代的事情,你听清楚了没有?”太监一号对着郑禾滔滔不绝了许久,终于结束发言。
郑禾扯开微笑虚应着,“听清楚了。”
奇怪,这个太监是说了什么东西,她怎么全部都没有听到?只有很高兴的声音从右耳跑进去,又从左耳跑出来,半点记忆也没残存。
反正不只道的事,全部都假装知道就是了。
“知道的话,还不赶快去服侍皇上?”嘿嘿,他终于把要替他位子的郑禾给教好了,现在他可以快点退隐,以防皇上砍他的头了。
“喔,好。”郑菏卖力地点头。
服侍皇上、服侍皇上……皇上到底在哪里啊?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如果可以睡觉……
啊,还是赶快去找皇上吧!免得还没找到,这颗头已经没了,那她也就甭睡了!
气死人了!真是气死人了!
派人去请君不为那个不肖侄子回来当皇帝,就是想能与自己先前跟太监说的话搭配——刚好自己不想当了,而君不为又神奇地出现,回来当皇帝!
结果,那小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遣退他的人!开玩笑,他可是派人航行老远,才到君不为那里的耶!
君不为那小子就不会念在他是老叔父的份上,给他一点面子吗?
好,他承认是他想太多,要是那小子有良心的话,就不会设计把皇位让给他顶了!
“你在做什么?”
气过头的君棣眼角看到有个女人穿着太监的衣服,在宫里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郑菏望了望眼前的人,又指了指自己,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迷路,又找不到皇上的蠢事告诉眼前人。
“对,就是你!”也难怪这个女人不对他下跪了,因为他刚刚早气得把龙袍都脱掉,又把一群太监宫女全给遣退,这女人恐怕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倒霉的皇上吧!
郑菏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告知眼前人她的窘境,反正这皇宫内应该不会有人睡得比她多,所以应该也不会有人比她会迷路。
“我要去服侍皇上,可是我不知道皇上在哪里。”郑菏清醒时的眸子可是闪闪发亮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啊!”君棣点了点头。他就是那个正主儿,怎么会不晓得自己在哪里?
“那快点带我去!”郑菏仿佛找到救星似的瞅着他。
“等等。”君棣实在很怀疑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混进宫的,又穿着太监的衣服。
难不成所有的人都瞎了,不知道她是女儿身?这可是一个标致的女娃儿呢!
“等什么等啊?再等下去,我的头都不见了啦!”她已经迷了够久的路,实在没空再等了。
“你的头不会不见的。”君棣皱了皱眉头。他有那么喜欢砍人的头吗?怎么他自己都不晓得?
“你怎么那么笃定?”郑菏兀自想了一想,豁然开朗,“啊,你跟皇上很熟,所以可以为我说情,对不对?”
“算是吧!”真不幸,他跟皇上真的是熟到不行了!
“那你快点告诉我皇上在哪里啊!”郑菏急忙问道。
“就跟你说等等嘛!”君棣望着郑菏,突然觉得这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姑娘跟某个人很和称。
那个蛮荒地带,应该没有那么标致的女娃儿吧?
“为什么要等?”郑菏感到极端不解,“既然你跟皇上很熟,当然要让我快点去服侍皇上啊,免得皇上没人服侍,很多事不能做。”
君棣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听她说起来,好像他是那种没手没脚,没人照顾就会翘辫子的人?
“你放心,不会的,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君棣决定问清这女娃儿怎么会出现在宫中的。
“喔,好吧!”既然是她有求于人,那她回答人家好象也是理所当然。
“你明明是女人,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太监出现在宫里?”君棣最质疑的就是这点。
“咦,你也发现了啊?”郑菏瞪大了水盈盈的亮眸,好象找到知音一样高兴。
“废话!”没发现的人才是白痴!这女娃儿的身材玲珑有致,面容姣好,要是他年轻个二十岁,肯定不放过!
“喔,那我就告诉你事实,就是——”郑菏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出实情。
“你也不知道?”饶是君棣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听到这种答案,也很难不讶异。
这不就摆明了被卖掉还帮人家数银票吗?
“对啊!”郑菏点头如捣蒜,“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君棣发现这是自从他被君不为摆了一道之后,最一头雾水的一件事了!
实在应该将这两个人给配在一起才对。真是绝配!一个是什么事都先算计好在心里头,另一个是什么都不晓得!
“我真的不知道啊!”郑菏自己也很无奈。“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在睡觉,起来的时候就在宫里头了嘛!”
“在睡觉?”君棣扬了扬眉,“难不成你是被下药了?”若是这样,的确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郑菏嫌恶的皱了皱眉,“被下药?我才没有那么蠢呢!要被下药才能睡得着。
这不是很可怜吗?我是可以自动睡,无所不能的睡,任何时间都睡,而且都不用吃药!“
她怎么越说越得意了?能这样睡是很骄傲的事吗——慢着!他的思绪居然被这个小女娃儿拖着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这样一直睡,睡到不省人事?”现在用“不省人事”
这个词,还不是普通的贴切!
“对啊。”郑菏一脸没什么困难的表示,“反正就是我在家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皇宫,变成一名太监了!”
“可你明明是女娃儿,你难道不会跟别人说清楚?”君棣实在弄不懂她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要说清楚,很难耶!”郑菏解释道,“既然大家都当我是太监,那我就当嘛!还要去跟别人说我是女人,难不成要我脱衣服啊?”
“这倒也是。”要一个女娃儿脱衣服好象也不太好。她看起来分明就是个不解人事的处子!
“对啊!”郑菏见君棣同意她的话语,高兴不已,“你都不知道,要脱衣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我常常脱到一半就睡着了!”
君棣差点没昏倒。原来她在意的跟他所想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总之我是将错就错,待在宫里当太监了。反正宫里人多,我睡着了也不太有人发现!”郑菏终于解说完毕。“我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带我去找皇上了吗?”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不用带你去找。”君棣说道。
“为什么?”郑菏气愤的开始指责他,“你言而无信!”怎么可以她说完了,他却半点也不贡献呢?不公平!
“很简单,因为你就站在他的面前。”
第二章
郑菏的错愕持续的时间已经足够她睡一段好觉。
当她终于能够说话的时候,她那双水灵明眸还是瞪得奇大无比。“你?你是皇上?”
不会吧!这个人就是皇上,那她刚刚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岂不是找死?
君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很不幸,朕就是。”他也是很不想当皇上,但是……该死的君不为!
“那,你会不会砍我的头?”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了。她可还想要这颗头好好的睡觉耶!
“不会。”君棣摇了摇头。“不过这是有条件的。”
“啊?条件?什么条件?”难道是不砍头,砍别的地方?虽然这样一来她还是可以睡觉,可是好像很痛耶!
“你得去帮朕找一个人。”君棣缓缓说出他的要求。
“找人?”郑菏眨了眨亮眸,显然不太敢相信自己会遇到那么好的条件交换。
“你要我去找人?”
“对,找人。”君棣确定地点点头,“听过君不为没有?”
“君不为?”郑菏那亮晃晃的双眼睁得更大了,“怎么会没听过?他可不是普通的有名。”
君不为是近来海洋上商业的奇迹,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崛起的,只是听到他的名号的时候,他已经掌管着东西方的货物交易,等于是海上的皇帝。
由于君不为行事极为隐秘,所以有关他的传言就不是普通的多了。有人说他是天朝人,也有人说这个人是噬血的魔头,还有人说这个人是以在海上抢劫起家,更甚者连他的性别取向都有人怀疑,说他爱的不是女人……
反正,人红了,就是八卦特别多!
“跟你说唷,连我都知道他,代表他真的真的很有名耶!”因为她整天都在睡,还可以听过君不为的事,那就表示君不为的确有名!
“朕知道。”君棣回应着郑菏。
“咦,慢着,你要我去找他?”郑菏在想完君不为的事情后,才惊觉这似乎是一项很困难艰巨的任务。
众人都说他那个人在南洋还是西洋的某个蛮荒小岛上……她要怎么到那里去啊?
“没错。”君棣点着头。
“不行啦,我没有坐过船耶!”郑菏直觉就这样回应君棣。“不但没坐过,我连看都没看过耶!可是君不为不是在海上吗?”
“朕会给你一艘宝船,好让你去找他。”反正君棣念头一定,就不会再改变了。
若没办法叫回君不为,派个女人去让君不为苦恼,可也是不错的,至少让他自己的心头舒缓些。
“宝船?”船就船啊,还有什么宝不宝的吗?郑菏直想发问,又觉得这问题似乎不是重点。
“对。”君棣笑道:“反正你只要带队下西洋去找他就是了。挂个名主事,其它的事情,都有人会服侍。”
“啊?”郑菏不敢置信的微张菱唇,“真的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什么事都不用做?
“对。”君棣点头以示强调,“你真的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带领人去找他就好。”
“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想睡就睡,整天都睡?”郑菏一开始就想到这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对。”君棣莞尔。她怎么满脑子都是睡?
“听起来好象很不错。”郑菏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下西洋了。“问题是,怎么有那么好的事情?这种事又怎么会降临到我头上来?”她还真的是越想越不解。
“会有那么好的事情是因为朕是皇帝,可以决定许多事情。而为什么是你?
很简单,因为朕在这里遇到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就是你了。“君棣笑道。
“啊?我?可造之材?”郑菏指着自己的鼻端,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是个可造之材。“我跟本就没什么生活经验,除了睡。”
“没关系。”君棣一点都不在意。“朕看中的就是你的潜力。请你去把君不为给请回来吧!”
“请回来?为什么要把他请回来呢?”郑菏大体上是决定同意君棣的要求了,问题是,她还有些弄不明白的地方。
君棣不自在地咳了咳,决定制造些私人纠纷疑云,“因为朕跟他有些情感上的瓜葛。”
郑菏顿时瞠大了盈盈美目,“情感上的瓜葛?”一个男人会跟男人有情感上的瓜葛,这……这……
难不成君不为真是像众人所传说的,有段袖之癖?
“他欺骗朕的感情。”君棣一脸委屈,就差没声泪俱下的控诉君不为的恶行了。
“啊?”郑菏这回连樱唇都合不拢了,“他欺骗你的感情?”这皇上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创伤,才会愿意在她这种市井小民面前提这些。
“对。”君棣万分悲苦的点了点头,“所以朕想请人把他找回来,跟他彻底地解决。”
“是这样吗?”郑菏心里头已经自动开始编起负心汉欺骗玩弄人之后一走了之的戏码了。
“所以,你可以帮朕去把人找回来吗?”君棣眼巴巴地望着她,“就算是帮忙朕吧!”
“当然可以!”而且她还要狠狠削君不为那坏蛋一顿。
“真是谢谢你。”君棣满面谢意。
“不客气。”郑菏微笑的承接君棣的道谢——虽然她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可造之处究竟在哪里,能被皇上如此看重。
“对了,你还是继续扮太监吧,这样应该比较好办事。”君棣嘱咐她。“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女人。”虽然要看不出她是女人实在是很困难的事!
“喔,好。”郑菏无条件答应。
大概是她扮成太监,君不为就会对她没兴趣,不会来侵犯她了吧!这样倒是挺省事的。
“那朕现在立刻下令要人筹备你要出航的事。”君棣说完,又跟郑菏道别之后,随即离去。
郑菏下西洋之事,就此决定!
郑菏在宝船鼓榍扬帆、正式航行之后,总算明白皇上会派她领人出航的用意。
那就是因为,她能睡!
是的,就是这个原因!船在航行的时候是会波动的,而天气的变化莫测又是让人苦恼的事。
风平浪静的时候当然还好,问题是当海涛翻腾的时候,可就不怎么好玩了!
船只在浪涛中颠簸浮沉,人想站稳很难!
这时,很多人会吐得七荤八素,连肝胆都几乎要给吐出来,可是郑菏呢,总可以幸运地逃过一劫。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件事,直接把它给睡过去!每次的惨状都是等她清醒的时候,一边的人才会讲述给她听。
不但如此,大伙儿还都满体谅她在船上死命睡的情形,认为她比一般人更瘦弱,本来就该睡才能养足体力。
所以,她就跟更理所当然的给他睡下去了!反正这事对她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嘛!
虽然说郑菏名义上是这次出航的领长,但是她确实需要做的事情,除了睡觉之外,还是睡觉。
所以在忙碌的睡眠之下,她当然要找些梦来作。
至于要作些什么梦呢?君不为在此时成为了她大部分梦中的男主角。
要怎么梦他?皇上给她看君不为的画像,她就有实体可以梦他了。问题是,为什么那他当主角?
因为在她睡睡醒醒之间,实在听了他太多的消息了!
尤其在航行的期间,更会听到同样在航行的人对君不为的描述,让她想要不梦他都很难!
问题是,她发现这个人除了很会赚钱、权势很大之外,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所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没什么好消息!什么他的个性孤僻乖觉啦!什么他残忍嗜血啦!什么他以攻击别人的船只为乐趣啦!什么他嗜养禁脔啦!反正她前前后后不晓得听了多少关于他负面的传言。
听完皇上的叙述之后,她原本就已经把君不为想成很差劲的人了,这下子越听越多,她对他的坏印象当然也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
所以,想要不梦到他,实在是很难!只不过,梦到他当然都没什么好梦啦,什么杀人掳掠,什么攻击他人的事,她的梦里都有!
害得她的梦越来越暴力了啦!都是他惹的祸,都是他的错!她要是见到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一定不会放过他!
在日有所梦、夜也有所梦的情形下,终于给郑菏梦出了个精彩万分的梦。她梦到君不为那方的人无端端攻击她的宝船,炸得这艘宝船破了个大洞,而后,船慢慢地沉了……
船沉了,人逃。
凄风惨雨一片,所有的人忙慌在一块儿,死亡就在眼前。
而君不为,还在不远的前方,唇边露着诡异的笑容……
事实上,在郑菏作梦的同时,船上也真的出事了。只不过那是因为天气太差,不是君不为。
船原先在航行的时候,是风平无波的,所有在船上的人,都还很悠闲地享受着航船的乐趣。
陡地,平静的海面突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惊涛骇浪翻打着宝船。
船员想急转船舵,问题是舵曳水的地方却不明所以的胶着,根本难以动弹;
突地一波狂浪,彻底地将大柜给砍扫而断——“快点,发出求救的讯息!”
船员急忙喊道。
灿亮的烟火划破了夜空,召告出求救的讯息。
只是,真的会有人来救他们吗?
夜,茫茫……
“君爷,前方有航船求救的讯息。”勾勒请示着君不为,“要不要派船出去搭救?”
“去。”君不为挥了挥手。
那是天朝皇室特制的烟火,他看出来了。多卖君棣那老家伙一份人情,看君棣之后要怎么报答他!
最好再也别派人来他这里吵了!
“是的,君爷。”勾勒点头领命。
“慢着。”君不为站起身来,唇边缓缓掀起一抹笑容,“我一块儿去。”这样卖够面子给那老家伙了吧!
他可是卖命在帮那老家伙救人哪!
在狂风骇浪中救人,是一种让自己丧命的方式。要不是为了卖给那老家伙人情,他才不干这种事。
好不容易救得差不多了,君不为突然捞到一个载浮载沉的物品。
不,那不是物品,那是个人,是个女人。
他望着她,略略失了神。
这是张相当清丽脱俗的标致面容,虽然此时因为溺水而过于苍白,而且眼眸闭得死紧,嘴唇也呈现不自然的死白色泽,但是他完全可以确定她惊为天人的美丽。
那菱唇若恢复了光润色彩,怕会是让所有男子都想一亲芳泽的娇艳;眼睛若是张开,会是有如何的耀耀光彩?那无暇的肌肤若加上了健康的粉嫩春色,会不会熟美得有如一颗饱含水分的嫩桃?
想到这里的时候,君不为突地狠狠咒起自己来。
他在想些什么?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什么时候那么专注地欣赏起一个女人的容貌了?
而且,这个女人并非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啊!
问题是……就算脑子里是这样想,他的视线仍紧紧盯着她,迟迟无法移开。
他,会救醒这名女子,再看看她清醒时的容色,是否一如他想?
第三章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会睡!
君不为紧盯在床上恬静地睡着的女子,在心里咒着。明明大夫都说了,她已经没事了,也应该醒了,可是她却又多睡了好几天。
怎么,她以前是太疲累不堪,所以趁着这回溺水,干脆一次睡回来吗?
他已经等不及要想看看她了!
瞧,那仿佛掐得出水的芙颊,在睡了如此多天之后,添了些粉色,望上去果然是娇美无比;而她小巧的嫩唇也慢慢地转艳,不再那样苍白。
这女子,是件上好的艺术品。是他头一回看到就忍不住爱恋上的珍品。他甚至有种预感——他会对这个女子有着无法自拔的感情,在她醒来之后。
正这么想时,她似乎有些动作,眼帘徐徐缓缓地开启。她醒了。
虽然她的瞳眸看起来还有些惺忪,但果然是黑白分明,有如白瓷玉和黑水晶一般地晶莹润泽。
正当君不为在打量她的同时,郑菏也张开了眼,望着眼前的一切——此时眼前的一切,只有一张放大的男子面貌。
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好象自己在哪儿见过一样,熟到不能再熟……
啊!君不为!怎么回是他?
她明明记得君不为派人攻击己方的宝船,因此船就沉了,后来她也溺水,呼吸不过来……
然后,她的脑中就一片空白,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就在眼前!郑菏一想到这里,水亮的美眸就急遽睁大,恶狠狠地盯着君不为。
“你真是十恶不赦的无敌大恶人,实在是太恶劣了!”郑菏原来想骂一长串,无奈自己才刚刚清醒,嗓子还不怎么清,只好先胡乱的骂几句以宣告自己的不满。
君不为因她的话语而愕然。
他以为自己应该要对上两道盈盈秋波,绛色娇唇吐出对自己的谢意,结果居然一开始就听到一个初醒的女人几乎用尽中气的大吼大叫?他有没有听错?
这个君不为是在发什么呆?忏悔吗?哼,别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让她原谅他!
“怎么了?才念了你几句,你就呆掉了?”郑菏翻身坐起,几乎和坐在床沿的他平视。
看样子这女人还准备继续骂!他活到现在还没有遇过那么莫名其妙的事!搞什么,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原来我救起来的是个疯女人。”君不为被她这一凶,心情当然好不到哪里去,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反击。
“疯女人?你说我疯?”郑菏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坏事做尽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说我是疯女人?”
她决定在登记他的恶名昭彰露录上再补上一笔!
君不为摊了摊手,“我可什么也没说。”看来这女人总算还有点知道是他救她的!
“啊……”郑菏一听他的话,才想到她太激动之下,真的有些听错,“你真的不是在说我,因为是你害我掉到水里面,不是你把我救起来的!所以你不是在骂我,是我会错意了,对不起。”
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不但跟他说对不起,还说是他害她掉到水里?她有没有搞错?
“我什么时候害你掉到水里了?”他可不屑做为自己没做过的事背黑锅这种蠢事。
郑菏翻了翻白眼,又睨向他,“我掉到水里,挣扎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注意时间?”
君不为差点没因她的回答而气疯,“我的意思是,我没害你掉到水里去!”
难不成居住的地方不同,真的造成文化差异了吗?
他怎么觉得那老家伙派来的这女人脑袋有些不正常?而且不正常得让人无法保持好心情!
“喔!”郑菏看似接受地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你没有亲自用手把我推到水里去,你只是派人来攻击我们的船而已。”
“我派人攻击你们的船?”君不为越来越感觉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派人攻击你们的船了?”
他才没那闲工夫,派人去攻击那老家伙派来的船呢!浪费人力又没什么利益。
“我怎么会记得你什么时候派人攻击我们的船?被攻击已经很危险、很急迫了,你知不知道?”郑菏又用同样的回答方式再度气煞君不为。
“我的意思是说,我从来没派人去攻击你们的船!”君不为发现跟她说话真的像是在解纠结在一起的线团,越弄越混乱。
“做过的事,你居然还不承认!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罪行录上再加上一笔!
“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意思?”君不为的嘴角泛扬出鄙夷的微笑。
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好象是他不屑当男的……
“啊!”想到什么似的,郑菏捂起了自己的唇,“难不成你是断袖里的那个女的?咦,不对,断袖原来就是两个都是男的啊!男的里头的女的?这……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眼前的男人既伟岸又有着王者的气息,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柔性的气息存在,这实在让她很难猜。
“我?断袖?”虽然他没真正爱过女人,但那并不代表他有兴趣的是同性!
她在想什么?
“对啊!你该不会连自己是断袖都不晓得吧?”郑菏歪着头端详着他,“啊,不对,像你这么阴险狡猾的人,一定是假装不知道自己是断袖,以逃脱你欺骗别人的感情的罪名。”
“欺骗别人的感情?”君不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了?
这女人很不知死活嘛!
“对啊,你……不是跟天朝的皇上有暧昧关系吗?”郑菏小心翼翼地措辞。
“谁跟他有关系了?”他从没把那老家伙放在眼里。叔侄关系可不是他自愿要有的!
“没关系吗?”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和皇上长得好像。“可是你们很有夫夫脸耶!”
“夫夫脸?”她想到哪里去了?君不为死沉着一张脸,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女人讨论这种莫名其妙的议题。
“对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什么问题,但是你们应该有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吧?不然皇上为什么忘不了你,而且还派我坐船领队来找你?”
郑菏决定先问清楚这些她想知道的八卦内幕,再来跟他讨论他所做出的恶行。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君不为目光一闪,面色转寒,“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他居然为了一个小女人的问话而认真思考起该怎么回答她?他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有资格?”郑菏一听,着实也不爽起来,“我看是你做坏是有愧于心,不敢告诉我吧?”
真是……才开始生气,她就隐隐约约地又有了睡意。
君不为冷冷一笑,“我做坏事从来就不愧于心,你放心。”
“你……”郑菏气得颤抖,“你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烂人!先是玩弄我们天朝皇帝的感情,然后又派人攻打他命令我当首领的宝船……现在居然还敢在这里大刺刺地说你一点都不愧疚?”
说了那么长的话,好累啊!
“你刚刚说的事,我都没做,我为什么要愧疚?”君不为莫名其妙被扣了那么多顶帽子,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做容易,要否认当然更容易。”郑菏气得直嚷嚷,“不要以为你随便说说我就会相信你!”
越气,眼皮就越张不开了……她想睡,她真的很想睡。
“我……”真的没见过那么固执,又敢跟他对吼的小女人!“你以为我在意你的相信吗?”
没有人回应他。
君不为瞪视着刚跟他吵得死去活来的郑菏,这才发现,这女人居然睡着了!
她居然跟他对峙到睡着了!
从来没有人敢跟他正面冲突,更何况正面冲突之后没多久的时间居然睡着了?
这女人,他不会饶过她的!
“郑……”副手领马场看到郑菏突然恢复女儿装,惊讶地差点没办法叫出声来。
“郑……”他实在是很不想叫醒这个睡中看起来绝美的女子,可是……
旁边有道冷飕飕、凉兮兮的“目箭”正笔直地朝他射来!是君不为的目光!
被君不为这么一瞪,马场想不叫醒郑菏似乎也很难。他干嘛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干嘛吵我?”郑菏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怎么高兴自己被吵起来,“是你?
你这个恶劣的人,故意不让我睡觉?“
她一张开眼就先看到了她的死对头君不为。
“没有、没有哇……”紧张兮兮求饶的自然不是君不为。而是马场。“我不是故意不让你睡觉,而是……而是……”
他很想朝君不为的方向望过去,以眼神向郑菏诉说不是他故意要让她没有好眠,而是被君不为这么一逼,着实身不由己。
可是……头都还没转过去,想到君不为那个眼神,他想想还是算了!一句话也不要吭比较能保他小命。
“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郑菏对马场露出一个笑容。“这根本就是你的错!”她变脸变得飞快,等望向君不为时,已经又是另一张愤恨的着火怒颜了。
“我的错?”君不为的怒火顿时上扬。
他好不容易决定找人来向她说明一切,她居然还不识好歹的说是他的错?他错在何处?
不分青红皂白的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先睡着的也是她!他究竟错在何处了?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难不成是她?“故意在我睡得正好时把我吵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睡得可真是好!”想到这里,君不为不免又满腹怒火。他气得要命,她倒是很闲的在那里作她的好梦!
从来没有人能在他气个半死时还能如此悠哉的,从来没有!除了她!
也只有她,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对他真的有着连他自己都惊讶的莫大影响力。
“那当然。”郑菏对自己的睡功向来骄傲。“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自己睡不着,心生妒忌,想要扰乱我睡眠,又怕被我痛骂,所以才派我的人来把我吵醒,好推卸责任,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君不为火冒三丈。
“我哪有?”郑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想太多,“我哪里想太多了,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哪!”
“你……”君不为气结。
“你看吧,说不出来吧!”郑菏略占上风,可是乐得很。
“你……”君不为此时的目光仿佛已经气愤到可以引火了,“你……”他瞪向在一旁完全呆住的马场。
“啊……”马场这才想到自己来这儿的用意,“郑……呃……是他救我们的!”
他对着郑菏指了指君不为,总觉得要像以前一样称呼郑菏很是别扭。以前在船上时,他们都叫她老大呢!
“你被他收买了,对不对?”郑菏直截了当的对着马场问道。
“我?没有啊!”马场连忙摇了摇头。
“对对对,我问错了。”郑菏恍然大悟,“不是你被他收买了,而是他威胁你,威胁你一定要这么说!”
“没有!”马场这回摇头摇得更急切了,“真的没有。”
“马场,你不用怕,我会挺你!”郑菏摆出一副保护马场的姿态,“我一定会保护你,你就说实话吧!”
“实话就是,那天海面突生风暴,是君公子派人来救了我们。”马场是句句实言。
郑菏却压根不信,对着马场说道:“你真的不用忌惮他!”视线偏了个方向,她极度不爽地对君不为说道:“你真的很恶劣,你究竟是怎么威胁他的?竟然让他甘愿说慌来骗我!”
“我没有威胁他。”心平气和,他一定要心平气和,不能无端端被这小女人给逼疯!
“对啊!”马场点头如捣蒜,“他真的没有威胁我,不然的话,他们都可以证明!”
“他们?”郑菏还在纳闷时,门外突然有一群弟兄涌入,全都嗫嗫蠕蠕,却又感激不尽地望着君不为。
“郑……”一群人望见郑菏,同样是无比的傻眼,不知道要叫她什么。“是他救了我们,谢谢……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啊?”郑菏瞪大了美眸,一时之间难以承受,过了半晌总算在睡着之前睨向君不为,“原来你不只威胁了马场,还一次威胁了这么多人?”算他厉害!
“我?”君不为实在是想不火大都不行,“我没有威胁他们。”一张脸完全火到发黑。
“那你是利诱?”郑菏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往好的地方想。“你倒是说说,你一个人付他们多少钱?”
“我一点也不需要利诱!”这女人的脑袋究竟装了些什么?
“郑……真的是他救了我们啊!”众人听到君不为的声音越吼越大,飞快地出来替君不为说话。
“真的吗?”看到大伙儿一脸认真的表情,郑菏不得不有些相信。“那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耍计谋,先把我们的船攻沉,再来救我们,想乘机让我们对你感激不尽、作牛作马,是不是?”
“我……”君不为气到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哪来那么多闲工夫?会出来救人都是为了卖面子!
众人看到他们的救命恩人在生气,气氛僵持不下,连忙出声说道:“真的是他救了我们啊,那时候风大浪大……没有他出面,我们真的会死啊!”
“你们的意思是,他真的没有攻击我们?”郑菏还半信半疑。
“是啊,你那时侯在睡觉,所以才不知道外头的情形……”马场带头说道,“的确是君公子救了我们。”
“我在睡觉?”郑菏根本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是啊!”众人一致点头。
“他真的没有攻击我们?”郑菏再次确认。
“是啊!”众人继续回应。
“所以,他完全没有错?”一切都是她的梦?
“是啊!”众人仍是点头。
“喔!”那她这下真是糗大了。
唉呀呀,这下子要怎么办呢?在场那么多人,实在是很尴尬……唉,干脆直接睡着,眼不见为净算了!
第四章
郑菏还真的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说睡就睡,让君不为完全错愕在当场。
“你们都下去!”他放声一斥。
这女人居然在一堆人面前给他难堪!他非让她好看不可!
君不为的滔天怒吼已吼走了马场等一群人,只剩郑菏还微笑地在那里进行她的好眠。
望着她那恬静沉美的睡颜,他实在是很不忍心唤醒她;问题是,她居然这么不尊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句道歉也没有,就睡着了!这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不能原谅她,不能!不仅不能原谅她,他还要处罚她!他要让她知道,他有多么愤怒——因为她!
“你给我醒醒!”君不为用力地晃动着郑菏的肩,总算摇得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美眸。
“地牛在动吗?还是翻船了?”郑菏一醒来,就紧张兮兮地嚷着。“咦,怎么是你?”
“本来就是我!”君不为怒气冲冲,“你居然给我睡着了!”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为什么我不能睡着?”郑菏一时之间忘记方才发生过什么事,迷迷蒙蒙地问着。
“你……”君不为气到说不出话来。
“啊!”郑菏使劲地想,方才的一幕幕终于闪进她脑海,“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她只是一个念头,结果就真的发生了?
君不为仍是一张臭脸,“对,你睡着了!”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不会吧!
“啊,那我不就是还没跟你说对不起?”郑菏没想到自己的逃避居然变成真实,不只如何是好。
“对!”而且她是在一群人面前让他出糗!
“那……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郑菏连忙拼命点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来不及了!你在一堆人面前睡着……你居然在一堆人面前睡着!”君不为想到这里就火冒三丈。
事实上,他向来不管别人如何想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一牵扯到她,他就变得火暴冲动而且易怒。
“呃,我只是在一堆人面前,不知道要怎么跟你道歉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回着的睡着……”郑菏嗫嚅地解释着,发现自己似乎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君不为还是一脸铁青。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在这个部分,我是真的误会你了!”郑菏拼命地诉说自己的歉意。
“这个部分?”这是什么说法?听她的话,似乎在别的地方,她还是觉得她是对的!
“对啊,我跟你道歉。”郑菏用力地点头以示歉意,“我是真的很对不起你,真的。”
“没有用。”君不为完全不因她的道歉而觉得好过一些。
“那怎么办?”郑菏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睡着,一定让他非常没有面子。
“你要我怎么跟你道歉你才接受?”
君不为没有答案,因为他已经气过头了。对她每回睡着的蓄意漠视,他实在难以释怀!
“你该不会无论我怎么做,都不接受我的歉意吧?”郑菏望着他难看的脸色猜测道。
君不为还是闷声不响,半句话都不吭。
“我都已经承认我误会你了,也决定用各种方法来向你道歉了,你还在气些什么?”郑菏实在是不解,“难不成是你这个人本来脾气就很坏,心肠也很坏,很难取悦?”
唔,这样想想,似乎很有可能!这个人狠心地丢下皇上不管,本来就是个坏人!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坏人!”君不为一听她这种猜测,肝火很难不往上冒。
“啊……”郑菏还是觉得很怪,“可是,如果你是坏人,又干嘛要就我们呢?
难不成你想拿我们去威胁皇上?“
“我没室威胁他做什么?”君不为冷冷一笑。君棣那家伙,想要他威胁,他还懒呢!
“例如……抢夺皇位啦!”郑菏脑子立刻浮上这种千百年皆会有的俗烂情节。
“你是不是很想当皇帝?”
“我没事想当皇帝做什么?”他好不容易把皇位设计出来给君棣,干嘛又回去自讨苦吃?
“我怎么知道你想当皇帝做什么?”郑菏睨了他一眼。
君不为快气炸了,她完全听不出来他的语意是不想当皇帝的意思!“我不想当皇帝!”
“可是,如果你不想当皇帝,为什么皇上会说你对不起他?”郑菏还在莫名其妙之中,“我本来是想,可能是皇上难以启齿的感情问题,可是,呃,现在想想,搞不好是你在海外培植你的势力,想要攻打天朝,所以皇上才叫我来把你带回去!”
“你想太多了!”君不为丢出这句话。
“会吗?”郑菏眨动着浓密的眼睫,不太能相信般的问道。
“会!”看来她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
“可是……”果然,郑菏还在质疑中。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实情就是,我不想当皇帝,所以把皇位设计给他,他也不想当皇帝,所以想要再叫我回去当!”君不为恶狠狠地把事情以最飞快的速度解释完毕。
“啥?”郑菏完全不敢相信。哪有人放着皇帝不想当,还两个人互让!这怎么可能?
“就是这样,没什么好说的了!”君不为解释完毕,不准备崽再说什么话。
“你觉得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郑菏疑惑地问道。
“你信不信,都不重要!”对她,君不为老早就失去了耐心,“我不会放你走,这才重要!”
是的,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迷恋上她了!跟她说话之后,更发觉这个小女人可以牵动他的情绪,他不放她走,绝不放!
“不放我走?为什么?”郑菏不解地问道,“该不会是我刚刚那件事惹火了你,所以你不放我走吧?”
“没那么简单!”君不为轻哼着。这是头一个能让他没了自制力的女人,他不会放她走!
“要不然呢?”郑菏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我要你!”君不为铿锵有力地宣告。
“啥?你要我?”郑菏凝视着他,感觉他的眼神深黑得可怕,“你要我的什么东西?你不会想要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吧?还是你要我做什么事,可是没说完?
你说清楚一点啊!“
不说清楚一点可不行,如果他要她留下来当佣人,那也就罢了,要是他是个怪人,想把她眼睛鼻子嘴巴挖下来,那她要怎么办啊?
想到就觉得可怕,有种要准备逃跑的感觉!
君不为再度被她气到,“我要你,全部的你!”
“啥?”郑菏听不懂他的意思,愣了好一会儿。
“你……”君不为完完全全拿她没辙,干脆以实际行动表现,“就是这样!”
话声一落,他便攫夺住了她张口欲言的绛唇,狠狠地封住!
啊啊,他在干嘛?
当君不为的脸放大了数倍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郑菏还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当他的唇贴上她的唇时,她也错愕地不知道他要干嘛!
待他的唇舌在她口中卷起一阵风暴,搅得她昏昏沉沉之时,他又放开她,然后往耳朵边咬去!
原来已经迷迷糊糊、任他摆布的郑菏突然清醒数倍!
“啊——”郑菏放声大叫,双眸睁得圆圆大大的瞪着他。“我刚刚一定快睡着了,才会听错你的话!”
“听错我的话?”君不为为自己的举动被她活生生打断而感觉十分挫败,深深地嗅闻着她醉人的清芬发香,要自己降低火气。
“对啊!”郑菏的脸颊还存余着缠吻之后未退的绯红,“你说的不是你要我,是你咬我!”
“我咬你?”这回换君不为双眼瞪得象铜铃般大了。她竟然把他的吻称之为咬?这象话吗?
“对啊,是我把音听错,原来你是想咬我,还想咬全部的我!”郑菏一脸明白,“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劲!”
君不为指着自己,眸中燃着怒火,整个人看似快烧起来了,“我?差劲?”
他吻她被称之为咬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被她用差劲两字指责?难不成他的吻还不够厉害吗?
“对啊!”郑海煞有介事地点头,“你很差劲,你知不知道?第一个,是我对不起你也就算了,你想要报复我是应该的,可是用咬这个方式,你不觉得很下流吗?”
“下流?”君不为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要她,有什么好下流的?
“对啊。第二个就是,你要咬我也就算了,居然咬人的技术也那么差,不但我都不会痛,而且还酥酥麻麻的……这样你一点也没有达成你要咬我报仇的目的啊!”郑菏很好心地说道。“要咬人又没咬成,这样不是很差劲吗?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君不为几乎是咆哮地说道:“我不是在咬你,不是!”他实在很懒得为了这种事辩解,但他非得捍卫他男性的尊严不可!
“我知道不是啊!”郑菏压根就没听懂他的话,“你是很想咬我,可是咬不成功,这种咬不能称之为咬,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你……”君不为气结,“我不是在咬你,我是在吻你!吻你!”他强调着。
“啊?闻?”郑菏再度会错意,“你用嘴巴闻人的吗?好奇怪,闻人不是要用鼻子吗?你的脑筋有没有问题?”
会不会来到这种蛮荒地方,人就会变得不太正常了?
“不是闻,是吻!吻!”她的耳朵和脑子,究竟是哪一个出了错?君不为怒不可遏地澄清。
“啊?什么?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是咬,也不是闻,那他究竟在干嘛?
“男女之间会做的事!你没有娘吗?你娘都不会教你吗?”君不为快要昏死过去了!
“我娘都要我去做事,可是我都在睡觉啊!”郑菏理直气壮地说道,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睡觉有错的样子。
“问题是,你娘都没有教你,吻是怎么一回事吗?还有交欢,交欢的意思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君不为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居然在跟她扯这些!他应该要直接把她吻到没力气说话,再直接要了她就好!
“跤翻?又摔跤又翻筋斗吗?那样会很不稳耶!啊,我知道了,你要教我又摔跤又翻筋斗还可以站稳吗?”郑菏的眸子闪着晶灿灿的光芒,兴致盎然地望着他。
唔,对,她想的应该没错!跤翻,还有他“稳”她!原来他这么好心,结果被她误会,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稳她要用嘴巴呢?用手不是很快又很方便吗?会不会是他感染了蛮夷人的作风,就变成这样了?
“不是跤翻!”君不为怒气冲冲地说道。他的发音有那么不标准吗?“是交欢!交欢!还有那个吻,是一个口,一个勿字的吻!”
看到她那一张迷惘的脸,他知道她是越听越不懂。
“这到底是什么?”郑菏果然一如他所料,完全没听懂。
“这……你有没有看过你爹娘……”老天,这要他如何说明?还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种废话?
“呃……”被君不为这样一提醒,郑菏想起来有一回朦朦胧胧之间,她看到的情景,好象也是爹爹在摇——啊,不,是咬。啊,也不是,是他说的吻!就是他刚刚对她做的事!
她恍恍惚惚之间还听到什么爱来来去的!
“我想到了!我知道,我爹和我娘也吻过,而且他们好象还不只这样,他们好象还互相摇来摇去、动来动去,然后说他们很爱对方什么的……”那一次她是半梦半醒之间不小心看到的!
“对,我就是要对你做那件事!”终于费力地解释完毕,君不为当场决定继续动手。
延续着方才未竟的吻,君不为的唇舌来到她细致玉白的耳垂,微微地轻呵着热气之后,卷弄搅玩着。
“可是……”唔,她为什么发起热来了?
“没有可是!”趁着她失魂的当儿,他肆意地转至另一边的玉耳,以唇舌热情挑动着。
“啊……”这种感觉,湿湿粘粘又热热的……好……好让人惊奇啊!
凝视着她晕然的模样,君不为唇畔总算出现了笑意,以唇印上她的樱唇,大手则在她柔软的胸脯游移着。
“可是……”被他这样突来的一摸,郑菏又清醒万分,“可是爹娘他们是一男一女耶!我是男人,你不可以对我这样做!”
感觉到太过亲昵的接触,她内心对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感到恐惧,随口掰了个理由想要让他知难而退。
“睡说我不可已对你这样做的?”君不为的厚掌隔着布料,温柔地抚触着她的玉乳。
她还以为全天下都当她是男人吗——也对,她根本没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说的啊!我是男的,你不可以爱男人……”此话一出,郑菏才发现自己完完全全地说错话。
糟糕,她一时紧张,完全忘记他就是爱男人的!怎么办?他该不会真的想跟她玩爹娘曾玩过,那种摇来摇去的活动吧?
想到自己可能会晃来晃去,她就觉得非常可怕!她可以用睡着来逃过一切吗?
“你是男人?”君不为冷笑着,“你是男人,那全天下就没有女人了。”吻从唇为起点,开始下滑。
啃噬着她嫩白的颈项,细细品尝她雪嫩的香肩,挑逗她那漂亮的锁骨三角地带,君不为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她的颤动,而这让他满意至极。
“啊?”郑菏脑子一片浆糊,完全搞不懂他的语意。“我跟你说,我刚刚说错了,我是女人,我是女人……啊……”
他他他、他的手,怎么爬进她的衣服里头了?
“我知道你是女人!非常清楚!”君不为享受着她那滑嫩温腻的血胸触感,微微邪笑着。
“啊,不会吧?”郑菏当场呆掉。“你知道我是女人,可是……你想要跟我……呃……那个交……那个……”
“对!”君不为点点头,大手一扯,她的上衣应声而裂,艳色春光随即若隐若现。
“可是,你不是爱男人的吗?”郑菏愕然之下,完全忘记要以手护胸,让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亵衣一并解下。
君不为斜眉一挑,“谁说我爱男人了?”
语毕,他那温厚的大掌正式宣告攻占她那浑圆耸立的双峰,一掌包裹着一边,正巧盈满。
“啊……”郑菏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啊啊……大家都这样说……啊……唔……”
他在做什么?他的手厚厚的,有种微粗的颗粒感,摸在她的胸前,好舒服,又好热……啊……
如果他不是爱男人的话,搞不好她能完全抛弃之前的成见和恐惧,让他摸一摸,跟他摇来摇去!
“大家都这样说?谁是大家?”君不为双手齐下,不让她任何一只雪嫩的乳房落单地在其上下来回抚玩着。
“大家就是很多人嘛!”郑菏娇喘地说道,“更何况,你也没说你不喜欢男人啊!”
“我不喜欢男人!”君不为郑重澄清。
他的大掌从她柔嫩绵滑的雪峰峰底攀爬至峰顶,在峰顶逗留着,使峰顶出现了颤动不休的迷人姿态。
“唔……”郑菏难以克制地娇吟出声,“你什么时候改变性向了?”她一双美眼迷迷蒙蒙地望向他。
“我从来就不喜欢男人!君不为被她这样的回答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啄咬了她红唇一下。
“啊……是吗?”郑菏半信半疑。“我问你,你该不会是看到我,觉得我好象很好摇,所以才决定不喜欢男人吧?”
若真的是这样,她还真是居功厥伟啊!
君不为胁迫性地睨了她一眼,“忘了我的话吗?我从刚刚就说我从来就不喜欢男人!”
他的魔手又峰顶旋绕回峰底,再从峰底整个包覆盈握她的娇软,随后开始震摇着她那绽放的蓓蕾。
“唔……”他弄得她好热,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啊……可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啊!你知不知道要像我一样言行合一是很难的事?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喜欢男的,可是,你却还是在跟男人摇来摇去啊!唔……啊啊……啊啊……”
跟男人摇来摇去?亏她说得出来!
“我从来没有跟男人做过这挡子事!”君不为使劲地揪紧她的娇蕊,惹得她娇吟连连。
“你……”呼……他弄得她好痛,又好乐!“可是你也没跟女人做过这种事啊!难道你是自己会的吗?”
该不会他天赋异禀吧?
“你……”她那颗小脑袋瓜肯定还以为他从来就不喜欢女人!“你认为我不喜欢女人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郑菏眨动着一双雾蒙蒙的美眸凝望着他,觉得他的性向好象越来越难测。
“当然不是!”语毕,愤怒的君不为旋即以他炽热的唇舌突袭她融雪似的秀峰,以宣泄怒气。
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喜欢上眼前这个女人!当真是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莫名其妙!
“唔……”郑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骇了一跳,感觉从小腹升上来一股灼热的火焰。
他的双手是粗糙而厚实的,唇舌是湿热而绵软的,两种接触分别给予她不同的战栗。
想到这里,她才想到他的动作似乎自然不已,好象练过很多回的样子,她猛然推开他。
“你做什么?”君不为被她突来的一动所惹火,黑眸怒腾腾地瞅着她,双唇又开始攻城略地。
“难道你真的从一开始就是喜欢女的?而且跟女人练过很多次?”郑菏瞪大了双眸,问着他。
“对!”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他的确是有过经验,但那些女人对他而言纯粹只是玩物,从没有一个给过他像她这般感觉!
这是一种除了征服之外,更搅动他心魄的感觉!
“怎么跟我知道的差那么多?”郑菏还在思考为什么流言会传成他性好男人。
难道完全没有蛛丝马迹?
唉,这个问题很难想通,会越想越爱睡……
“你!”君不为发现了一项令他挫败万分的事实——她居然在这种时候睡着了!当他还欲火高涨,她居然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怎么可以?这当然不行!
第五章
从哪里失败,就从哪里站起来!
所以君不为决定要吻醒她!
吻什么部位?自然是她雪绵般的胸了!他不单单以舌兜绕旋扭着她那瑰红花蕊,也以牙齿时重时轻地啃咬吻嚼着那玫瑰花瓣。
至于他的大掌也不得闲,奋力地挑逗着她空悬着的诱人嫩乳,不停地戏弄刺激着。
“啊啊……”郑菏这回马上被吵起来,出声嘤咛着,“唔……我该不会又睡着了吧?”
她觉得自己好象有一瞬间失去意识的样子!
“你就是又睡着了!”君不为还在发火,“你居然敢给我睡着!”居然在这种时候睡觉!
“为什么不敢?”郑菏莫名其妙,“你弄得我很舒服啊,我想问题想得很困难,自然就会睡着了!”
她居然还为自己找理由!君不为此时此刻真想什么也不顾,立刻将她给吞吃下腹,看她还睡不睡得着!
看他的脸色阴沉沉的,郑菏直觉不太对。怎么了,他心情很差吗?她睡觉他应该要很得意才对,干嘛心情差呢?
那她出声安慰他一下好了!
“说真的,我本来以为摇来摇去是很痛的——就是那个交欢不是要摇来摇去吗?可是你真的弄那我很舒服,所以我才会睡着的嘛!郑菏试图安抚他。
“你……”君不为真不知道要怎么敲醒她的脑袋瓜。“你等会再看看你睡不睡得着!”等会儿她敢睡着,那就走着瞧!
“怎么了?”郑菏被他的话给吓到,“你的意思是,你要开始虐待我吗?那我有可能被虐待得很痛,就直接睡着来逃避!”
“虐待?”他是很想,但是舍不得!
气闷之至,君不为唇手互换角色,唇狠狠地从她那粉嫩娇乳的底部狂扫旋风,一路飞至她那鲜嫩粉蕊,使其迎风绽放,而大掌则在她另一胸,轻摆慢捻出她迭起的呻吟。
“啊……啊啊……啊……”郑菏不断地嘤咛着,感觉浑身仿佛被雷击般,流串着烫热炽然的魂销感。
“你你……”郑菏当真以为他要虐待她,“这就是你所谓的虐待吗?”她边呻吟边拧起秀眉质疑。
她那是什么意思?君不为决定不搭理她,唇舌一回回地品尝她的香软滑嫩,让她的双胸越来越挺立。
“啊……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郑菏决定这么认为。“那我告诉你,你虐待人的技巧很差,弄得我不但一点都不痛,而且还舒服得要命,我想你应该要再练练才对!”
“我不是要虐待你!”君不为狂吼而出。
他真的回被她给气死,真的会!
“你不要因为虐待我的技术太差,就打消主意嘛!”郑菏很好心地为他着想。
“虽然说我不太喜欢别人虐待我,但是,你这样立刻句打消主意的行为,连半途都还没到就废了,是在是很不好,你知不知道?”郑菏以她那水漾漾的双眸瞅视着他。
她怎么能那么喋喋不休?而且竟然还鼓励他虐待她?她的脑子究竟有没有问题?
被郑菏这样一气,君不为的欲火更是高涨,唇手的动作也愈益频繁而火速,在她双胸不停地交换。
“恩啊……啊啊……”郑菏在他的爱抚之下,浑身渗出晶亮的汗珠,不断地柔吟着。
好热……她好热好热啊……可是,还是好舒服哪……
“你……你虐我的唯一进步,只有让我越来越热,热到受不了而已,其它的,我还是觉得好舒服!”郑菏启唇说道。
“你……”她这样说能算是对他这个男人的赞美吗?君不为想不发怒都不行!
她究竟是怎么把这一整件事跟虐待连在一起的?
火大地咆哮出声,君不为的大掌一把将她下半身的衣服连脱带撕的剥除褪尽。
没想到,此举竟然换来郑菏亮晃晃的眸光迎视,“恩,这样有好一点。这样我可能会觉得你比较有威吓的力量,有点象虐待人的前奏了。很好!”
看她的模样,只差没有鼓掌来赞美他了。
“你……”她居然还赞扬他的行为?她难道那么想被虐待?
君不为越想越火,大掌滑抚她平坦光滑的小腹,往下直探而去,掀拨开她那柔嫩的毛草,来到她私密的神圣地带,以挑逗的姿态来回抚弄着,听闻着她连声的呻吟。
“啊……唔……”郑菏感觉到小腹间串着的那一股热流越来越强烈,而且似乎正化为实体,从她的隐秘花穴缓缓渗出。“你确定你是在虐待我吗?”
“你觉得呢?”君不为干脆把问题丢回给她,免得他气得死去活来,她还浑然不知。
“我觉得应该是。只是,你的虐待技巧很差,让我怎么样都感觉不太出你的虐待。你要不要我教教你要怎么虐待人啊?”郑菏此时完全是古道热肠的想要帮他的忙。
“不需要!”君不为冷哼一声,完全对住她绛红的唇瓣。
“唔……”郑菏的脑子昏沉沉的,“唔……”呼!她好热……热得快着火了……可是又好舒服……
趁她迷眩之际,君不为的魔掌放肆地爱抚着她花穴周边的雪肤,而后细长的手指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伸入她幽长的嫩穴之中。
“啊啊……痛……”郑菏皱紧眉头,感觉到些微的疼痛,“唔……这样还比较象虐待……可是……恩……”
明明是被虐待,她怎么还是觉得很舒服?看来他虐待人功力还是有待加强!
“没有可是!”君不为的唇稍暂离开郑菏的唇之后,重而再度封住,翻搅兜转着她的香舌。
他伸入她那嫩弱花道间的长指则持续往前挪移,感觉到她湿热的花壁是极强的阻力,抵挡着他往她神秘娇穴前进的步子。
“唔……”为什么没有可是呢?她可是很善良地牺牲自己,要教他怎么虐待人耶!
他怎么还不让她说话呢?唉唷,他再这样吻她,弄得她脑子热烘烘,等她想不出来要怎样让他虐待她,那就惨死了!
啊,趁她现在还清醒着,要赶快教他怎么虐待人!
“你你你……你的手干嘛伸得那么慢,要再进去一点,我才会比较有感觉,比较痛嘛!”郑菏嚷完,又开始哼哼啊啊。
“你……”该死!他还不需要她教导!
火气一升,君不为的长指完全到达她深密的禁地之中,在其间时轻时重地揉捻旋转着。
“啊……”郑菏娇躯不断地轻颤,“对……就是这样我才会痛……唔……”
说归说,她还是觉得在痛之中,又有着极舒服的感觉……唉,看来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她细嫩的花壁随着他的捣弄而收缩胀热,嫩穴之中涌出一波波的琼浆玉液,沾满他放纵的长指,让他的侵入更为顺利。
“唔……除了下半身会流出让她不解的液体外,她觉得全身上下真的是舒服得一塌糊涂。这就是他所说的虐待吗?
“唔……”清清喉咙,郑菏迷迷蒙蒙地望向他,“呃,既然你要从下半身那个洞来虐待我,我想手指太细,可能不会让我觉得痛,你要不要用粗一点的东西?
例如……“
郑菏很认真地想着有什么东西是比较粗的,可以用来虐待她的“刑具”!
“这不用你建议,我自己来!”君不为完全被她气得丧失理智!长指倏地离开她体内,他三两下扒光自己的下半身,而后完全推倒她。
“你不会把你下半身的衣服卷一卷,放到我下半身的那个洞里头吧?”郑菏疑惑地问道。“衣服很软,这样我不会痛的啦!完全虐待不到我,你就不要白费力气吧!”
“你……”君不为想要敲昏她的脑袋,让她什么话都不能说!“该死的你!”
能骂她是该死的,代表他有虐待人的基本恨意,很好、很好。恩,她要想想要找什么器具比较适合。
“咦?”郑菏与他交叠着,突然间感觉到自己顶到一个凸起又硕大的柱体。
她纳闷地把眼光转向该柱子。
“啊……”看到是他身上原来就有的东西,她机灵一动,“你就拿那个就好啦!不要用衣服啦,衣服那么没用……”
“这不需要你教我!”君不为爆出一句狂吼,以双腿彻底分开郑菏纤美匀称的大腿,随后立刻将自身早已挺立巨大的勃发往她那湿润紧致的花穴中贯穿而入。
“啊……”前所未有的撕裂感侵袭着郑菏,她痛得高吟出声。“啊……痛…
…啊……啊……“
对,这才叫虐待嘛!可是……呜……真的好痛!她没事干嘛要他虐待她?她真是自找麻烦!
不过,她往后还要劝他回天朝,就先让他虐待虐待,让他心情好一些好了,搞不好还能引发他的愧疚之心,让她往后行事会比较顺利一点也说不定!
“等一会儿就不会痛了!”君不为的语气虽然仍是火暴,但是却蕴藏着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温柔。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一句话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安慰她?他明明就气得要命,不是吗?
脑子还在转动着,他的动作却全然停歇,等待着她能够完完全全地适应他的存在。
“咦?”郑菏感觉到体内那股泛疼突然消失,很奇怪地瞅着他,“为什么不痛了?”
她刚刚明明还痛得死去活来啊,怎么现在马上又不痛了?他的虐待就只有那一下下吗?
这也太没用了吧?不行,他这样子实在是太差劲,她无法容忍。“你要多刺几下啦!”
“你……”这还需要她教他?君不为体内的欲火和怒火同时狂烧,猛然狂喝一声,他的巨挺几乎是以横冲直撞的姿态穿过她纤嫩的花壁,直捣她神秘的花心。
“啊……啊啊……啊呀……呃啊……”郑菏不由自主地以大腿紧箝夹覆住他强壮的腰,好让两个人的接合更紧密。
恩,这样是有比较痛,可是……除了痛之外,她还是觉得很快乐啊!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她有被虐狂?可是,她平常是没有被虐待的倾向啊!所以,这应该是他的努力不够的缘故!
“唔……你要用力一点啦,你让我很舒服,舒服到几乎感觉不到痛,你知不知道?”郑菏又开始战略指导。
“你……”君不为狂啸,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直接如她所愿,在她娇嫩的炽热身躯深入浅出地律动着,带来她一波又一波的嘤咛。
“唔……”他是很奋力没错,从他的动作完全看得出来。可是,会不会是他用力过度,结果反而分散他的力量了?
为什么她不但不觉得痛,还觉得越来越畅快?
“你再用力一点啦!啊……”郑菏还是不断地嚷着,“我还是很舒服,那代表你的力气不够大!”
让她舒服她还不愉快吗?这蠢女人!他可没有这么尽心伺候过一个女人!除了她!
偏偏就属她最不赏光,不但没有赞扬他,还净是说嫌弃他的话!而且,她从头到尾居然以为他在虐待她!
算了,就让她错认到底好了!懒得解释更多,君不为一次次地在她体内狂抽猛送,火热地释放着他的激情欲望。
“唔……还是很差劲啊!”郑菏一边配合着他的律动,一边喃道,“再这样下去,舒服过头,我也会睡着的……”她该不会真的又要睡着吧?一想到她说睡就睡的本领,君不为的怒火又立刻狂飙,沉沉在她体内一击,与她有着最深的冲击,射放出无数欲望的种子在她体中……
“唔……这个痛……可是……”郑菏轻唉一声,进入昏迷状态。“怎么会那么舒服呢?”
话说完,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而且,这一回的不省人事,是任君不为怎么摇怎么晃,都弄不醒她的那一种!
真是天杀的该死!
哪有女人交欢过后这么快就睡死的?君不为彻底感到气闷又挫败。不过……
望着她那张甜美的睡颜,他又无法真的生气。
毕竟,这是她初次,她会这么累也是应该的!看在这份上,他就暂时不与她计较吧!
不过,有了这回的经验,要他放她走就更不可能了!他不放走,一辈子都不!
就算君棣那天皇老子来要人,他都不还!
第六章
“是这样吗?”接到探子飞鸽传书的密报,君棣笑得合不拢嘴,“那小子手脚还真快啊!”
居然立刻就把她占为己有了,比他想得还更快呢!
这样一来,他可以进行下一招了!微微一笑,他开始下令,派另一批人到君不为的地盘去搅和!
弄不回那小子,至少也要让那小子忙得团团转才成!
“还在睡?”一群奴婢躲在郑菏熟睡的房外窃窃私语。
“对啊,她还在睡耶!”奴婢甲以惊讶不已的语气说道,“都已经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了……她居然还在睡……”
“我们主子真的是太厉害了,怎么能把她折腾到那种地步?”奴婢乙赞叹地摇了摇头。
“对啊,真是太厉害了!”奴婢丙似乎恨不得想要亲身体验,“主子的精力真不晓得有多少……”
主子和她不知道在床上换了多少姿势……啊,也许不只是在床上,而是到处滚来滚去……
唉,只可惜她们无法亲身经验主子的厉害,只能在这里凭空想象柱子的神力!
一群奴婢拼命地想象着君不为的床上功夫之神奇,殊不知郑菏会睡得死沉,跟君不为的关系其实不大!
和她那与生俱来的睡功才有绝对的相关!
“你该死的快给我醒过来!”
君不为的咆哮声在郑菏的身边狂响而起。
三天三夜!这女人居然给他睡了三天三夜!
“啊?”好象有蚊子在她耳朵边嗡嗡叫,好吵……郑菏伸了个懒腰,决定起床打蚊子。
“怎么是你?”看到眼前是君不为的英俊脸庞时,郑菏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我还是谁?”已经够火的君不为,看见她终于清醒,本来有些气消,一听到她的嚷声,火气又重新凝聚而起。
“我以为是蚊子在我耳边叫啊!”郑菏迷惑地问着他,“你刚刚没有看到蚊子吗?还是蚊子已经被你打死了?”
“根本没有蚊子!”他真的会被这女人给气死!“是我在说话,我要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蚊子,正想要打呢!”郑菏有些失望地说道。“对了,你干嘛要我醒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睡了三天三夜,这样算没事吗?”这几天,连他要奴仆服侍她净身,她都可以照睡不误,真是气死他!
“这样很正常啊,有什么好奇怪的?”郑菏迷惑不解地问道。“我还有睡过更久的记录,你不要紧张啦!”
“我不是紧张,是生气!”君不为吼出自己的心情,“是生气,你懂不懂?”
他好象真的很气。“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郑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怒气冲冲。“啊,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自己虐待人的技巧很差,在生自己的气,是不是?”
她想到她还没睡着之前发生的事了。他真的很不会虐待人,也难怪他回那么气了!
“你……”她的脑袋究竟是装什么的?!
“那没关系,我再让你虐待好了。我还可以教你怎么虐待我喔!”郑菏漾着一脸灿笑。
先让他虐待一下,之后要叫他回天朝去,就有理由可以装可怜了!
“不需要!”而且他现在没心情做那挡子事,免得她一睡又是三天三夜!
“呃……”这男人的自尊心还满强的嘛,明明没什么技巧,还不要她教。
“那你想要什么?”
“我……你快给我吃饭!”君不为被她气到快语无伦次了!
“是你吃饭还是我吃饭?”郑菏脑子全打结。
“你!”君不为简简单单砸出一个字。
“你来叫醒我就是要我吃饭?”郑菏感到不可思议!
“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要她醒,就那么简单!
“你好奇怪……”郑菏以不解的眼光瞅着君不为,然后开始窃笑,“你老实告诉我,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太会睡了,你觉得很不公平,所以想要叫我起来,跟我讨教,顺便拿饭来贿赂我吧?”
“你想太多了!”君不为一脸铁青,“快送餐进来!”他对外头的奴婢命令道。
“我有想很多吗?”她自己倒是完全没感觉。“对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天朝?”
“不要!”君不为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快吃!”他盛了一碗粥,打算喂她。
“为什么不要?”粥都喂到嘴边了,郑菏只好乖乖吃下一口。“你是不是很不想跟我说话啊?”
“我……”君不为的动作暂时停歇。他是很想跟她说话,问题是每回一听到她说的话,就怒冲脑门,完全不能自己。“为什么你有这种想法?”他干脆把问题丢回去。
“第一个。”粥在嘴里,郑菏含糊不清地说道,“因为你一直喂我东西,想把我的嘴巴塞满啊!不过我倒是真的很饿,好象很久没吃饭了!”说到后来,郑菏自言自语起来。
“你本来就很久没有吃饭了!君不为又开始没什么好脸色。”第二个原因呢?
“
“因为我吃饱饭要睡觉啊,睡觉就不能说话了,除非很不诚恳地说话,或是说梦话啊!”郑菏一派正经地说道。
睡,又是睡!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清醒的?军不为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谁来告诉他啊……
君不为终于发现,她的人生就是睡!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睡!
交欢完后不知做啥,睡!
跟他对视闲来无事,睡!
反正无论她之前是在做什么事,最后都可以用睡来当结尾!这其实也没什么厉害,厉害的是,她通常可以睡到完全不省人事的地步!
每回,都要他使劲地吵醒她,她才会起来。
“你做什么?”郑菏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这回又是君不为在她眼前。她现在已经很习惯一起床就见到他了。
“你居然又睡掉大半天!”一天十儿个时辰,她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睡掉六个时辰,算她厉害。
“居然?你不是应该要很习惯了吗?”郑菏质质疑着。“你天天都这样叫我,应该知道这样睡,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啊!”
怎么他还一脸不可思议,真是奇怪!
“该死的习惯!”君不为暴躁地吼道。
“你又生气了?”郑菏眨了眨美目,“你好象很容易以为叫我起床而生气。”
这是她的结论。
“对!”君不为非常确定这一点。
“那就不要叫我啊!”郑菏倒是答得理所当然,“人家不是都说你是一个大忙人吗?”
“那是别人说的,我可没说。”君不为高傲地撇过头,不想听她那些从别人那里听到关于他的言论。
“对啊,别人说的不准。我看你啊,就很象专门叫人起床,然后喂人进食,三不五时还把人服伺得服服帖贴的那种仆人!”郑菏是以自身经历来提出此言论的。
“你……”君不为又被她气得俊脸罩满黑云了。
仆人,她居然说他是仆人!好吧,他承认,认识她之后,他在她面前的地位真的没比仆人好到哪里去!
但那是她造成的啊!她居然还这样看他?
“我怎么了?”他怎么又那么气?真是奇怪。“你好象每次来叫我就会很气,可是既然气的话,为什么又要来叫我呢?”
郑菏开始猜测起可能的答案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跟娘一样,看我睡很久,很羡慕妒忌,对不对?”
“谁跟你娘一样了?”他只是在气她没是就是睡,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完全没有!
“对对对,你跟娘不一样。”郑菏巧笑倩兮地望着他,“你看起来比娘更气,想必你比娘睡得更少。来,你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睡觉?”
“不必了!”这还需要她教?
“不要这样嘛!”郑菏继续对他笑着,“我可是很认真地要教你的。这样好了,教会你的话,你就跟我回天朝去,这样的交易划算吧!”
“有什么划算!”君不为的火暴持续加温中。
“这样还不划算?”郑菏歪着头想了一想,“那你觉得要怎么样才划算?我想不太出来了耶!”
这样努力用脑想事情,实在是让人很困……
“你不要又给我睡着!”君不为看她似乎有快要睡着的趋势,忙用力一吼,阻挡她睡着的动作。
“啊,你知道我快睡着了吗?”郑菏讶异他居然看得出来她正进入睡眠状态之中。
几乎没有人能抓住她要睡着的时机耶,她开始佩服起他来了!
君不为几乎是用吼的,“我当然知道!”她三不五时就可以入睡,他哪会不晓得?
“你怎么好象又很气?”郑菏下意识地伸手去抚他纠结的眉头,“你这么好看,不要常生气嘛。对了,搞不好你就是因为常生气,所以才睡不好,睡不好,又继续生气,如此不断地恶性循环,就会一直睡不好、一直生气……”她象在绕口令一般的说着。
“我生气跟睡得好不好没有关系!”君不为又用他的大嗓门嚷着。
“是这样吗?”郑菏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常生气,应该跟他睡不好有很大的关系啊!
“没错!”这女人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摆出一脸疑惑的神情。真是天杀的该死!
“可是我怎么想都好象是因为你睡太少,所以心情不好啊。”郑菏深深凝视着他。
“这两件事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关系!”他的心情不好十之八九是跟她睡太多有关系!
“你确定是这样吗?你又要叫我吃饭,又要在我身上动来动去,还要跟我吼来吼去,这好象要花很多力气耶,可是你又好象睡很少,不会累才怪,累了又不休息,难怪你心情不好……”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跟外头那些鬼传言完全不一样,他和别人的互动也没有很恶形恶状,她越来越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也越来越会打从心里为他着想。
“你……”她为什么一起来就要净说些会让他火冒三丈的话?真的是气煞他了!
“换你睡好了!”郑菏想了一想,干脆把他推到床上去躺平,换她坐在床沿看着他。
“我干嘛要睡!”她究竟在想什么?!
“叫你睡觉,你为什么还要生气呢?”郑菏百思不解,“难不成你觉得自己睡觉很孤单寂寞吗?”
“你……”她想到哪里去了!
“那我陪你睡好了!”郑菏绽开一个温柔可人的笑容,爬到君不为身边跟他一块儿躺好。
“你……”她居然躺得那么轻松自在?她不是才刚醒吗?君不为恶狠狠地瞪着她。
“怎么样?你觉得这样你还是很难睡吗?那……我抱着你,看看我的功力会不会分一点给你好了。”郑菏开心地钻进君不为怀里,反手抱着他,分享彼此的体热。
“你……”被她这样搂得死紧,君不为想生气都很难。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拿她没辙,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你不要生气了嘛!”郑菏轻轻嚷道,“我有没有跟你说,我觉得你其实跟别人传的都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她干嘛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他?她难道不知道那会让他想要吞了她吗?
“我觉得其实你一点都不坏啊——除了脾气坏了一点!”郑菏抚着他俊美的面颊,“我本来读一直觉得你很坏耶!”
可是来到这里后,她发现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除了脾气坏,实在没传说中的嗜血可怕。至于性向喜好……
哼哼,照他那么努力跟她摇来摇去,她现在几乎完全相信他是喜欢女人的了!
“这样我应该觉得荣幸吗?”君不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被你觉得我一点都不坏。”
“当然应该。”郑菏点点头,“你知不知道,我居然从非常讨厌你,变成有点喜欢你耶!”
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竟然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很好,希望天天都能跟他相处在一起,希望他能够越来越好。
“有点?”君不为一听到这个字眼,脸色又开始转沉,“你说你有点喜欢我?”
才有点而已?他以为她应该要非常喜欢他了啊!
“对啊!”也许不只是有点,她自己也不确定。“呃,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你赶快睡唷,快睡就会有好脸色和好心情,这样你就会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他没事干么要讨人喜欢?君不为不断地扪心自问着。“你说的人里头,也包括你吗?”
“什么人?”郑菏一躺下来,就离大睡之期不远矣。
“就是讨人喜欢的那些人里头。包括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象个要讨糖吃的小孩般说着话?而且还认真得无法自拔!
“当然包括我啊!”郑菏望着他好看而迷人的脸庞,“你难道不知道,光你这一张脸,就够迷眩人心了吗?”
君不为听他这么一说,心情大好,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突然发现一个让人无法不火大的事实,那就是——她又睡着了!
天杀的,这就是他这张脸迷眩人心的结果吗?真是该死!
“怎么办?”郑菏望着天朝皇帝飞鸽传来的命令,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说些什么?”马场很着急地问道。
“皇上跟我说他是想要君不为回去当皇帝,要我们赶快把君不为给带回去啊!”
郑菏回道。“这样证实了君不为跟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可是……君不为半点也没有跟我们回去的意愿啊!”
而且,老实说,不但君不为没有回去的意愿,连远从天朝而来的他们都被他传染了,完全不想回天朝。
连她自己在内,根本就没什么人跟他提要回天朝的事情,所以收到皇上的传信,才会有如当头棒喝,霎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看他半点也没有跟我们回去的意愿是很正常的。”马场这话相当诚心。
光他们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什么都好,就已经没人想回去了,更和何况是君不为?
他可还是有郑菏这个大美人在怀耶——对了,就是她!
“马场,你干么没事嘴巴张得那么大?”郑菏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她直觉想到。
“不是啦,是你!”马场兴奋过头,反而说不出话来。
“我很好吃?”郑菏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这句话应该是君不为说的才对吧?他常在她身上吃来吃去,害她到后来也忍不住开始回吃……
“不是啦!”马场连忙摇手,“我的意思是,君公子看起来是没有你不行了,你就跟他说你要回去,看他要不要跟你一起回去啊!”
“这样有效吗?”郑菏挑起柳眉。
“应该会有吧!”马场傻傻地笑着,开始幻想君不为被郑菏收服,跟他们一同回天朝的美好画面。
“为什么会有效?”郑菏不太理解。
“君公子很在乎你,你看不出来吗?”马场开始怀疑郑菏是不是除了对睡觉一事很灵敏之外,其余都很迟钝。
“呃……”郑菏支支唔唔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把君不为喜欢对她生气、喜欢跟她摇来摇去、喜欢没事就跑来叫她起床,当作是在乎她的表现的话,那他的确很在乎她!
“君公子真的很在乎你啦!你不在乎他吗?”马场没想到郑菏会事这种反应,当场傻眼。
“我?”郑菏指了指自己,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头究竟怎么想。
“对啊,难道你不觉得,你已经不能没有他了吗?”马场纳闷地望着郑菏,没有想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迟钝。
“我?不能没有他?”郑菏开始动起脑子,思索着君不为对她的意义,然后……
马场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郑菏又睡着了!
第七章
她究竟在不在乎君不为?究竟在不在乎?
在乎能以认识时间计量吗?好象不能。在乎能以相处时间计量吗?似乎也不行。
在乎究竟要怎么算呢?以能不能没有他来想吗?
那她究竟能不能没有他?她好象越来越习惯一张开眼睛就会看见他在她眸中的超大面容;越来越喜欢两个人亲昵地搂在一起的时候;连看他火大,她都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义务让他不生气。
如果她没有他,会怎么样?
好象会没有办法生活下去吧!
唔,这个问题很难思考……思考完后不晓得会想出什么结论……那……她就来睡个觉好了,反正马场也见怪不怪了!
郑菏作了一个梦。
梦里头,君不为享尽齐人之福,左拥又抱,惟独不理她。任凭她如何哭喊,都视她于无物然后,她拼命地哭,死命地哭,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他还在那里凉凉地笑着告诉她,就是因为她很爱睡,他才不理她,要找别的女人!
哪有这种事?这当然不可以!不行不行不行……
“菏?”君不为端详着她的睡容,发现冷汗一点一点地从她眉额间渗出。看来这是她少有不安稳的睡眠。
“啊——”郑菏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双眸瞪得死大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你?
是你?“
“是我啊!”要不然还有谁?难不成她以为他会把熟睡的她继续交给马场看护?
“你好过分!”郑菏不由分说地开始捶打他,直接将梦境和现实合而为一。
君不为完全处在一头雾水的状况,“你究竟是怎么了?”他从来就没看过那么激动的她,直觉一定有事。
“你自己看看你怎么了!”哼,哪有人不问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还在那里假好心嘘寒问暖的?
才不给他好脸色!
“我怎么了?”君不为更是莫名其妙了,“我没有怎么了啊!”他很好,不是吗?倒是她,不太寻常。
“这样还叫没有什么?”郑菏想到一大堆女人跟他在那里抱来抱去、摇来摇去、翻来翻去、滚来滚去就火大不已。
“这样?哪样?”君不为完全不明白她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你还在那里假装不知道?”郑菏越看他的表现越气,“你自己看看你玩了多少女人!”
“我玩了多少女人?”君不为被强冠上罪名,也开始不爽起来,“在碰过年之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人!”
眼中心里都是!只有她!再没有别人!
“你玩都玩了,还说谎!”郑菏越想越气,“男子汉敢作敢当,你干么要玩女人又不承认?”
“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承认?”君不为也被她弄得火冒三丈,“你究竟看到什么?”
“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说?”郑菏气得一一数落,“你不但跟很多女人一起乱搞,还把我丢在一边,看我一直哭,你就在旁边一直笑,还说就是我睡太多、睡太久,你才不理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做过这种事了?”军不为怒不可遏,“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刚刚啊!”郑菏啐回去,“你是人老了,所以失意了,做过的事马上就忘记是不是?”
“刚刚?你刚刚在睡觉,就算我真的做了那些事,你哪一只眼睛能看到?”
君不为开始意识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哪一只眼睛能看到?”郑菏还真的思考起他的问题来,“对喔,虽然我张开眼睛也是可以睡,可是我刚刚是闭眼睛在睡觉……啊,不会吧,那我刚刚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你的的确确是在做梦!”该死,她做的是什么鬼梦!
“啊……不会吧?”郑菏还有一些不敢置信,“我真的是在做梦?”那可是超象真的呢!
“对!”君不为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我刚刚说的那些事,全部都是我的梦?”郑菏换了一个说法又问一遍。
“对!”君不为继续猛力点头。
“那……意思就是,我把我的梦拿出来跟你发脾气?”郑菏音量越来越小显然完全知道自己的愚蠢。
“对,而且还发得非常理直气壮!好象我真的做过一样!”君不为摆出一副“看你怎么办”的姿态。
“呃……”郑菏嗫嗫嚅嚅,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回着的糗大了,她不但做了个怪梦,还把怪梦拿出来怪他。啊,这样子她应该要如何是好?
想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难……她还不如来……
“不许睡着!”君不为的咆哮声在郑菏有此念头时立刻发出。
“啊,怎么又被你发现我正有睡觉的打算?”郑菏象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般望着他。
“你敢睡!”君不为狠狠地瞪着她,“你已经是第二次拿你梦里的事来责难我了!”
他当然可以想到她会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道歉,然后就以睡觉来逃避现实的行为。
“呃……”郑菏乱不好意思的,“之前船难的那件事情好象也是这样喔。”
她讪笑着,“对不起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扯扯他的衣袖。
“哼!”君不为用鼻孔哼气。
想他无端端被捶打,又被责怪玩了一堆女人,被安上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到了最后证实只是她的梦?
这是什么蠢事?他不生气才怪!
“你在生气吗?”郑菏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做错事了,忙跟君不为赔不是,“你不要这样子嘛!我也是因为你所以才会这样的啊!”
“因为我?”怎么,又想把罪过推到他头上来?
“对啊,因为你。有人问我在不在乎你啊!”怎么办,他好象还是很气,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降火气?
君不为斜挑眉,“然后呢?你怎么回答?”
“我?我就不晓得啊,想得很累,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睡着了,然后才会做了那个梦啊!”
他听到之后应该不会那么气了吧?
“你不晓得?”君不为的脸色勃然大变,“你居然不晓得?”
“对啊!”郑菏点点头,“你不要生气嘛,我不晓得是很正常的啊!”怎么办,他还是好气!
啊,想到了,她做梦时有梦到一个她没玩过的姿势,现在换她在他身上摇一下好了。
“还很正常?!”君不为越听越火。她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在乎她到什么程度了?
“对啊,我是很迟钝的嘛,我只对睡觉敏感啊!”郑菏微微一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先是抚平他纠结的眉头,而后下滑至他挺直的鼻梁,再点过他的唇,爬过他的颈项。
被她这样温柔一抚,君不为倍感悸动,但怒火可半点没消,“你只对睡觉敏感?”
好一个只对睡觉敏感!他想到他们两人的初次,她竟然还可以舒服到睡着!
“对啊!”郑菏点点头,笑得很老实,“怎么样,你有什么疑问吗?”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解开他的上衣,以自身绵软的手爱抚着他结实的身躯,唤出他的呻吟。
“当然有!”她居然只对睡觉敏感!“你究竟在不在乎我?”他非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可!
“我?你觉得呢?”郑菏把问题丢回给他。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不让他也困扰一下怎么可以?
一边等待着他的答案,她一边忙咬着他胸膛起伏有力的肌肉,给自己一些事情做。
“我怎么晓得!”君不为被郑菏又挑逗又提问的,弄到欲火狂焚又烦躁不已。
“对嘛!”郑菏微微一笑,开始褪他下半身的衣物,“你看吧,你你也想不出来,我当然就更难想了。你可是比我清醒的时间更多,应该要比我更能够想出答案的啊!”
“你……”她居然给他这种回答!
该死,他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在不在乎他?照他看来,她在乎的除了睡之外,还是睡!
“我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我脱你的裤子很棒?”郑菏兀自开心着,“这可是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姿势唷!”
“梦?”天杀的,又是梦!
君不为决定不饶她!他直接将自己昂藏的勃发男性递送至她那娇美嫩弱的花穴旁摩擦着。
“对啊!”郑菏兴奋地点点头,“除了刚刚那几招之外,我还梦到一堆新的,我现在要玩一下!”
哪能只给在她梦中的那些女人玩?她都没有玩到,现在要让自己开心一下,试一试那些招式。
君不为都还没应允,郑菏的行动早已展开了。她蹲下身子,香舌先是舔了舔自己绛色的唇瓣,而后直接吻触上他的硬挺。
“你……”她居然做梦梦到这个?君不为大大一震,想到她方才的话——该死的她,居然梦到别的女人对他做这动作?她在想什么!
郑菏轻轻地吻弄着他的硬挺,在吻着的同时,不忘伸出嫩舌以辅佐激情,感受到他的坚挺越来越肿胀发热。
“你……”君不为的声音变得无比粗哑。
“你怎么一脸痛苦?这跟我梦中的情形不一样啊!”郑菏抬眸看一看他的表情,发现跟她梦中他的神态不一样,干脆吐出她正含弄着的那根棒子,问个一清二楚。
“什么叫跟你梦中的情形不一样,本来就是这样的!”君不为受不了她半途终止,忙把她的头又压回去。
“继续你的动作!”他喝道。
“啊?”郑菏眨动着蒙蒙眸子,“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为什么还要我继续?”
难不成她跟他相处了这一段时日,她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被虐狂?
“你该死的当然要继续!”君不为已经口不择言了。“我一点都不难受,一点都不!”
“怎么你看起来完全心口不一?”郑菏压根就没办法相信他那一点都不难受的说法。
“那是因为……该死的你究竟继不继续?”君不为怒瞪着她。
郑菏被他强力的鄙视之下,只好又张开嘴,继续她尚待完成的举动,含吻住他的硕大,吐弄着那钢铁一般的硬物。
“对,就是这样!菏……”君不为的欲火完完全全被挑起,开始反被动为主动,一件件的扒光她的衣服。
“喂喂喂,不能这样啦!”郑菏大声嚷嚷,“这要按照我的梦来走啊!我还有动作想玩耶!”
“你……”君不为被她气疯了,实在想问她照她的梦来走究竟有什么乐趣,但转念一想,她鲜少站在主导地位,就让她这么一遭吧!
不过,她还没跟他说究竟在不在乎他,这点他很介意!
“怎么样?”他怎么常常说话都只说开头啊!这是个很坏的习惯,他知不知道?
郑菏一边静待他的答案,一边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岔开自己纤长的大腿,整个人跨坐他的身上。
“你究竟在不在乎我?”君不为已经明白她想要做的动作了!
“你还在想,而且还没想出来,对不对?”郑菏可乐得很,“我也是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很难,才会睡着,也才会做那个梦的啊!你等一下如果要睡着,我也不会怪你的!”
她边说边以她那娇艳粉嫩的私处琢磨的他那益发刚挺的强硬男性,享受着奇异的感受。
“我不会睡着!”君不为愤怒地郑重强调着,“你究竟告不告诉我你的想法?”
“你等一下嘛,这可是我思考很久才想到的结果,哪可以那么容易就告诉你?
这样你就完全没有享受到思考的快乐了!而且……“郑菏顿了一下,”你确定你不要睡个觉作个梦再跟我说你的想法?我看你现在很生气的样子,睡个觉应该会让你心情好一点!“
“我只要答案,我不要睡什么鬼觉!”君不为咆哮而出。
她究竟要折磨他到几时?这可恶的小魔女!
“你实在很没有耐心耶!”郑菏抓过他的健臂,搭放在自己盈盈纤细的水蛇腰上,自己则望准了他的刚健,微抬娇臀之后,强力坐下。
他的勃然男性和她的娇美的女性在刹那间达到完美的结合,惹来郑菏不断的娇声细喘。
“恩恩……啊……”郑菏慢慢地享受着两人的身子融合成一体的快感,“啊……”
“好象还不止这样……”她偏着头,捡拾着梦中的记忆,“还有怎样呢?恩……”
“动!”君不为可不要她一努力动脑,又该死的睡着。“快动就是了!”他出声提醒她。
“动?”郑菏总算没想太久就会意过来,扭动着自身的纤腰开始移动,然后很满意地听到君不为的低喘。
“好有意思喔!”郑菏发现这样似乎更有摇来摇去的乐趣,开始模仿着骑马的动作,开始上下移动让两人的交会点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两个人的呻吟立刻婴满一室。
“你究竟要不要告诉我?”君不为的耐心已经濒临被她磨光的边缘了,“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看来你真的没有太聪明!”郑菏摇着头,伸手抚摩着他起伏剧烈的胸膛,“我要是不在乎你,哪会那么白痴地做那个梦来自己吓自己?”
君不为愣了一下,“那就是……”
她在乎他?
“对啦!”他那是什么怀疑的眼光啊!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她。“你呢?你在不在乎我?”
“这还用说?”君不为睨了她一眼。他的表现已经那么明显了,难道她都看不出来吗?
“这还用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呜,好难,这个又要费她很多、很多时间思考……
君不为沉浸在知道她在乎他的美好之中,忘记提醒她不要睡着,而等他回过神来时,她果然已经坐在他身上,整个人睡死了!
“郑菏——”
第八章
郑菏这几天忙得没什么空闲好好从事她睡觉的活动。
“喂,你究竟在不在乎我啊!”
自从那一天她不小心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到睡着,而且又没思考出个所以然之后,她就决定要追着君不为好好问个一清二楚。
她可得先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然后才能知道她究竟能不能使用马场教她的方法啊!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君不为快被她给气疯了!他对她这么在乎,她难道完全没感觉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梦又没有告诉我答案!”郑菏坚持要得到他的答案,契而不舍地继续问道。
“你……”她居然还巴望她的梦会告诉她答案?
“怎么样?你要告诉我了吗?”郑菏一脸期待,“你一定要快点告诉我,这样我才……”
糟糕,说溜嘴了!
“这样你才怎么样?”君不为想要听她未竟的话语。
“没有啊!”郑菏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样我才会觉得公平嘛。我都说我很在乎你了,可是我却不知道你有没有在乎我!”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还看不出来!?那绝不是他的问题!“”啊,你好坏,你都不管我的想法,你一定不在乎我,对不对?
“
郑菏终于想了个新方法来骗诱他说出答案。
“谁说我不在乎你的?”愤怒之中的君不为果然想都没想就中了计。
“你啊!”郑菏直指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君不为的脸色难看至极。这该不会又是她梦里的景象了吧?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常在睡,脑子不好。”郑菏答得可认真了。
“我根本没说过这种话!”君不为火冒得已经不只是三丈了。
“是这样吗?”郑菏偏着头想了一想,“可是你也没有说过你在乎我这种话啊!所以你一定是不在乎我!”
“谁说我不在乎你?”君不为差点没被她这种烂结论给气死。一定要亲口说出他在乎她这种蠢话?
“你的意思是你很在乎我吗?”郑菏以怀疑的眼光瞅着他,“不可能。你不在乎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谁说我不在乎你的?我该死的在……”君不为还是觉得要说出这种话乱恶心一把的。
“你在什么啊?”郑菏就算再苯,也知道他尚未出口的答案了。“我知道了,你很在乎我对不对?”
君不为干脆紧闭尊口不愿回答,狠狠地瞪着她,不知道她怎么能够发现得这么晚。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喔!”郑菏俏皮的说道,“我数到三,一、二、三——你很在乎我!”
郑菏开心地抱着君不为直亲直吻的,弄得君不为想要继续黑着一张脸都很难。
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开心!君不为紧紧搂着她,凝眸吻住她。要是知道她会那么高兴的话,他老早点头表明自己很在乎她的心意了。
他吻她了耶!好棒,好甜蜜唷!他居然跟她在乎他一样,很在乎她……真是美好的感觉啊!
郑菏虽然知道了君不为很在乎她,但是还是一刻也不得闲。此时她正巴着君不为,央求他与她一同回天朝。
“不为,你跟我回天朝好不好?”她仰着晶亮的眸子,一脸企盼地望着君不为。
“不好。”君不为一口拒绝。
什么事他都可以退让,就是这事没得商量。
“为什么不好?”郑菏不放弃的追问着原因。
“我之前跟你说过,那老头只是要我回去当皇帝,我没必要回去。”君不为完全没打算搭理他。
“可是,是你口中的那个老头要我来带你回去的啊!”郑菏开始为难了,“所以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啊!”
“你可以留在这里,不必回去了!”这是君不为的打算。
“不行啦!”郑菏摇了摇头,“我的爹娘和弟弟可都是在天朝耶!我不回去的话,他们怎么办?”
君不为斜轩起眉,“那还不简单,把他们都接来不就成了?”
“可是……”怎么办,好象找不到理由了。“可是我还是得回去去,我可是天朝的朝廷命臣耶!”
“朝廷命臣?你真的在意吗?”君不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打死她,“我看你是比较在意睡觉吧?”
“呃,对啊!”郑菏完全被看透。“我是比较在意睡觉没错,可是皇上托付给我的重任,我没完成好象很过意不去嘛!”
“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君不为一点都不觉得有怜悯那个老头的必要。
“唉唷!你就当回去看一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难道不好吗?”郑菏继续不死心地劝他。
“不好。”君不为还是死硬。
“你怎么都不肯听我的呢?我知道,你一定是骗我,对不对?”郑菏开始乱闹他了。
“我骗你什么?”君不为凝睇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你骗我说你在乎我啊!”郑菏开始泪眼汪汪。
君不为脸色一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他明明就是很在乎她,何时骗过她?
“你一直都在骗我嘛!你要是在乎我的话,为什么连我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听?”郑菏扁着嘴,一副委屈貌。
“这是两回事!”君不为持续着他的坚持,“我没有骗你!”
“对啦,呜……你没有骗我,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亲口说出你在乎我的字眼,所以你不在乎我也不算是骗我!”郑菏继续闹他,非把他闹得束手无策不可。
“你……”君不为这下子真的拿她没辙。“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头一次,他想要哄她睡觉。
“你不但骗我,还说我在闹?我什么时候在闹了?我又没有大声嚷嚷,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就被你说我在闹?”郑菏耍起性子来可不是好惹的。“呜,一定是我跟你说了我杂户你之后,你就觉得可以践踏我了,对不对?呜呜……我好可怜……”
“我没有……”君不为想要发火,可是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神态,又气不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是看天高皇帝远,我爹娘又不在身边,所以就欺负我……
呜……你一定是算计好了,故意不让我回去,好在这里虐待我,对不对?“
呵,看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真是太好玩了,不知道等一下他会不会就同意跟她回天朝?
“我何时虐待过你了?”君不为总算有话可以回了,“你倒是说说看!吃得好、睡得好、对你又好,我什么时候虐待过你了?”
郑菏这次倒真的被反将一军。“呃……你心灵上虐待我,而且不给我睡觉!
每次都要把我叫起来!“她干脆一鼓作气地算起旧帐。
“喔,你觉得那是虐待?”君不为这回倒是很沉得住气,“那之后我会改,看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锵锵锵!郑菏顿时觉得自己落到词穷的境地,不知道再找什么说法拉力责怪他。象他这样的人都说要改了,她再继续紧抓这一点死缠烂打,好象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要怎么办呢?她要改用什么战略让他同意跟她一块儿回到天朝去呢?唉,这个问题好难哪!
还是用老方法最好!把问题丢在原处,睡觉去!
郑菏还在苦恼要怎么把君不为请回天朝去的时候,已经有新的一批人又来接手她的事了。
此时,郑菏和新来的主事者武从文正进行着谈话。
“为什么皇上要派你来?”郑菏挑起纤纤细眉,问着武从文。
“皇上说他知道君不为太难请,要我来帮助你一起请君不为回天朝。”武从文说道。
“喔,是这样吗?”她怎么隐隐约约有种皇上嫌她办事不力的感觉?
“对啊。”武从文点点头,端详着郑菏,“皇上还说,若是一个月之内还是没有办法请回君不为,那就请你先回天朝,独留我和我带来的人在这里应付君不为,不用麻烦你了。”
他递过圣旨给郑菏观看。
“喔?”看吧!果然是另类的嫌弃她办事不力。“你要怎么请回君不为?我倒是想听听看。”
“我会先观察他一下。”武从文说得可保守了。“这几天,请你多多照顾,并多提供我一些讯息,好吗?”
“好。”郑菏点点头,答应武从文。“你刚刚说的一个月之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即日算起。”
“啊?”也就是说,若是君不为还是不跟她回去的话,那她就得在一个月之后跟君不为分开了吗?
不要不要,她才不要!她一定要费尽心力将君不为一起劝回天朝去!
对,现在就找他哭去!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天朝啦!”郑菏十万火急地奔到君不为面前,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不要!”君不为斩钉截铁地丢下两个字。
“可是我刚刚跟皇上新派来的人聊了,他还带来圣旨……你看!皇上说我如果没能请回你,就要我一个月之内回天朝!”郑菏一脸忧心,想到有可能与他分离就心神不宁。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君不为搂着她,“这里可是我的地盘,那老头没办法动我的人。”
“真的吗?”她眨动着纤长的眼睫,眼带希冀地望着他。想要跟他永远厮守在一起的心太强烈,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不愿意回去,那只好她留下了。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君不为对她露出微笑。
“那太好了。”郑菏手舞足蹈着,“那我这一个月里头,还是会很努力地劝你回天朝,以示我对天朝的仁至义尽。你可以很努力地拒绝我,然后等一个月后,你再把我留下来,好不好?”
“好是好。问题是,你不觉得你还要多费唇舌劝我,实在太多余?”君不为差点被她这番言论给打败。
“哎哟,搞不好你会突然想通,改变心意啊!”郑菏露出窃笑,“也许你会哪跟筋突然错乱,决定回去当皇帝也说不定。”
“你就真的那么希望我回去当皇帝?”被她问了这么多次,君不为实在很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她能这么契而不舍、屡试不爽地询问他的意见?
“当然不是啊!”郑菏摇摇头,“我才不要你回去当皇帝呢!你想,你要是真的回去当皇帝了,那你就会无条件地拥有三宫六院,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怎么,不愿意与别的女人一块儿分享我吗?”君不为调笑似地问着郑菏,捏了捏她的俏鼻。
“那是当然啊!你可以跟别的女人玩,可是我的时间很宝贝,都要拿来睡觉,其它清醒的时间又被你占光,我没办法跟别的男人玩,很不公平啊,所以我才不要你回去当皇帝呢!”郑菏评估到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她不要他回去当皇帝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你竟然想跟别的男人玩?”君不为想到这里,眉头想要不打结在一块儿都不行。
“我只是假设嘛,你干么那么生气?而且那也是在你有三宫六院的前提下啊!”
郑菏连忙解释清楚。
“没有假设!”君不为蛮横地说道。
“好啦,谁教你要问我究竟希不希望你回去当皇帝,你这样问我,我就要假设一下啊!”郑菏以怨愤的目光瞅着他,想让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
“你明明就不想我回去当皇帝,那为什么又要我回去?”君不为想到了很重要的这一点。
她既然不想他回去,那之前那一些劝言是在说废话吗?
“因为我不想当乱臣贼子啊!”郑菏一脸认真,“所以我是舍小我而就大我。
你不觉得我很伟大吗?“
“你……”君不为直接想敲昏她。
她这是什么烂理由啊!这个女人居然因为不想当乱臣贼子而烦了他那么久?
“怎么了?我知道你很崇拜我能有这种伟大的情操,对不对?”郑讨赏似地说着,“也许你可以考虑换掉勾勒,让我来帮你处理你的事务。我会帮你把你所有的事都办理得妥妥当当的喔!”
“不必考虑!”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成立!
让她把他的事业睡垮?想都别想!
“你的意思是,不考虑就要让我接手勾勒的事务吗?喔,这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很疼我!”郑菏开心地搂着他的颈项。
“我的意思是,不必考虑,直接否决你的提议!”这种事不说清楚,就是他真的不想要自己的事业了!
“啥?!”郑菏一听,一脸挫败,“啊,我知道,你一定是看我最后还是投诚于你,不理皇上,所以不相信我的情操了,对不对?那我决定要舍小我就大我,我决定要回国去,以表我高贵的节操!”
“你……”
真是够了!这回君不为终于受不了的直接点了郑菏的睡穴,让她一次睡个够。
一想到要听她说事业叫给她,或是要他回去当皇帝……
恩,还是遂她的愿,让她多睡一下好了。
第九章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是要跟你说。”郑菏正经八百地度到君不为身边,有事要相报。
“什么事?”瞧她脸色凝重成那样,究竟是什么事?
“不为,我跟你说,你要很仔细听唷,因为是那是很重要的事。”郑菏努力地强调着。
“好。”君不为点点头,十分慎重地洗耳恭听。
“就是啊,我决定要用别方法睡觉了!”郑菏慎重宣告。
“别的方法?”老天!要用什么方法睡觉是很重要的事吗?她真的是……唉,谁教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喂,你都没有一脸惊讶的样子,你教我怎么很开心的接下去讲啊?”郑菏翻了翻白眼,显然对他的反映不怎么满意。
“你……”天哪!他是造了什么孽啊!还要在她的面前扮笑脸?她刚说的那件事明明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她要是说她有身孕了,或许他就会跳起来了吧!
“怎么样?”郑菏想了一想,突然笑出来,“我知道,你是太震惊了,一时之间笑不出来,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只要好让他蒙混过关就好了。除了逼他说谎、装那种无聊笑脸其它他都愿意做。
“好吧,那我就赶快告诉你——我要张开眼睛睡觉!”郑菏得意洋洋地宣布。
张开眼睛睡觉?君不为斜睨着她,“这个你不是早就会了吗?有什么好重要的?”
“是早就会了,可是我很久没有表演过了啊!而且我从遇到你到现在都没有表演过耶,所以先通知你一声,免得你不知情之下,会把我吵起来。”郑菏可是自任谋虑深远的。
“好好好。”君不为虚应着,“我如果到时候一不小心吵醒你,一定会想办法加倍赔偿你,这样你满意了没有?”
那赔偿是什么?嘿嘿……
“满意。”郑菏漾出微笑,点点头,“你不想看我表演吗?我可以现在就表演耶?”她兴致勃勃地。
君不为只能紧凝着她,无言以对。违心之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可是泼她冷水他可也不愿意做。
“我知道,你一定是太想看,想到难以言喻了,对不对?”郑菏还沉浸在她的兴奋心情之中。
君不为继续着他的难捱的沉默,不断在心中质疑他怎么会对眼前这个女人有着难以自拔的感情。
“那我要来表演了喔!”郑菏微微一笑,“你在心中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我一定睡着了!”
他实在是万般不愿,可是他的心居然无端端地开始数起一、二、三来,真是该死的见鬼了!
然后,数到三时,真的看到郑菏就这样张开眼睡得不省人事!
他不禁开始怀疑,她的上辈子究竟是什么?怎么这辈子可以如此的爱睡,而且如此会睡?
这样的睡眠功力,真是无人能及啊!
紧紧将郑菏搂在怀中,君不为凝视着她那无邪且无暇的睡颜,唇边漫出了无边的笑意。毋需动作、不必言语,连这样熟睡的她,都可以轻易地牵动他的心哪!
“她是不是很会睡?”武从文向这儿的女仆打探着郑菏的习性。
“对!她不是普通的会睡!”女仆甲点头如捣算,“她会睡的程度,远超过你所能想象。”
“真的吗?”武从文还是不太相信。
“对啊!”女仆乙也拼命点头,“君爷就被她气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她睡死了,完全听不到君爷在说什么。”
“有这种事?”看来真的可以好好利用了。
“当然有!她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还因为睡到不省人事,误会君爷,让君爷很生气很生气……”女仆丙描绘得很生动。
“喔?”武从文已经完全明白了。
要带回君不为,那还不简单!就趁着郑菏在睡觉的时候,偷偷把她给抢走,运上船送回天朝去!
他就不相信,君不为不会千里迢迢的追到天朝去!
皇上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要他好好办事。事实上,他对郑菏传的圣旨全是假的,皇上告诉他的是,若一个月内没有叫回君不为,那就要他回去,留郑菏以及想留下来的人在这里。
皇上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当然要好好把握;若是能带回君不为,那他这辈子可就享乐享不尽了!
是谁在说谎?
是谁告诉他,她很会睡的?
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已经尽己所能,观察研究郑菏好几天了,她居然都还没合上眼!
武从文哀怨地望着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郑菏,实在不晓得别人所云和他所看见的,究竟有什么样的差距?!
看样子她不但不贪睡,而且还真是不需要睡!这样子他要怎么偷偷把她掳走?
“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郑菏突地开口说话。
“啊?”他看郑菏坐在凉亭里头,他已经都躲到她身后的花丛之中了,她还看得到他?
莫非她有第三只眼?
那……他要出去吗?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郑菏继续说道。
“啊!”她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难道她还有读心的能力?他事迹败露得那么彻底了,怎么办?
“你快滚吧!待在这里是没用的!”郑菏一脸凶气。
“啊?”这会儿他不出去似乎是不行了。
武从文讪讪然地从花丛中有出来,正一脸假笑想要跟郑菏蒙混过关的时候,突然间,郑菏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
她喝醉酒了吗?不然怎么走得那么不稳?
“不为……”她突然整个人倒向他,软软瘫去。
武从文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在睡觉!至于她究竟是刚刚就在睡,还是此刻才睡着,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把她给掳走,然后再胁迫君不为回天朝就够了!
咦,这个人的胸膛肌肉实在是太不结实,不象她的不为……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也不太好,不象她的不为……
等等,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是谁……武从文,怎么是你?”郑菏诧异地发现自己正被武从文抱在怀里,往前直走。
“当然是我!”武从文微笑着,“你醒了?”
“对啊!你快放我下来。”郑菏嚷道:“我不想让你抱!”这个男人的怀抱太不舒服,她才不要让他抱她呢!
“可是我却非抱你不可,免得你逃走!”武从文露出邪恶的微笑,“除非你愿意自己好好地跟我走!”
“你干么掳我啊!”郑菏一头雾水,“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真是奇怪,掳她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不是!”武从文立刻否认。
“要不然的话……”郑菏开始猜测原因,“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多睡不好,又不好意思跟人启齿,所以决定偷偷掳走我,再私下跟我请教要如何睡得好,对不对?”
“当然不是!”武从文的音量加倍,“我如果要跟你请教这个,何必掳走你?
大大方方地问你不就好了!“
奇怪,这个人怎么那么难沟通?“我都说了,就是你不好意思跟人启齿嘛!”
他怎么不懂?
“我不会不好意思跟人启齿!”真不晓得君不为怎么会看上这种脑袋有问题的女人!“我掳走你是别有用心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那样猜啊!你不就想要学怎么睡觉吗?我现在教你吧!”
郑菏很大方地说道。
“你不要乱猜!我的别有用心,是我先掳走你,再把你塞回船上,那样君不为就会跟我一起回天朝了!”武从文一口气说完。
“喔,原来年的别有用心是这样。”郑菏总算可以明白了。“可是你就不怕我大叫?这里可是君不为的地盘耶!”
“我可以迷昏你!”武从文倒没有太害怕。
“是这样吗?”郑菏眨了眨眼,“可是要是我现在叫呢?”她还没等到武从文反应过来,就开始大叫了!
“你……”武从文沉浸在抓到郑菏的喜悦中,倒是没想到那么多,一时之间傻了眼。
“我跟你说,看你是要假装没事,还是你要继续抓我都可以!”郑菏微微一笑。
反正照她看来,这武从文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好怕的!她倒是可以借被掳来让君不为担心一下,跟君不为撒撒娇。这样似乎很有意思。
“我只要抓到你,让君不为跟我回天朝,回去皇上就会给我一辈子享用不尽的金银珠宝,你以为我会放弃?”武从文自然是打算掳了她继续跑。
“咦,是这样吗?”这会儿换郑菏笑得很邪恶了,“那你就继续抓我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看来他是不知道,皇帝老子请君不为回去,就是要他回去当皇上。如果他知道的话,相信他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什么享用不尽的金银珠宝?依她看来,是一辈子受不完的牢狱之灾加上身体发肤之痛啊!
呼,现在她只要好整以暇地等她的不为来救人就够了!
“快跟我回去!跟我回去,我就放了她!”武从文看到眼前几乎是全岛的武士都出来在他面前的景象,吓得立刻改变战略。
“不为,不要跟他走!”郑菏一点也没闲着,故意扮起小可怜,加入这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输赢的混战之中。
“你的身体哪里碰到她,待会儿你那里的皮肤句别想完好。”君不为冷然瞅着武从文,“快放了她,我不想她看到有人染血。”
哇!她的不为好酷喔!郑菏以崇拜的眼神望着君不为,没想到他可以说出那么骇人的话。
那里的皮肤就别想完好?这样若是武从文死了,不就真是死无完肤?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你快跟我回——”
不怕死的武从文“去”字都还没说出来,郑菏已经在转眼间回到君不为的怀抱之中,而武从文完全被武士给架着了。
“啊?”郑菏一脸惊愕。她根本就还没看到这整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怎么好象就结束了?
这也太快了吧!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呜,她都没看到,不要啦!她一定要跟君不为抗议!严重抗议!
怎么会这样?君不为完全傻眼。他原来期盼的是拯救佳人回归后,她会泪眼汪汪地对他诉说感谢的心意,结果——她是几乎泪眼汪汪了没错,可是却完全不是跟他道谢,反而是在说他的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进行得那么快,害我都还没看清楚,转眼间就回到你的身边了!呜……”郑菏不断地跟他嚷着。
“回到我身边不好吗?”君不为不止傻眼,火气也慢慢升高。
郑菏扁嘴回道:“当然不好。你都不晓得我多么努力制造机会,而且忍耐了多久武从文那个不太好的怀抱,就是为了要看你英雄救美!”
君不为皱起眉头,“我难道没有救你吗?”他自任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救到她了。
“你就是太英雄了,害我完全错失观看的机会。呜……人家好委屈……呜…
…想看你有多厉害,你还很吝啬的不给人家看!“郑菏此时真的是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哪有不给你看?我只不过是心急,想要赶快救回你!”这样居然被骂?
而且她持的理由还真是无比可笑!
“可是我没看到就是事实啊!”郑菏继续呜咽,“你这样不行啦,你太厉害了,之后若是没有人再来挟持我,我不就没有机会看到你大展神威了吗?呜……”
“你……”君不为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若真要看,我可以展示几招武功让你看,这样行不行?”
“好啊!”郑菏欢乐地鼓起掌来,过了一下子,脸色瞬间又转暗,“可是没有人跟你过招,这样显示不出你独特的厉害啦!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有多棒?”
她真是崇拜死他了,不愧是她的爱人哪!
“你……”君不为真是败给她了。
“所以我跟你说,我以后三不五十就找个人来绑架我,以增加紧张性,然后你就仿照今天的情形再演一次,好不好?”郑菏兴致勃勃地问着。
“不好!”君不为直截了当地否决她的提议,“我不要你身陷危险之中。”
他一脸严肃。
“就跟你说是玩玩的嘛!”他干么那么正经!啊表演给她看一下都不行吗?
真是小气!
“玩玩也不行!”君不为想都没想就驳回。“那个武从文竟然斗胆抱你,真是不想活了!”
“玩玩也不行啊……你好讨厌喔!”郑菏可失望了。“不过,即使你那么讨厌,你还是比武从文可爱太多了!”
“可爱?”君不为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这个形容词套在他身上。
“对啊,你身上好香,不象武从文身上的味道,闻了让人想吐,好想吐。”
郑菏想到那味道,胃又番搅了酸水上来。
“我身上的味道好香?”君不为再度疑惑。身上有馨香味的不是她吗?他身上何时有香味了?
“对啊,好香。”郑菏点点头。“不过……一定是武从文身上的臭味影响太强了,我现在还想吐……”
“想吐?”君不为皱起眉头,“快传大夫?”他望向一边的仆人,“快——”
第十章
“恭喜君爷、贺喜君爷,夫人有喜了!”
虽然郑菏和君不为还没有正式婚配,但是这里的人可不在乎那么多,他们早就已经把郑菏当成他们的女主人了。
“有洗?”郑菏脑子一时呈呆滞状,“有洗是什么?我本来就一直有洗澡啊!”
“噢!”君不为痛苦地抚着头。
她该不会又来了吧!她娘亲在关于行房和生儿育女方面对她的教导实在是太少,她又都在睡,才会导致这种把有喜跟有洗错乱杂一起的结果!唉……他又得解释一番了。
“怎么了?”郑菏还在纳闷之中,“你该不会怀疑我没洗澡吧?你怎么可以误会我?我可是天天跟你一起抱来抱去、滚来滚去……你应该要最了解我才是啊!”
“你先出去吧!”君不为望向在一旁的大夫,“我等一下请你进来你再进来好了!”
要不然在这里听他的郑菏说话,大夫可能会因为想笑又不敢笑而先发疯吧!
“啊,为什么要叫大夫出去?还有,大夫为什么要恭喜我有洗澡?我又不是因为有洗澡才想吐的!”郑菏处在深深的不解里。
“我知道、我知道。”君不为以深情的目光望着她,“你知道吗?我要当爹爹了!”
“啥?什么?”郑菏头昏目眩的,这下子更震惊了,“你跟哪个女人有了小孩?”
听说就是要滚来滚去、摇赖摇去、才会有小孩的啊!
“你觉得呢?”君不为故意逗她。
“我怎么知道?可是我没有小孩啊!那会是谁?你说,你跟哪个野女人有了小孩,我要去看看她!”郑菏大动肝火,气得要命。
“你。”君不为突然想到不能让孕妇生气,连忙揭开谜底。“你有了我的小孩,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啊!小孩在哪里,我又没看到!”郑菏依然搞不清楚状况。
“小孩在你独子里头,要你怀胎十月彩绘出来。”君不为微笑着。“方才大夫说的有喜,就是指你有孩子,有身孕了。知道吗?”
“知道了。”郑菏点点头,“那我刚刚是不是闹了一个很大的笑话?”她突然想到方才大夫那一脸憋着笑的神情。
“对。”君不为说老实话。
“啊,那怎么办?我不敢见人了啦,好可耻!”郑菏一想到就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没关系,大夫是我管的,他要是敢传出去,那我们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好不好?”为了安抚她的心神,他跟哄小孩没什么两样。
“咦?吃不完兜着走?”郑菏又兴致勃勃起来,“这好象很好玩耶!那我去叫大夫大肆宣传,然后你再表演让他吃不完兜着走的功夫让我看好不好?我好想看喔!”
“你……”她怎么会有这种反应?真是杀了他吧!“菏,你都还没有高兴一下,我们有孩子了耶!”
他得赶快放底姿态让她转移注意力才行!如果她继续哀求他,他真的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她的要求实在是太无理取闹,问题是她现在是个孕妇,凡事又得多顺她一些!
所以,先转移她的注意力是上上策!
“可是没看到孩子,我不知道要怎么高兴啊!”郑菏是相当实际的人。
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了!君不为露出微笑。“孩子在你肚子里头。”他摸了摸她的小腹。
“是吗?”郑菏微笑地望着自己的肚子,稍稍有些为人母的感觉,“那他是不是会在里头一直长大?”
“对啊!”君不为点点头,“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君不为嘱咐道。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郑菏眨了眨眼,决定还是问个清楚,免得她不懂之下又做了蠢事。
“只要少做危险动作就好了。”君不为微笑地叮咛。
“嘿……”郑菏目光暧昧,“这个你应该提醒你自己吧!你不要让我做危险动作就好了。至于我自己……我只要乖乖地睡就好了啊!”
“这倒也是。”君不为头一次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到不行!“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你放心!”
“嘿……”郑菏以质疑的眼光看着他,“依照你平常的厉害程度,你刚刚那一点很难令人信服……”
不轻举妄动吗?看她的!只要她巧手一套一弄,看他有没有办法不轻举妄动!
嘿嘿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心爱的他失去自制力,为她疯狂不已!
至于肚子里头的小孩……反正他还很小,假装他不在就好啦!她要先来挑逗他了!
天朝“办事不力,去官职,终生不许再从官!”君棣对跪伏在地上的武从文说道,心里不断地偷笑武从文的轻捻虎须。
连他这个叔叔都会被设计了,更何况是武从文。而且居然还拿郑菏下手?难怪会被那小子整得惨兮兮再送回来!看那还象个人样吗?
恩,那小子在意郑菏的程度真的不是他所能想象!看来是一人克一人,君不为克死了他,郑菏却把君不为克得死死的!
只要想到日后君不为三不五十会为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就乐不可支!
看来,让君不为留在那里也是好的!免得宫内时常有可能传来那小子的暴吼声……
他老人家可是担待不了啊!
他只要远远想着君不为被郑菏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就已经够龙心大悦了!
郑菏发现怀孕真的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一件事了!可以名正言顺地一直睡一直睡,都不会有人来打搅她,也不会有人敢来打搅她,实在是太美好了!
“不为,我们之后生一整岛的孩子,好不好?”大腹便便的郑菏窝在君不为的怀里,开始幻想着未来。
“不好!”君不为诧异地看着她。
她在想什么?孩子只要有就好,要那么多作什么?况且她连肚子里头的孩子都还没生出来,就在计划之后的?
“为什么不好?我觉得怀孕很好啊!”郑菏笑得可甜了。
“你怀孕有什么好?”君不为觉得缺点可多着了。
因为事实证明,要他不轻举妄动,的确是很难的事。她这个折腾人的小魔女,只消一颦一笑就能挑起他的欲望,更何况她用心地想要挑逗他。
他每每被她弄得非常想要用力吃了她,可是顾忌她是个孕妇,又不敢肆意忘形,搞得他相当痛苦。
所以,这回要当父亲,他自然是开心的,但是要她再怀孕?算了吧!孩子有就好,他才不要再为了孩子牺牲和她在一起的缠绵时光。
因此,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生那么多孩子!
“当然很好。”郑菏细数着,“你看,我可以整天都睡,一直睡一直睡,有什么不好?不为,你就答应我,我们生一整岛的孩子嘛,生完这一胎,我们继续努力,继续生,好不好?”
“不好!”君不为断然拒绝,“哪有女人希望自己变成一头母猪的?”他故意说来让她害怕。
“我希望!”郑菏立刻举手,“如果可以天天吃、天天睡,又天天把你挑逗得让你欲火焚身,非常痛苦的话,我很希望、相当希望。我不介意变成一头母猪!”
“你……”君不为被她这样一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唉,孕妇最大,尤其是快生产的孕妇,更是不能惹。
他究竟要拿她如何是好?
“好不好?我们一胎接着一胎,努力生嘛!”郑菏还在苦苦哀求着,“还是你很不希望变成一头猪公?”
“你……”君不为啼笑皆非。猪公?亏她想得出来!又不是要焚香祭拜之类的还猪公咧!
“哎哟,我跟你说啦,你在外头的形象也没多好啦,又是杀人魔又是断袖的,我觉得猪公还比较可爱耶,你要不要当?”郑菏拼命地说服他。
“我……”废话,他当然是不肯!问题是在他深爱的孕妇面前,他实在是“有志难伸”。
“喂……”郑菏原来还想说什么,“唔,好痛!好痛!痛……”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全因为突来的阵痛而皱成一团。
“痛?”君不为此时也紧张起来了,“快叫大夫!”
“叫产婆!”郑菏困难地叫道,“我怕我是快要生了……啊……”好痛啊…
…好痛……
“把大夫和产婆都叫来!”君不为十万火急地嘱咐下人。
他的女人就要生出他们两个的爱情结晶了啊!
“哇哇哇……”
婴儿洪亮的哭声传遍整岛。是男娃儿。守在门外的君不为欣喜若狂的听着奴婢的火速快报。
“君爷!”
君不为还在开心着,这下换另一个奴婢飞奔出来,唤着出神傻笑的他,“怎么了?”君不为拧皱起眉头,跟着奴婢冲进屋里。
“夫人她……她好象……”产婆颤抖着不敢说,“岔气了……可是她的肚子里头还有一个!”
“岔气?”君不为骇然一惊,“这怎么可能?”他连忙奔到郑菏身边,在她鼻端测着她的鼻息。
产婆还兀自说道:“刚刚生完一个之后,她就突然没声没息了,连叫痛的声音都没有……”
“她没事。”君不为平静淡然地说。“她只是在生完一个之后就睡着了!”
睡着了,她居然睡着了?!居然有人可以生孩子生到睡着!他真的是完全败给她了!
七天七夜,真是够了!生个小孩中途睡着也就摆了,生完之后,她居然只看了两个小孩一眼,就睡了七天七夜!
为了体念郑菏一次生两个小孩的劳苦功高,君不为自然是不敢叫醒她。问题是已经过了七天七夜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他一定要跟她说说话才行!
“菏?”君不为试着小小声地呼唤她,“菏?”
“唔……”郑菏总算有苏醒的迹象,“不为?”她迷迷蒙蒙地叫着君不为的名字。
“我在这里。”君不为握住她的柔荑,“你要不要起来了?”他试着问道。
“恩,我睡得好饱,我要起来了。”郑菏睁开许久没有张开的明眸,望着君不为。
“我知道!”睡了七天七夜,她若还是睡不饱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对了,孩子呢?我要看!”郑菏想起了那两个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小家伙。
“他们?一个乳母在喂奶,一个在睡觉。你现在要看吗?”君不为询问她的意见。
“他们好象都在做很重要的事耶!”郑菏想了一想,摇摇头,“算了,我先不看他们,我先看你看个够!”
这句话真是让君不为开怀到骨子里去了。
他温柔一笑,凝眸端详着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你啊,生孩子生到睡着!
真是……“
若是她真的岔了气,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承受。她已经在他心里烙了太深的印,他不能过没有她的日子。
郑菏吐了吐粉舌,“我怎么知道生孩子要用那么多力,那么累?生完一个就够我累了,我只是眼睛一不小心闭起来,哪知道真的会睡着……吓到你了吗?”
君不为点点头,眼中添了更多的深情,“我不能没有你,菏。”
他的话听在郑菏的心里,有着如沐春风的温暖,“我也不能没有你啊!我生来就是为了被你叫醒的!”
“你啊……”一句好好的情话被她讲成那个样子,君不为不得不摇头失笑,叹息。
算了,在爱上她的同时,他就很清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不寻常。
“对了,我跟你说,我要收回之前的话。我不要再生小孩了!”郑菏告诉他她的新想法。
“噢?”听到这话,君不为的嘴角立刻上扬而起。“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当母猪?我都已经准备好要当猪公了呢!“
听到她说不要生,他心情大好,自然有余力跟她说玩笑话了。
“不要不要!我现在发现,我们不可以亵渎母猪和猪公!”郑菏慌忙地摇着手。
君不为一愣,“啥?”她在说什么?
“母猪和猪公都很辛苦,猪公要被宰来祭祀,母猪则要一胎一胎生。你知不知道,一胎一胎生是很可怕的?”郑菏瞪大水眸看着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才生了双胞胎就累得要命,更何况母猪,它要生那么多胎,很辛苦耶!我一直在想,母猪为什么不会累到变成一条狗?恩……不过母狗好象也要一胎一胎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1,还是很辛苦……”
“菏……”君不为差点被她给笑死,“好,不生就不生,不生最好。”他点点头,大表赞同。
反正她不想生,正好称了他的意。
“可是……我是有点害怕如果不生小孩……如果没有怀孕……”郑菏支支唔唔地,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在担心什么,说出来让我知道啊!”君不为要她说个清楚。
“可是,要是我不生,你会不会就不让我睡觉?”郑菏忧心种种地问着。
她可是拜怀孕之名,多睡了很多好觉啊!
天哪,她居然在担心这个!
“不会,不会!”君不为用力地摇着头,“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睡的,一定会,只要你不要再生!”
“真的吗?”郑菏张着亮晃晃的双眸望着他,要求他保证。
“真的!”君不为用力地点点头,“我骗你的。我早就习惯有你这么一个爱睡的妻子了!”
“真的吗,太好了!”郑菏开心地印上一个吻在他的唇上,惹来他深情的回吻。
两个人顿时陷入激情的缠绵之中,完全忘记他们这一对已经口口声声唤对方妻子相公,而且连孩子都已经生了两个的恩爱男女,其实都还没拜堂成亲呢!
“不为,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小孩拿去跟别人的偷换?”郑菏照顾小孩照顾到快疯掉,一气之下,问着君不为。
“我哪有!怎么了嘛?”君不为纳闷地望着一脸怒火的她。她为什么会无端端怀疑孩子被偷换?
“我怀疑这一只你一定有去偷换过。虽然他跟另一只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实在太不象我,太让我伤心了!”郑菏气急败坏地说道,连小孩的量词她都气到用“只”来数算。
“太不象你?”君不为持续迷惑中,“这孩子是比较象我没错,不过反正是男的,你不必太在意。”
“我不是说这个啦!”郑菏快气死了,“我是说,你看,那一只一直睡,可是这一只都不会睡!他都不会睡!”
“呃……”君不为没想到她是在气这个,顿时傻眼。
“我不管!他那么不象我,他一定不是我生的小孩!呜,我要我的小孩,你快把我的小孩还给我……”君不为叹了一口气,生了一个不爱睡觉的小孩子,这下子她不晓得要跟他吵到何年何月了!
尾声
“菏、菏。”
夜半,君不为的欲望突袭,频频叫着郑菏的名,想将她由睡梦中唤醒。
“恩?”郑菏星眸微张,望着君不为,“不为?”
“我要你,菏。”
看她稍醒了过来,君不为于是封住她的口,吸允吞覆着她香软的娇舌,惹来她阵阵的喘息。
“唔……”迷迷蒙蒙之间,郑菏下意识地揪扯着自己多余的衣,“不为……
热……“
“我知道你热……”君不为微微一笑,望着水眸雾蒙蒙的她,“我来帮你解热吧……”
“不……不……唔……”郑菏迷迷糊糊的,樱唇不断地吐出单音节的字,“不……”
“连叫我的名字都只叫单字了,恩?”君不为调笑着,“看来你是真的很热。
菏……“
他的魔掌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裳,揉抚着她浑圆盈巧的雪嫩酥胸,爱极了那双椒乳娇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
郑菏那对宛如是为他而生的雪乳,在他的拨动夹扭之下,散发出艳色的光泽,她的人也同他们两人交缠的频率一般,呼吸越来越急迫。
“不……唔……不……”郑菏不断地娇吟,身子无助地款摆扭动着,“不…
…啊……“
听闻着她不断的娇喘,君不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一只手揉弄着她绽放得亭亭玉立的娇乳,另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裤子。
“啊……啊……啊……”郑菏的嘤咛声不断,声声鼓动着他的欲火更加狂烧。
“啊……”
大手感受到他粉嫩双峰的热度高涨,他微微一笑,在解开自己的裤子之后,让两只手都同时爱抚着她。
一只大掌揉弄搓抚着她那圆挺耸立的乳房,君不为另一只大掌则从她细致的颈项滑下雪白的香肩,再游移至她身后,抚触着那光滑洁净而且有着美丽弧度的裸背。
“原来还想继续温存的,郑菏突然咕哝一声,将自己压送往他的方向,压得紧紧的正好让他的阳刚嵌射而入她的娇穴,紧密难分。
“啊……不……不……不……”郑菏频声呼叫着,双手不断地扭扯,似乎想要更剧烈的结合。
“你啊……”疼宠的微笑跃上他唇角,君不为双手牢牢地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将自己的昂藏一次次递送入她最私密柔软的花穴,让两人一次次地达到最火热而亲密的结合……
这是一个属于激情的夜。
次日。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郑菏起床了之后,讶异于自己身上的未着一缕。
“起来了吗?”君不为正好忙完公事,推门而入。
“对啊。不为,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喔。”郑菏也不顾身上是否着有衣物,一见到他啊,立刻开开心心地蹦入他的怀中。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君不为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
“就是昨天我作了一个梦,梦见我睡到一半,你突然间跟我求爱,然后我们两个就摇来摇去,摇得非常开心,非常激烈……”郑菏绘声绘色,说得倒是相当生动。
“你……”要冷静,要冷静,他绝对不可以轻易就生气。“那我问你,我们两个昨天晚上究竟有没有做那一件事?”
“没有啊!我睡的正好,什么时候跟你做过那件事了?”郑菏答得非常顺口,却见到君不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啊——”她倏地想到自己的一丝不挂,脸色大变,“我说,我们不会真的做过那档子事了吧?”
君不为的脸色如暴风雨般,用力的点点头。
“啊,我的天哪!”郑菏完全无法置信。
难怪他会那么生气,原来是她居然连在睡梦中也可以跟他做那件事……
她居然真的一边睡一边跟他摇来摇去!
哎呀呀,这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了!再做个十回,不知道能不能化解他的怒火?
后记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版话说君不为和郑菏一共生了两个男孩,一个叫君磊,一个叫君淼。君磊就是那个跟郑菏相似的小孩,而君淼,就是那个死也不睡的孩子。
没错,大从一开始,郑菏就一直在怀疑君淼不是她的小孩。等到两个孩子都五、六岁之后,这一家人就陷入更混乱的互相质疑之中了。
这一家人,天天在上演着以下的戏码。
“爹爹,你偷偷告诉淼儿,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养别的女人?”君淼认真的问着君不为。
“淼儿,你怎么会这样想?爹只有你娘一个人!”君不为很认真地跟君淼说道。
“是这样吗?那我是不是你从别的地方抱来的?”君淼继续认真地追问。
“当然不是!”君不为郑重否认,“你是我跟你娘生的,没有什么好怀疑的,知道吗?”
“知道!”君淼是得到了解答,但还是不断质疑自己的身份,“可是我一直觉得我跟娘之间一定有一个是冒牌的啊!”
“你怎么会这样想?”君不为摆出慈父的姿态,虽然事实上他是比较想直接敲昏君淼的小脑袋瓜,让他知道小小年纪乱想的后果。
“因为娘实在太会睡了,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娘?”
另外一边,一对同样睡眼惺忪的母子也在进行着对谈。
“娘,你确定你之前没有去外头玩男人?”君磊以质疑的眼光望着郑菏询问道。
“没有啊!”郑菏回答。
“不要这样问好了。你确定没有男人来玩你?”君磊继续问。
“也没有啊!”这小鬼头是在想些什么啊!
“可是,我实在很怀疑一件事耶!”君磊以清脆的嗓音说道。
“什么事?”郑菏摆出慈母的姿态对着自己的小孩。
“我究竟是不是爹爹生的啊?你看,我那么会睡可是爹爹都不会睡……”君磊严重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是谁。
“呃……很显然的,你忘记你娘的功力了。你是遗传到你娘,不是你爹……
乖,不要想太多。快,我们来睡觉!“
“喔,好!”君磊露出愉快的笑容。
这一对母子,又快乐的睡去。
事情只有这样吗?当然不,因为君磊和君淼从头到尾就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兄弟……
而且一个人老是在梦中质疑,另一个则不断地在现实生活中咕哝……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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